第107章 她的别无选择（2/2）

我捻起地上的落叶飞向她，迫使她停下脚步，她现在不配靠近熙阳的墓碑。

“挽颜别无选择。”她的声音很轻，伴随着无尽的长风吹进耳朵里，突兀得让人崩溃。

别无选择，回答的真好。

我闭上眼睛，苦笑一声:“从现在开始，再没有挽颜这个人，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我为当年那个可怜的女孩起的，她虽孤苦无依，穷困潦倒，为人却很善良。她会因为一件小事开心很久，也会小心翼翼地让人心疼。

只是她绝不会是眼前的这个人。

“小姐。”她紧皱着眉头看我，湿润了眼眶。

我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我当不起你这一声小姐，如今你为梁太尉做事，想必不久就会高升，我区区相府，攀不起你的高枝。”

我甚至都不敢问她是从何时开始为梁太尉做事的，我怕得到答案会更失望。

“挽颜自知对不起小姐的一片心意，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和我爹都会没命的。”

“你是觉得堂堂相府护不了你，还是我祁沐冬护不了你？”

她这话，我听着真有意思。

想我祁沐冬仗着爹爹和圣上的宠爱在南辰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如今竟被人说成是个连侍女都护不住的。纵然我再无能，我向来也是有我一口，就绝不会少她一口的。

这世道真是变了。

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出一句“对不起”。

罢了罢了，现在纠结这个有什么意思呢，何必为难人家。我摆摆手:“你走吧，去找一个能护着你的。”

“小姐，我……”她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其实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那是我做的最后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走吧，不要再让我遇到你，不然我一定会替熙阳报仇的。”

这次我是认真的，纵使她寻了圣上作靠山，只要我想，我也能要了她的命。还有梁太尉，竟然敢撬我的人，这次就连带着他的命一起赔给熙阳吧。

身后的风骤然停了下来，我确定她走了后，随即瘫软在地。看着熙阳的墓碑，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是我最信任的人，是我的依靠，为什么偏偏是她背叛我？

熙阳，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信错了人！

泪水打湿了我的外袍，在风中透着刺骨的寒意，我也不知颓废了多久，倦意袭来，竟在竹林里哭着睡着了。

劫狱打架时，我就已经耗尽了体力，再加上大牢中一夜未能安眠，身体能支撑到现在已是极限了。

我别扭地伏身在地，迷迷糊糊时，只觉得自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再后来就彻底睡过去，什么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