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128话：意料之外（1）（1/2）

杨毅之跟高翔第二天一早赶往小镇, 发现眼前一个活物都没有的死城, 悲痛欲绝。秦肃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以为能看见孤儿寡母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泣。没想到，城池里一个活物都没了，血染的到处都是，甚至连鸡笼里的，猪圈里的, 驴蓬里的，都是死物。

“好残忍。”杨毅之看不下去了，他抱住了想要掀开帘子的高翔, 将他拉离。

秦肃见过各种各样的杀手, 人的内心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酷, 那么残忍，当杀手杀一个人, 或许没什么，连续杀十几个人, 就会进入癫狂的状态，杀到几十个人, 内心面临崩溃。战场杀敌的战士, 都需要时间缓解这种杀人之后的痛苦。这个小镇, 上万人口，数千生灵, 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 怎样的杀手会冷血到如此地步, 对同类，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女人，孩子，老人，下如此狠手？他们难道在屠杀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一丝恐惧吗？

“看看，能不能找到活人。”秦肃吩咐。

高翔和杨毅之立刻分头去寻找还有气息的人。

杨毅之进入守城军的城楼，里面的人都死了，孙强倒在僻静的角落，看不出生命体征。杨毅之推开还在冒烟的柱子，跑到他的面前，探上鼻息，伸手摸了摸他的大动脉，他的脉搏很弱，死去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里！！”杨毅之大喊。

秦肃跟高翔听闻到声音立刻感到杨毅之面前。高翔用银针恢复孙强的意识。

孙强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杨毅之松了一口气：“你，可满意？”

杨毅之摇头：“我......”

孙强推开杨毅之：“都是你害的......”

孙强的伤势实在太重，他已经没有力气继续说话。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孙强依靠在墙角手里紧紧握着兵刃，却拿不起来给自己报仇，面对痛苦的杨毅之，孙强也没法再说那些埋怨的话，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当家的曾说，朝廷里的都是坏人......张太守更是如此......我杀光他的人，霸占他的宅子，偷他的银子，骗朝廷的军饷......我没有，对不起，这里的老百姓......杨毅之，你是好人，你为了12个不明身份的人，害死了养你的全城百姓，感觉如何？”孙强问。

杨毅之只有痛哭的份儿，他不想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为什么换来的却是害死陪他长大的全城百姓？

“到底是谁？是谁这么残忍？”杨毅之问。

孙强不停的吐血，一口气提不上来人就走了。秦肃提起内力输入孙强的丹田，希望他把话说完。

“冉清秋......”孙强艰难的告诉杨毅之“冉清秋......”

孙强紧紧捏着杨毅之的衣襟断了气，他的眼睛充满了恨，恨到死不瞑目。

高翔合上他的眼睛，拉了杨毅之。

“再找找，说不定还有活着的人！”

杨毅之跑遍一个又一个宅子，翻遍一个又一个角落，一个活着的人都没有。越找越绝望，越找越心寒。看到自家院子门口倒着一个穿着薄衣的男孩，抱起来那孩子的身子都僵硬了。杨毅之脑海里浮现孩子可能是来寻求保护的样子，门板上是小小的血手印儿，杨毅之哭了，这次是嚎啕大哭，谁也安慰不了。

“我错了！我错了！！”

秦肃跟高翔聊天之后，才知道被裴信派出来找黎浅的人，都被孙强这波守城军杀了。

唉，真是一笔糊涂账。

如今小镇没了，通往凤九国的码头应该会废弃一段日子。就算墨水寒想去抓小羽，应该也使不上力气。只能等待雁回国处理好被屠杀的小镇，等待港口重开。没有数月半载，也修不好。如今，秦肃最需要解决的，就是怎么跟黎嵩和墨水寒交代，黎浅和楚羽，为什么没有带回去？

国师府......

“大王得知他们还活着特别高兴，秦肃，他们人呢？”墨水寒激动不已。

秦肃叹了一口气：“我们找到小羽跟浅公子了，小羽身受重伤，还在恢复。浅公子一直在照顾他，所以没有回来。”

墨水寒心里是感动的。

“我让人去接。”墨水寒说。

秦肃拦住了墨水寒，将他摁在了椅子里。

“不必了。”秦肃闷声的说。

“他们该不会打算私奔不回来了？”墨水寒最怕的就是这个。

秦肃叹了一口气决定说一个谎话，说不定会被拆穿，能拖一段日子是一段日子。

“小羽重伤须有大夫照顾，我把他们俩安排在了镇上。结果，冉清秋屠城了。我去找过，一个活的都没有。”秦肃说。

墨水寒险些晕过去：“小羽武功不弱，他可以保护自己。”

“主公！小羽身受重伤根本无法自保！”秦肃强调“我早说过，你不该给浅公子做媒。如今可好，这冉清秋屠杀了小镇一万多口，连猫猫狗狗猪羊牛驴都不放过啊！”

慕长泽惊愕万分：“你可弄清楚了？冉清秋，你确定屠城的是冉清秋吗？”

秦肃这个不用撒谎：“当然！我亲耳听见，还有人证。”

慕长泽眉头深锁：“这丫头看着纯净美好，这背地里的手段，真是恶毒。此女，一定不能成为琉璃国的王后！”

墨水寒知道秦肃不擅长撒谎，他说出来的话十之八九都是事实。冉清秋屠城，连累黎浅和楚羽，这口气墨水寒咽不下去。

“对，此女，不能留。”

凤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