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12话：威胁（４）（1/2）

雨雪交加的夜, 气温很低, 地面上凝结了薄冰, 细小的雪粒儿落在地面上，形成薄薄的白色。漆黑的街道上, 只有客栈的门前亮着灯火。风卷着像刀刃儿似的雪粒子, 刮在巡夜的士兵身上。

“实在太冷了。”巡城兵汤谷对身边的杨毅之说。

“巡完这圈, 就能回去烤火了。”杨毅之也冷的有些挨不住。

或许是因为真的太冷了, 反应神经都慢了半拍，看着一个人影闪过巷子, 定睛看去，却是什么人也没有。视力极好的杨毅之, 发现了雪映的光芒下, 有一个脚印。

“汤谷, 我过去看看, 你先回去吧。”杨毅之说。

汤谷已经受不了了，二话不说先回城楼去烤火。杨毅之握紧了自己的佩剑，朝着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走去。

那里极黑，似乎要吞没杨毅之手中的灯火，只能映到脚下的一点点，其它地方依旧是看不清楚的。杨毅之在墙壁上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记号。杨毅之伸手摸了一下, 是刚刚画上去的, 那就说明不是幻觉。

抬起灯笼, 又是太守大人的宅子, 杨毅之停在墙角, 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万一有危险如何是好？

“毅之，你怎么在这儿？”顶头上司孙强站在杨毅之身后，手中握着他的佩剑，有些许紧张。

“头儿？”杨毅之放松下来“我看到地面上有脚印，但是没看到人，就过来巡逻了。”

孙强微微松开握着佩剑的手：“发现什么了？”

杨毅之遗憾的摇摇头：“什么都没发现。”

“回去吧，挺冷的。”

杨毅之问孙强：“一起吧？”

“我再巡逻一遍。”

“好。”

杨毅之镇定的拿着灯笼向前走，他回过头看了孙强一眼，他朝着那个黑暗的巷道走去。杨毅之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突然觉得守城军，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城楼里的区巡逻的人还没有回来，只有汤谷在烤火。

“毅之，来来来，刚煮好的茶，喝点暖暖身子。”

杨毅之一直都是当白班儿，值夜班的同僚拉肚子让好心的毅之跟他换班儿，这是毅之第一次值夜班。杨毅之对夜班的同僚还不太熟，挺客气的。

“毅之一直是值白班吧？我们当夜班儿的一宿不能睡的。你这白天忙了一天，晚上一宿不睡，行不行啊？”汤谷问。

毅之摸着暖暖的热茶，心里挺感激汤谷：“年轻，还好。”

汤谷听了笑道：“干城门儿的本就没几个银子，你还愿意帮着别人，你人真好。”

“头儿他们还在巡逻，应该没那么快回来，你要没事就睡一会儿。”杨毅之建议。

汤谷烤了烤手：“我还没给点名册签字呢！你帮我签一下，我睡一会儿。”

杨毅之起身来到书架前，拿下夜班签到的名册，帮着汤谷和朋友签到。杨毅之翻开名册，第一个找到了汤谷的名字，但是久久找不到他带班的那个同僚，翻了两三遍也没找着。杨毅之皱起眉，他该不会记错了那人的名字？共事的时间不短了，不应该啊。

“毅之，干嘛呢？”孙强走进来，看到毅之再翻名册，好奇的问。

“小齐找我带班，我得给他签到，找了半天，今天的名单里没有他啊。”杨毅之说。

孙强指了指名册上一个陌生的人名：“鹏飞，这个。”

杨毅之是个对规章制度格外谨慎的人：“原来他叫齐鹏飞啊？为啥只写了名字，没有姓氏？”

孙强整理着桌案上的东西：“咱们这些守城门儿的，一辈子都得在这儿干。小齐是看开了，与其连名带姓的写在上面，跟写一个名字也没啥区别。大家伙都是兄弟，叫鹏飞，小齐，更亲切些。”

杨毅之帮鹏飞签了名字。

孙强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眼前的杨毅之，微微皱眉。

“毅之，咱们镇上发现的那十二具尸体，你不是一直在跟吗？有线索了吗？”孙强问。

杨毅之放下笔：“都不是在籍的，没啥头绪，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正想跟您说，按照无头公案处理算了，反正也没人认尸。”

孙强听了建议略微思考了一下：“也好，不要弄的人心惶惶。”

杨毅之说：“我们可以说那些人是得了急症死掉的，找高翔开些包养的药方让老百姓喝两天，这事儿就了了。”

孙强很同意这种不着痕迹的做法，没有多说什么。

“我写个折子，后天你送到知府大人那。”

“好。”

孙强铺开纸张，提起笔，面对空白的纸，不知写什么好。动笔了一两字，又再次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杨毅之等齐鹏飞来跟他交班儿，等到快要辰时了，也没见到人。

“臭小子，不会睡过头了吧？”

汤谷他们已经回去了，只有孙强还在整理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