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雷国篇（27）（1/2）

姬瑶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在父亲姬康眼中, 不输任何男子。姬康没有治理天下的雄心, 只求能够安居一隅, 享受一世太平繁华。正因如此, 姬康从未纳妾, 也没有强迫夫人给他生下男丁。姬瑶在唐王的势力之中, 是英明的少主。唐王能够安定东南要塞, 全靠姬瑶。在雷国姬瑶是巾帼战神，没有人敢轻易挑衅, 就算是圣殿的四大护法，也要掂量分寸。

相较之下，姬晨，这个国主的二公子，就没姬瑶这么叱诧风云了。

姬晨自十六岁开始, 就被誉为雷国第一美人, 美的让女人疯狂，让男人神往。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都会成为热议的话题。姬晨想习武, 因为太多人担心伤了姬晨的美貌而反对。姬晨被安了一个祭祀的闲职, 天天往圣殿跑跟大祭司聊祭祀礼仪。圣殿貌美公子众多，世人就会传出他跟哪个圣使有了风流的故事。不管是永松, 永巽, 永空还是永良, 都是姬晨风流艳史里的常客。所以当世人知道姬晨疯了，便希望他去圣殿，得到照顾，不要被尘世污染才好。

姬瑶不喜欢她这个堂哥，也是因为他身边的绯闻匪夷所思，颠覆三观。而今天，姬瑶才知道姬晨这个哥哥，或许是雷国唯一担心国家的王子了。

“如今雷国大诸侯，小诸侯多多少少有十多个，能够富可敌国的只有晋王李川，叔父唐王次之。”姬晨铺开地图告诉每一位盟友“这些诸侯看起来效忠的是父王，其实他们的地位和权利，都是由圣殿给予的。这么多国土，依靠圣殿的凝聚力为国主效命。如果圣殿背叛国主，那么这些诸侯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取而代之。”

明月秋圈了晋王李川的版图：“这么大的版图都是李川的？”

姬晨点点头：“李川镇守西北，西北是酷寒之地，异族部落众多，常年征战。李川用军事强权镇压，稍有不满便将异族全部屠杀，将反抗部落的土地分给效忠他的人。”

钟玺惊愕：“为何没有人反抗？”

姬瑶说：“他有最强悍的骑兵，谁敢反抗？”

姬晨叹了一口气：“那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害怕天谴吧。”

“世上没有天谴。”楚羽非常坚定的说。

姬晨不知楚羽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师从何人，只知道楚羽的这句话给他的震惊不小。雷国信仰圣殿，只要是解释不了的现象，圣殿都会说是天谴。久而久之，人们就会认为，只要贡献牛羊和貌美的少女，少年，就可以安抚上天。这样的思维在百年的时间里，早已根深蒂固，姬晨就算不信，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实，也会动摇。

“多年前，李川还是一个小小的统领，将冥夜和冥歌两兄弟献给圣殿，得到了整个西北的版图。那年正逢水灾，民不聊生。青龙使永空去西北解决河患，李川全权配合，献祭数百人才平复河神之怒。至此之后，西北风调雨顺，再无乱民。反倒是哪个部落不听话了，大河突然泛滥，将之摧毁。这是事实。”姬晨说。

魏霜华仔细研究过《治论》，跟他换画的太守，似乎就是镇守琉璃国西北的官员。琉璃国西北与雷国西北接壤，他的那本《治论》就是从雷国弄来的。奇怪的是，雷国的王子，竟然不知道有水坝的存在。

“请问，青龙使永空去西北，是不是搭建了祭坛？”魏霜华问。

姬晨点点头：“不错，用了半年时间搭建了祭坛。”

楚羽也研究过《治论》，他立刻明白了魏霜华的猜测。

“魏姑娘的意思是，青龙使永空去西北根本不是祭祀，而是修建水利？”

姬晨惊愕：“修建水利？”

明月秋说：“世上有一部奇书名曰《治论》，姬晨公子可听说过？”

姬晨点点头：“当然，但是此书及其难找，不论我拖了多少关系，这么多年毫无下落。甚至连个拓本都未寻得。”

钟玺不可思议：“堂堂王子找一本书，怎么这么难？小可爱，你不是还跟我炫耀看过此书吗？”

明月秋白了钟玺一眼，真怕钟玺一个不小心，叫了他的名字。

姬瑶冷笑道：“姬晨找不到的东西，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东西就在雷国。而有人不让他找到！封锁了所有的渠道。”

魏霜华更坚定了一分：“那就好解释了。祭坛就是《治论》当中提及的水坝，用来治理河道，干旱时有水可用。洪灾时可以蓄水防患。”

姬瑶和姬晨听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许多，圣殿，到底瞒着雷国百姓多少东西？

“想必这水坝就是李川的底牌。有了青龙使狼狈为奸，想要在西北为所欲为，实在太容易了。”明月秋说。

姬晨平复了愤怒的心态，稳定了情绪继续介绍：“祭坛在阳关，由李川重兵把守。从阳关到清水镇，是军需重镇，易守难攻。接近天音城的区域是良田，雷国百姓在这里才能修养生息。阳关以北，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哪里环境恶劣，生存已经不易，被李川这么欺压，各个部落死的死，散的散，早已不成气候了。”

楚羽思考着，如果想要瓦解李川的大军对上唐王的力量，就要切断李川的军备和粮草。油灯下，李川的布局固若金汤，就算有断他后路的心，也没能执行任务的人。想到被困圣殿的黎浅，楚羽又再次心烦意乱起来。

阿浅，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