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西幻世界6(2/2)
得顺毛摸才行。
幸亏他只是她的师傅,要是摊上这么个男人,她肯定早早就未老先衰了。
每天光猜测他的心情就能让人秃头。
疗外伤的药剂味道特别苦,春暖不止看过一次,那些壮硕的男人喝了药剂后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饶是如此,疗伤的药剂也是供不应求,雨季快来临,进森林的人越发多了起来,每日都有伤者下山买药。
哈瑞德不得不每日花大半时间采药,采回的药草由春暖分类杵汁,然后由他配制。
这么长时间,春暖只见过他配制口服的药剂,就没见过他配制过外敷的药粉或药膏。
伤者只用布条把伤口一挷,再喝下两支药剂就算完事,擎等着伤口好转长出新肉。
好奇怪的方法。
有问题就要问清楚,春暖在捡药时问了这个问题。
哈瑞德沉默了一会儿,才硬梆梆的说:“我没弄过。”
懂了,或许是有这种方法,但他不熟悉,村子里只有他一名药师,而他最善长的就是配制药剂。
然后,春暖就将那些滤过药汁的药渣,蒸过后晾干存起来,想着以后试着做成药粉。
还没等春暖把药粉磨出来,就进了雨季。
这里的人习惯把秋季说成雨季,因为黑麦一收到仓库,就开始没完没了的下雨,一直下到入冬。
秋雨缠绵,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森林中难得的安静起来。
伊拉贝拉和女儿媳妇穿着雨披到森林中采蘑菇,林中还有老戴夫家的婆媳几人和莎拉大婶。
老约翰与老戴夫不对付,老戴夫夫人梅索太太也和伊莎贝拉不对付。
梅索太太是个瘦小的妇人,站在伊莎贝拉跟前就像是一只湿漉漉的鹌鹑站在一只耀武扬威的火鸡面前一样。
可怜的让人不忍直视。
两人的对骂也很有意思,伊莎贝拉说梅索太太是退了毛的老林雀,只适合蹲在同样光秃香的都林树枝上。
梅索太太说伊莎贝拉是一只聒噪的老鸹,怎么不回老鸹群里去。
两人一边吵吵,一边不误捡蘑菇,偶尔还会摘些成熟的酱果。
春暖难得的在家里歇了一天,眼看着茱莉把所有蘑菇和蔬菜烩成一锅大杂烩,被老约翰父子两人一顿就吃完,一点儿都没留下。
春暖表示,她真的已经习惯了,这家人就是有什么吃什么,有多少吃多少的主。
在家里歇了一天,她果断的回了哈瑞德那儿,近来被自己养刁的胃,已经吃不下那些黑暗料理了。
酒馆里生意惨淡,科多也大多时间都在哈瑞德这里,陪在春暖身边。
春暖煮饭时就连他的那一份也煮了,有时煮的多了,科多还往酒馆里给海瑟芬带一份。
这种天气,海勒和布鲁克斯的小队进不了山,小队的人都离开了村子,酒馆里只剩下四五个人,整天没事可做,闲的长毛。
一来二去的,就都挤在哈瑞德这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惹的哈瑞德每天都臭着一张脸。他又不愿开口撵人,这群人仿佛没看见他的臭脸一样,继续赖在这儿。
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伙食突然变好了,雨季蘑菇多,林中的鸟雀也好打,布鲁克斯出去一趟,总能扛回一串的山鸡林鸟。这种天气,鸡汤炖蘑菇正好,喝下后热呼呼的很舒服。
估计美食的魅力起了作用,哈瑞德便默许了他们赖在这里。
春暖依旧练着她的小拳脚,力求赶上大宝儿当年的成就。
又几日,哈瑞德不声不响的拿着一本羊皮书给她,矜傲的说,那是药剂传承。
春暖大喜过望,也不管哈瑞德明不明白,跪下就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磨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磨到他接受了她,真是不容易,这要是磨铁杵,早该磨成一打绣花针了。
高兴过后,就是懵逼,她是个真文盲啊,这羊皮书上的文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值的高兴的是,药草图案都很逼真,一眼就能认出来。
套路大同小异,结果迥然不同,春暖不禁感叹,瞧她这个命。
上一个师傅是个死别扭,这一个师傅是个死傲娇,就没一个是正常人。
让哈瑞德从头开始教她习字,那不现实,她也只能央海瑟芬教她了。
看惯了横平竖直的汉字,那些弯弯扭扭的不知名文字看起来份外不顺眼。好几次她都想把那些弯弯扭扭掰直了,好让它们都变成四四方方的方块字。
写的时候尤为如此,布鲁克斯说她写字时更像是泻愤,苦大仇深的简直没法看,甜美的小可爱变成了扭曲的小可爱。
好吧,是她的态度不够端正,生活在这个世界就该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这里的文字她可以不喜欢,却不能不尊重。
真正沉浸到学习中,时间就走的飞快,林中下了第一场雪时,春暖已学完了大半的羊皮书。
仿佛又回到了久远的从前,那种浸到骨头里的阴冷,落日森林的冬日,很不友好。
唯一让她觉的暖和的地方就是老约翰的铁匠铺,熊熊燃烧的火晶中的热度,浸满了整间房子,春暖宁愿躲在里面一直不出来。
天气总是阴沉沉,隔两天就会下一场雪或是冻雨,太阳似乎忘了这片地方,总也不露面。
雨季极大的影响了老约翰的收入,最后一块火晶燃烧完以后,老约翰封了炉火,开始和格林两人上山砍木头了。
这回春暖连躲避寒冷的地方都没了,只能蔫蔫的回了哈瑞德那里,一遍又一遍的打拳取暖。
哈瑞德不知从哪翻出一张烈焰狼的皮子,海瑟芬用剑划出形状,科多捏着一根针线,歪歪扭扭的给她缝了一件斗蓬。
这烈焰狼的狼皮很坚韧,一般的针线对付不了它,所以才要让海瑟芬用配剑来裁剪。
这狼皮斗蓬着实是个宝贝,穿上它就像身上多了几只暖乎乎的小火炉,舒服的她想睡觉。
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这真不怪她,老约翰家的木头床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垫子,被子也不厚实,她和安吉丽娜总是在半夜被冻醒,然后两人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取暖,紧紧拥着才能再次入睡。
这是她睡的最舒服的一次,整个人像跌进棉花堆里,温暖又舒适,连梦都没舍得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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