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又见清穿(1/2)
既然决定要去京城, 便要写信告之一声,顺便让人给他们赁了房子, 以便上京后入住。还有这里的老交情们也要请一趟客作别。繁繁锁锁的一摊事下来, 正月就过了。
看了日子订在二月初十出行, 结果初八那日, 老神棍就上门来,撒拨耍浑死乞白咧的非要闹着与他们同去。也幸亏他梳洗了头发换了新衣才上门,要不然就以前那样脏兮兮的,老太太肯定得把他打出门去。
那神棍就差跪在春暖面前痛哭流涕了,可春暖对于玄玄之事向来敬而远之,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近距离接触。所以纵使那神棍再三恳求她也不为所动。
春暖已不是好奇心过胜的小青年了, 她的生活阅历告诉她, 这人身上有问题,而且绝对不小, 她不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搅和了家里的安宁。
见他实在闹人的很,老太太走过来,大手朝那神棍脖子领一提,直接给扔出去了。可把春暖吓一跳, 人要是给摔出个好歹可咋整啊?遂赶紧的向门外看去, 却不料那神棍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后又稳稳的落地站定。嗬, 敢情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这下更能肯定他所图不小了。
破家值万贯, 一通收拾下来, 哪个都不舍得扔。扎拉丰阿就说:“那就都拿着呗, 穷家富路的,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都拿上保险些。”
三个订了厚毡毯子的大车厢,足够她们一家人连卧带睡了。厨上帮工的王婶儿是本地雇佣的,不能走,可李婶儿两口子却是签了实契的下人,得跟着。另有几辆车子装了各种小家具物品。这些就是春暖一家所有的家当了。
初十日一早,一家人梳洗后,提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出了院子。老太太站在门外看了半晌,才用一把铜锁将门仔细锁好,叹了一口气后上了马车。
也是扎拉丰阿人脉广人缘好,出城的路上不时有人前来相送,赠上衣物食品盘缠,等慢慢吞吞出了城后,东西已然装不下了。这赠的东西太多也是麻烦,没办法,扎拉丰阿又叫人重新归置一翻,才又开始上路。
二月天尚且冷的利害,一家人包得似粽子一般,车里还搁着个炭盆,外面枯寂无甚看头,兄妹几人坐到一处让巴克什教着认字。说起来,她家里女人无论老小皆不识字,春暖平日里也只能装作睁眼瞎,装的实在艰难,所以只要巴克什回家,她就闹着要他教自己认字,一冬下来,也识了不少字。
为怕额图晖受凉,他的那辆车里左三层右三层的围了厚褥,早晚碳盆不熄,萨仁花也小心的照顾,饶是如此,他将养的才有起色的病情又开始反复,不得已之下,又找了一处客栈修养了半月,才又开始上京。
走走停停的,硬是在四月里才进了京。扎拉丰阿循着记忆朝家族住的地方找去。
春暖掀开帘子看着这个时候的北京城。人流如织,叫卖声奇特,穿着长袍马褂的旗人们昂首挺胸,一副鄙睨之态。汉人们虽也梳着长辫子,衣服神态却极不相同。八旗女子们鲜衣怒马,成群结队的路过,留下一阵阵的香风。但汉族妇人却极少,偶尔碰到一个也是袅袅娜娜弱柳扶风的,春暖明白,那是缠了足。
当初清廷入关,给汉人们下了命令剃头,汉人们纷纷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言,拒绝剃头,甚至不惜以死相抗。但清廷又下了一道令,要么男子剃头要么女子放足,令人讽刺的是,这时候男子们却纷纷选择自己剃头也决不让女子们放足。由此可见,男人们对女子小脚偏执病态的喜欢已经深入骨髓了无可救药了。更讽刺的是,慢慢的潜移默化之下,八旗贵女们也开始裹脚,硬是把马背上的风范丢个一干二净。
想到这里,春暖便无心看了,放下帘子安心倚在被上小憩。达哈苏问她:“咋不看了,我瞅着怪热闹有趣的。”春暖说:“坐在车上也看不出个什么来,等咱们安顿好后,叫玛玛领咱们出来玩,那才好看呢。”
片刻后,车子停了下来,春暖听见玛法正和人交谈,说了几句,车子又行开来,出了大街,进了胡同,在一颗大柳树旁边停了下来。扎拉丰阿高声喊:“咱到地儿了,都下来吧。”
一家人整了整衣服后,嗵嗵嗵的跳下马车,把一个站在扎拉丰阿身边的中年男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道这关外的女子就是爽利。
扎拉丰阿指着中年男人对家人说:“这是费古扬府上的管家,托他主子命帮咱家安置的,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都来见见他吧。”那中年男人一听就陪笑说:“您可别折煞我了,哪有主子们敢着上来见奴才的,该是我给几位见礼才是。”
丰阿(以后就简称丰阿了)摆手说:“可别这么说,你可不是我们家的奴才,充其量,我们就是上京来投奔你主子的破落户,我可从不拿自己当主子看,你也别把我们当主子看,我们各自相交就是了。”
中年男人感叹道:“这么多年了,您这性子真是一点儿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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