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高门贵女（2/2）

清川和明月早早摆好醴酒饭食，清河说道：“醮醴”春暖走向席前跪坐定，待春曦奉酒给太后，她便转身坐下，听太后祝颂：“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春暖行了正礼，接过酒水，跪洒身前，又轻抿一口，把酒杯放回桌上。明月端了饭食，春暖吃了一口，又放回去。重新正礼拜过太后长公主。

该赐字了，春暖重新跪回以前的席上，太后长公主和世子孙氏两边站定。太后说“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令仪甫。”春暖复拜在地，言说“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太后长公主回了座位，春暖又向观礼台方向拜谢。

清河道：“笄者承父母训。”春暖复跪于父母面前，听孙氏用颤抖的声音说：“事亲于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春暖坚定的回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起身后，春暖随父母亲一起正礼拜谢太后与长公主，起身后，复正礼拜谢各位长辈亲朋。世子宣布，他女儿及笄礼成，一众宾客齐齐贺喜，至此，春暖的及笄礼才算完成了。

春暖的名字也入祠堂了，宁氏令仪。从今往后，但凡有帖子，上面也只能写作令仪或清陵县主。春暖二字便做乳名，只能给亲近的人叫。

宴席已备妥当，世子夫妻邀一众宾朋到宴客厅先喝点茶略歇息一会儿。春暖也领着一群小姑娘去她院子里，准备休整片刻再到宴客厅。

春暖的屋子总是格外的与众不同，清新雅致又极具生活气息，她们的屋子或多或少总有些暗沉冷滞，不似春暖的这般明亮温暖，一些小小物件看似不起眼，却总能抓住人们的目光，让周围的一切皆鲜活了起来。丫头门上了茶水，荷香味似有若无。春暖说“快尝尝吧，这是我旧年间窨制的荷花茶，平日里舍不得喝，今日你们上门来，我才拿了出来。”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致，细细的打量一下茶汤，于平常颜色无二，只是鼻端多了几分荷香，茶香夹着荷香，仿佛又回到夏日午后，雨打新荷，满院飘香

。轻呷一口，果然清新非常。

清河开口询问道：“听人说你酿了不少酒，咱们今日可能一尝否？”春曦听到此话却嗤嗤的笑了起来。清河见她如此情态，便知一定有原因，就又发问“却是为何？还不细细说来听听。”春曦无视春暖略带红的脸色，便向几人说起来“旧年时节，我阿姐曾埋了几坛梅花酒，今年上元节时，我祖父便说，趁着此时先挖出一坛来尝尝味道。所以阿姐让人挖了一坛出来，晚宴时准备让我们大家尝尝。酒倒出来后，颜色极清冽，味道淳厚绵柔还有丝丝缕缕的冷梅香气，我们吃过也觉着极好，就多饮了几杯。三杯刚下肚，我阿姐就双脸酡红，身影摇晃。我祖母说我阿姐醉了，叫丫头扶她下去歇息。还未等丫头过来，就见着我阿姐伏在我家老太太怀里，硬说自己是猫儿，让我家老太太摸摸她亲亲她才能起来，还冲着我家老太太喵喵直叫。”春曦一边讲一边笑，等讲完后也已笑扒在桌上，另外几个人也不例外，都笑倒在椅子上，直揉肚子。

“然后呢？”清川好奇的问。“没有然后了，我的酒全部被瓜分了，如果你们想尝，就得求我祖母匀一坛了。”春暖看春曦还在笑，就替她回答。

说说笑笑，时间便过得飞快，直到前院来传唤入宴席，几人才停了话头，随春暖去宴客厅。

进入厅中，几人就看到太后和老太太两人拉着手正说话，两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显见是话正投机，李氏杨氏两人随在身边，以便侍候两位老人。长公主同理国公夫人也相对而坐，轻言笑谈。孙氏与大嫂正在桌间忙碌。

饭食酒水俱已上桌，孙氏进来欠身相请，一众人起身按礼数规矩一一坐定。太后挟了一筷子后对众人说“吃吧”，众人才开始进食。春暖这桌上，孙氏果然放了果子露，以防几个小姑娘给春暖灌酒，索性掐了酒水。几个小姑娘饮着果子露，吃一盅笑一回。

酒足饭饱，客人们开始起身告辞，孙氏几人再三挽留无果。宁国公和长公主送太后回宫，两个老太太几乎难分难舍。春暖让青禾把她窨制的几种茶叶包了送到几个小姑娘身边侍女的手中，又亲自送几个小姑娘出了大门。

长公主回来时，又拿了许多礼物，尽是宫中赐给春暖及笄的贺礼。让人登册分类入库，才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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