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5 况且（修完）（1/2）

木叶58年一月三日晴

火之国木叶

木叶医院

上午11点03分

志村团藏终于等到了波风水门。

“还以为你死透了呢？这不是挺精神的嘛。”波风水门提溜着两份一乐经典拉面出现在志村团藏的床前。

“波风小鬼，有一个词汇叫回光返照！”志村团藏静静的靠在床头几乎一动不动，“真遗憾耽误你和你儿子的二人世界了，不过你们以后多得是时间父慈子孝——所以还是快死了的我比较重要不是么？”

“我就知道我暗部里有根的人——放心我不问到底是谁。”波风水门拉了个椅子坐下，拆开一乐的包装，抱着外带面碗吃的欢天喜地，“你不是已经立完遗嘱了。”

“我就知道我的根里也有暗部的人——放心我也不会问到底是谁。”志村团藏慢悠悠的说着，看着认真吃面的水门，“不过能把自家老大饿成这样，你的暗部可真不如我的根贴心啊。”

“什么贴不贴心的，反正我是火影，他们是火影的暗部。”水门继续吃面，第一碗很快就只剩个汤底了，“要不？反正你也要死了，把你家根都给了我算了。”

“行。”志村团藏说的斩钉截铁。

“……那还真谢谢了。”水门呼噜呼噜喝完面汤，放下碗，撕开第二份拉面的包装，“我会帮你好好看护他们的。”

“呵，那真谢谢了。”团藏冷笑着，“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好好照护他们。”

“哦。那前辈还有什么要求。”又吃了半碗面的水门终于抬起头，突然发现团藏对他笑的从来没有的诡异，身上顿时不舒服起来，“我真的很忙的，有话快说吧。”

“我也很忙。”团藏声音还是很平静。

“忙着去死么？”水门放下一乐，看着听到他说话后瞬间僵硬的团藏，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

“是啊，我要忙着去死。”团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不过你要是现在就把我气死，你会更忙的。”

“主持个葬礼而已，一小时就能解决问题。”水门继续低头吃面，“我还能趁着默哀时间小歇一会。”

“波风水门！我好歹也是个位高权重的长老吧，大过年的你让好不容易休假的忍者们参加葬礼——就不觉着扫兴么！”

“难得能凑在一起，结束后叙叙旧喝喝酒，放心，大家会感谢您的。”

“……”

“……”

“……我会尽量死在年假最后一天的。”团藏咬牙切齿，颤巍巍举起已经一把骨头，甚至有些变形的手指着水门，“以及，小水门，你身上这件黑西装不会是专门为参加我的葬礼而准备的吧。”

“巧合啊巧合。”水门笑著挥舞着筷子，“这是今年国都舞会的正装，这么急着召唤我，还以为您叫我来收尸的呢，就没换，真的。”

“有给人收尸的时候带着拉面来的？” 团藏不甘心啊，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死这么早，但是活着也挺没劲的了。

“我饿。” 水门也不甘心，他觉着团藏完全可以再多活几年。

“饿一顿死不了人的！要是你来了我是具尸体，你还真能一边处理尸体一边吃那见鬼的拉面！”

“又不是没做过。”水门喝口汤，“该吃饭就是要吃饭的嘛。”

“……”被噎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的团藏大喘着气，“波风水门，你这个不合格的火影——火影可不是你这么干的！你看，焦头烂额了吧，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吧。”

“啊。”水门继续喝汤，“本来我是有时间吃饭的，不过，这到底是谁的原因呢？说实话，我越来越讨厌你们这些老前辈了。”

“呵！有怨言是吧。自己做的不够好就别怪人家！你这算是凭什么！幼稚！你总是这么幼稚！这是政治！不是让你带队去做任务！”团藏尽量克制着情绪，“就不应该听你的，一早就应该听我的，早按我的想法做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多麻烦？！”

“哎，谁让你不是火影呢。”水门依旧平静。

可团藏似乎真的被激怒了，“我看你是长的像！”

“这是面由心生。”

“兹……”团藏只能再倒吸一口气，摇摇头，波风水门这些年来别的没学会，说话是越来越在行，“你还是应该听我的，虽然我配合了你那个什么经济计划，但是我依旧对这计划的未来没有什么信心。小水门，你真的确定，世界真的是你想象的那样子么？是，利益是唯一能让人放弃偏见的价值观，可经济或者说是钱，或者说是物质，或者说是权利，名声，并不是对所有人都重要吧。当然，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些足够了，但真正有威胁的危险人物，可不在乎这些。”

“比如谁？你么。”

“……”团藏要不是打不过水门真想拿刀把他剁了，“木叶以外的世界，比你想象的大得多。各种各样的犄角旮旯里，谁知道又有什么人默默的看着你和世界呢？”

“您如果是想告诉我什么，请直说，我很乐意听，但是如果您是想说一半留一半，不如授权给我，让我在死后看看您脑袋里都有什么。”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波风水门！有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你都多大了啊！依旧克制不住你那旺盛的好奇心么！”团藏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总是能克制的，不管是小时候，年轻年老或者死去，“继续说木叶吧……”

“我觉着木叶不用你来说。”

“你的经济政策……”

“对死亡的恐惧果然影响你的智商了么前辈。” 水门也在克制，一个老年人的大脑，里面究竟有多少他明明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情，“您忘了么？计划的重点从一开始就不是你总担心的那些……志村团藏，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玩火自焚。”

“别说的好像做任务就不危险一样。我的计划我心里有数，但是你的计划我心里可没底。”

“我说过无数次，小水门我要死了，死人没有计划。”

“但是我的计划，到我死也不会停止的，箭已离弦开弓无悔。”

“可要是玩脱了靶，你打算怎么谢罪。”

水门露出森森白牙，“就和您一样，我死的肯定比结局早。”

“……”志村团藏顿了几秒又大喘好几口气，手抖着颤巍巍再次指向水门，“当时他们是造了什么孽非要选你当了火影。”

“嗯？不是和咱们选国主的时候一个道理么——真是对不起，我不小心成长的快了点。”波风水门笑容明媚。

团藏压抑着自己更大的喘息，“总之，我死了，根就是你的了，你愿意和暗部合并也好，愿意保留也好，甚至愿意解散也好——别亏待他们！”

“木叶财政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没少过任何一个忍者的工资医疗和抚恤金。”

“你也就这点优点了。”

“……”

“……收尸的时候做的干净点。” 团藏还是不甘心，但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水门才是真的不甘心，“放心，我怎么说也在前线顶了那么多年——毁尸灭迹这种事做的还是很熟练的——你有什么想埋在慰灵碑底下的么？” 。

“帮我把护额埋了吧。”

“嗯。”水门顿了顿，“那么名字什么的，是喜欢和已故的战友们挤在一起，还是喜欢写上时间当个历史坐标？”

“呵。”志村团藏半哼半笑，“随你的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