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2/2)
大秦靖王头一次这么手忙脚乱,不过好像甘之如饴。
拔除了西北军里面的内鬼,北漠军队自然是节节败退,沿着西北边境一直打到西楚境内也不过是个把月的事,西北战事大获全胜,京中藏匿的黎王自然是蹦跶不了几天了,只是之前黎王府失火对外的说法便是黎王已经身死,所以即便抓住了他这个人,皇帝也只能悄悄的办了。
不过据说黎王的事能这么快被了结据说是被身边人出卖,清河和江起云盘算了一下这个身边人极有可能说的就是祝日生,据少安那边的情报说着祝日生就是当年被索多藏起来的北漠星主,传说星主可兴天下,至于兴的是谁的天下可就不好说了。只不过这星主为什么收手这世上只怕是无人得知了。
皇帝在京城外安排了庆平营,所以京城还未等起乱就已经很快平息下去,比起京城的这场混乱,丛钧参与银票案被罢官就显得没什么看头了。
京城中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过来,清河已经没心思再看了,六七个月已经显怀的明显,江起云担心的紧,凡是清河三步内必能见着江起云的身影,这个时候正赶上西北的时令水果上市,清河又偏爱酸甜的口味,江起云便日日调着花样的给清河安排。
就连徐朴都有些看不过眼,拉着江起云悄悄嘱咐:“你现在还在这带着兵呢,能不能像个元帅的样子。”
说起西北战事还未平的这个事清河就着急,北漠都已经打完了,再打下去就轮到西楚了,可是西楚就像个木头脑袋,都到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往京城送个求和信啥的,急的清河都想替他们动手了。
清河着急自然有她着急的道理,江起云拉着她柔声宽慰道:“西楚的信已经在路上了,约摸这两天京城就来信了,厉安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
果然不出江起云所料,三日之后,京中的圣旨连带着西楚的求和信一同到了江起云的手上,西楚求和江起云自然要撤兵离开西楚境内。整顿班师事宜便又折腾了半个月出去,朝廷再三催促江起云回京受赏。
江起云临动身前一天,帅府突然起火,火势凶猛至天亮方止,火势扑灭后众人查看,屋内有两具焦尸,一男一女,女尸已身怀有孕。
尸体被认定为靖王同清河郡主无疑,遗骨先一步被运回京城。
季宁捧着托盘上面搁着一份奏折还有一个别的物件,躬身走到皇帝跟前,低声奏道:“皇上,西北那边传来消息,帅府走水,水扑不灭,靖王同清河郡主已不幸身亡,遗骨已经运回京城了。”
皇帝良久才搁下笔,像是没听清一般喃喃问道:“你说什么?”
“皇上,西北——”
皇帝摆摆手打断他,像是自嘲的笑了一声,“江起云什么样的武功,清河又是什么样的武功,莫说是一个小小的帅府,就算是皇城都走了水也困不住他们两个。”
“皇上的意思是,要派人去找——”
“不用了,”皇帝仍挥挥手笑道:“他们不愿意陪着朕,找到又有什么意思。还有别的事吗?”
季宁“哦”了一声,接着将托盘上的物件呈到皇上面前,“这是在郡主身侧找到的遗物,因着是盖着玉玺印,所以拿来请皇上处置。”
皇帝伸出手拿过那块已经烧焦看不清但只剩下一块玉玺印仍清楚可见的锦帛,脑中想起那日清河在金殿之上,双膝跪地双手举着那个木管,皇帝知道那木管中的东西对大秦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强稳住心神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一件旧物,想和皇兄换样东西。”
皇帝眼神微眯,“你在威胁朕?”
“清河不敢,当年父王没有做的事情清河不会做,父王想做的事情清河也一定会达成,只是想向皇上讨个恩典。”
皇帝仍记得清河转身离开的背影,自己终究没忍住开口问了出来,“当年,皇叔……”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我父王用生命换你的名正言顺,换大秦盛世太平海晏河清,希望你别让他失望。清河,告辞。”
当日皇帝便已经预感那已经是永别,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思绪回来深吸一口气,对季宁道:“靖王和郡主的后事着礼部去办吧,太后丧期,贵妃新丧,不宜大操大办,一切从简吧!”
季宁领了命出去,金殿上又留下皇帝一人,好像一直都是他一个人,从没有人走近他身边。
三个月后东海
“江起云,你——”
江起云听见这话,便直直的往里冲,却被门口的稳婆一把拦住,“你不能进去。”
江起云纵武功盖世也不能对一个稳婆施展,只能站在原地讲道理:“她在里面叫我呢,我怎么不能进去?”
判官笔站在一旁凉飕飕道:“难道你没听出来她在骂你?”
小严抿了抿嘴拽着判官笔的袖子,示意他少说几句,却被判官笔挣开,道:“难道不是?我也要骂他,一大清早就把我拽过来,在这站了大半天了,你听清河中气十足,有半点需要我的地方吗?”
“哇——”屋子里传出来婴儿的啼哭声。江起云大喜就往屋里冲,门口的婆子一个没拦住便被他给冲了进去。
屋子里的稳婆已经将孩子擦拭好裹在襁褓里见江起云进来正准备抱给他道喜:“公子,是个少——”
可是江起云的眼神半分都没有停留在孩子身上,稳婆只觉身边嗖的一声蹿过一个人影,而后身后响起江起云关切的声音:“清河,你怎么样?”
清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孩子呢?”
“你怎么样?还好吗?”江起云上上下下的打量清河,听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到鬼门关走了一遭,方才清河叫的那么凄惨,肯定是不大好。
“我问你孩子呢?”清河又重复了一遍,江起云才算反应过味来,忙回身找孩子,“孩子呢?”
身后的稳婆还楞在原地,晃了晃手臂,示意孩子在这里。
江起云指着孩子回过身,对清河道:“孩子在那。”
若不是自己实在起不得身,清河真想站起来把江起云踹出去,又白了他一眼,道:“抱过来给我看看啊!”
“啊?哦!”
清河一见着孩子方才的火气顿时消散,小小的奶娃娃被裹在襁褓里,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见其中乌溜溜的眼珠,清河伸出手去戳他的手,却被他的小小的手握住。
旁边的稳婆在一旁道喜:“公子夫人,是个小少爷,精神的很。”
清河继续逗弄着孩子,“孩子你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江起云对床旁的这个小家伙倒是没多大的兴趣,听见清河问才想了想说道:“不生。”
清河瞪着眼睛看他,江起云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更加得意了,“不生,以后都不生了。”
“……”
九个月后
之所及之处皆是艳丽的大红色,清河独坐在房中,看着压在面前的喜帕,红唇微翘。
自打从东海来了南疆见了肖临风,江起云突发奇想说要补给清河一个婚礼,于是便有了今日这大喜之日。
清河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同江起云成亲的那个晚上,那样的忐忑、不安有带着几分期待与欣喜,还未来得及深想,就听见廊外传来人行走过的声音。
是江起云,身边似乎还簇拥着旁人,嬉笑道:“你这成亲的日子选得好啊!”
“当然好,”说话的是江起云,“再等下去步笙那小子都记事了。”
许是听见外面有人说起了自己的名字,床榻旁的摇床里的小步笙嘤咛一声,清河也听着外面的话挑眉笑笑,起身准备拍拍步笙让他好些安睡。
面前的喜帕有些碍事,清河想抬手掀开,谁知手才抬起来就被正进门的江起云叫住:“慢慢慢,这盖头自得我来掀的,这才能称心如意。”说着快步上前将清河按回床上,转身去拿身后的秤杆。
步笙也格外识趣,嘤咛一声之后再无声,清河轻笑了一声笑道:“以前你可不信这个。”
说话间,面前的喜帕被慢慢挑开,清河的视线一寸一寸的略过江起云的下巴薄唇鼻梁眉眼,见他薄唇轻启:“就是从前不信才波折多舛,幸好现在还能补救。”
江起云从身后取来合衾酒,小心翼翼的递给清河,生怕不小心洒落一滴坏了这好寓意,神情近乎虔诚。
清河原本还打算说些话来调侃他刚刚在门外的话,但现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饮尽合衾酒轻靠在江起云的肩上。
旁边步笙在摇床里睡的发出呼呼声,清河轻靠在自己肩头,岁月静好这四个字的意思,江起云总算觉得自己可以参透一二。
清河撑着坐直身子,双眸亮晶晶的看着江起云温柔笑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下棋输我三件事。”
“当然记得,你现在想到要我做什么了?”
清河摇摇头,笑道:“你已经都做到了。”
江起云不解,清河又重新靠在他肩上,轻声道:“我许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执花绸引我入洞房,第二件事就是与我同饮合衾酒,这第三件就是这样静静的陪着我,把余生的时光都这样挥霍掉。”
江起云不语,揽过清河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像是许下绝不食言的承诺。
一旁的龙凤花烛爆出了一朵小小的烛花。
噼啪。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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