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散步（2/2）

司嫣垂下手，呆愣的停滞了一分钟，重新走入了厨房。

“怎么，没见你去学校？”司云看着此刻切的不是很认真的司嫣问，她虚弱的声音传入司嫣的耳畔。

“呃，，那个，放寒假么！妈，你怎么忘了！”司嫣笑着掩饰着她的慌乱。

司云怎么知道，早在一年前司嫣就辍学了，尽管学费不高，可是她实在无力支付，况且司云两三个月一次的发病，就是司嫣的梦魇，母亲已经丧失了工作能力，那次的发病恰巧司嫣刚刚因为看不惯老板的作风而被开除，走入家门时，却是比失业更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哦。。。”司云看了女儿一眼，淡淡的回了声，捂着肚子，神情黯淡的走向了桌边。

司嫣侧身看着司云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那凌乱的发丝缠绕在她的心头，满脸疲惫挂满司云的脸上，原本玲珑的身段现在看去好像随时会倒下的垂暮的枯树，那原本精致的脸上颧骨高高的凸显，骇人的骨感使司嫣看看司云摇晃的背影不觉流下了涙。

“妈，吃饭吧!”司嫣把饭菜端到桌上，将米饭盛给司云，司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缓慢的移向筷子处，司嫣急忙取过筷子给母亲，放在母亲手上，司云使劲握握筷子，却觉得一点劲都使不上。

司云看着女儿端上来的饭，散发着饭香味的气息弥漫整个屋子，让人不觉胃口大开，此时的司云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浑身软软的无力，看看司嫣一脸的期盼，司云冲着司嫣挤出一抹苦笑，颤抖着伸过筷子。

司云小心的夹起一些，短短的距离到她碗里几乎全部掉在桌上，司嫣心里好似压着一块大石，沉沉的让她不愿意抬头，看到母亲这样，大滴大递的涙砸落在碗里，司嫣伏下身子，吃着夹杂着苦涩的白米饭，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多吃菜！”司嫣听到司云虚弱的几乎发不出声音的语调飘来。

“嗯，我知道了”司嫣吸吸鼻子，抬起头时，涙已经一扫而空，她不愿让母亲看到她的懦弱，笑着将菜夹在司云的碗里。

她看着司云一颗一颗的吃着大米饭，干裂的嘴唇抿着米饭，好似没有牙的老人。

“妈，多吃点”司嫣放过一杯热水对母亲说。

“嗯”司云干涩的应了一声，往嘴里塞着米饭，食之无味，对她来说，一切都失去了味道，就如同沾染上之后，使她和司嫣的生活坠入一片黑白，从此再无色彩。

“妈，我一会带你出去走走。”司嫣看着母亲，等待她的回答。

“好。”依旧那抹勉强挤出的微笑及那眼底一片沉闷的迷茫。

“妈，今天天气真不错！”司嫣望着碧蓝的天空下呈现的那片安逸和谐，午后的人不是很多，司嫣带着母亲在广场上散步。

“好久，。。”司云准备说什么，突然收了线。

“怎么了，妈？”司嫣搀扶着母亲，笑着问，很长时间没和母亲一起走走的司嫣的心情格外的好。

“好久，，，好久，没出来了、、”看着冬日和煦的太阳，长期窝在屋里的司云眼睛还是有点一下适应不了外面的光线，眯起了眼，但是心里就如吃了蜜一般，一阵一阵的甜涌上心间、

“以后我多领您出来转转“司嫣摸到司云皮包骨的手指，轻轻的握着司云的手。

“好”司云有些哽咽的应到。

淡淡的光影打着地上，散发着柔和的曲线，冬日的太阳懒散的倚挂在天边，微微的发着热，地面上那些沉积未化的雪已经有些转成冰态。还不算太凌厉的寒风吹在脸上，带起一丝丝的雪迹。打在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司嫣转头看向母亲，伸手替母亲紧紧领子，以免寒风侵入母亲身体，司嫣看似微妙的动作，却使司云的心里比春天都要暖。

晃白的下午天，缓缓的留着两个身影，越来越小，行成一幅唯美的画面，让人不忍打扰。

记忆中的画面在司云的脑海里回旋，那些曾经的往事历历在目。

当初从孤儿院，“真的吗？我有妈妈！”小女孩眼闪着光芒。

那个眼神让司云每每想起莫名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