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身体和灵魂（1/2）

幻界很大，是个非常大的地方。实际上，它是所有地方中最大的，巫师们将幻界视为精神世界的整体，它不只是一个物理空间，幻界有地理幻界和天气变化等。它是一个影子世界，是一个超自然世界，魔法国度，而幻界本体就像思绪一样变化不动，精灵的世界就是最靠近地球的区域，精灵界是其中一个说法。你能想象的灵体世界几乎都包括在内，各个神话中人死后都灵魂所往之地就在幻界，它们在精灵界之外，严格意义上算是外域，但议会所指的外域生物主要是其他的地方，这些死者的国度是另一条戒律——不能跨越生死。严格意义上，那些灵魂之所都位于幻界某处，理论上是。

幻界中最接近尘世的部分几乎是完全被精灵统治的，这部分区域被称为精灵界，跟我们人类的自然世界关系相当紧密。这导致了精灵界和真实世界在很多方面上都很像。这里和幻界其他地方比起来，这里相对来说稳固一些，不易变化，也有各种天气形态。有些人并不了解，会产生错觉，以为这里就是地球，显示世界的一些常识在这里并不管用，这里的雪并不全是六角形的的，这里子弹不能发射出去，因为精灵怕铁，精灵女王就让枪支在精灵界不能开火。因此，精灵界有可能变得极度危险，大多数人进去都可能一去不返，打开一个通道是一个正规巫师必学的。

此时的我不具备打开通道的能力，而且还正跑过精灵界的心脏地带。

地势往下降，土地变得更潮湿、更软。迷雾很快的吞噬掉我身后的响声，祝莉莉好运，直到后来，我唯一能听见的就只有自己呼吸的声音。长距离的奔跑让我的心脏跳得很厉害，当你来到一个从未被现代工业污染过的地方，你会发现空气更能传播光线，你能看见很远地方的光。我没办法一直跑这样快，但幸运的是，我没有多远要跑了。

我原先看到的光是从一扇小窗户里射出来的，小屋独自立在一块稍微隆起的地面上。小屋前有一些零散的墓碑围成半圈。之前给我们领路的那只乌鸦就停在其中一座墓碑上，纽扣般的眼睛泛着光，她发出一身叫，飞进小屋的窗户里。

我站在那里，看看小屋，观察了一下，然后往门口走去。当我来到门口的时候，某种找不到原因的恐惧阻止了我，我向后退一步，打量这座小屋。形状有些不规则的石砖造墙壁，屋顶是茅草的，在一阵正在烘烤的面包香味覆盖下，我隐约还能闻到一点霉味，好像是木头腐烂的气味。门是由某种厚重、老旧的木头制成的，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印着一个雪，风吹过，那个牌子动了几下，我看到牌子后面是另一个标志，应该是根据季节而决定牌子是哪面的。所以现在是冬天，冬夜母后在这里，如果她是像玛琳菲森那样的家伙，那么她所驾驭的力量将能使任何巫师都打起冷颤，即使是莉比和安迪，也是远超凡人极限。

我举起手，正要开门。门却主动打开了，门后没看到有人，一层门帘挡住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进来，小子，我们一直在等你。”

我跨过小屋的门坎，进入小屋内，小屋里只有一个房间，地面是木头地板，木头看上去已经干枯了，应该很旧了。几根钉子钉在墙上，下面挂着几块木板，木板上放着一些小罐子。角落是一个小壁炉，壁炉中的火焰燃烧得很不活跃，正在逐渐熄灭。壁炉前面坐着一个身影，身影就像一块墨渍，很模糊。

“有趣。”声音从那个身影那里传来。“越来越有趣了。”

我眨眨眼，没听懂。

在小屋的另一边，传来了几声咳嗽，我飞快的转身面向那里，一个年老的女人正用那双闪亮的绿色眼睛在打量着我，很老，但看上去很健康。老人的头发是白色的，她因为年纪太大而佝偻着，手里拿着一把快要解体的扫帚，清扫着地面，尘土飞扬。“你感觉到什么？”

“啊？”

“你走在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艰难前行。可怜的孩子。”这个老人走过来。“你的女儿没有选错人。”

“玛琳菲森确实喜欢做傻事。”那个模糊的身影说，“但这次她没错。”

“您是曾经的女王？”

“对，夏天的，那边的是冬夜母后。”她指了指那个迷糊的身影。

“如果你聪明，应该知道我们是谁。

”那个身影说，那边有火焰跳动着，冬夜母后划起一根火柴，点亮了蜡烛，照亮了房间。冬夜母后看起来很老，她戴着大兜帽，把头抬起，用那双蓝色如海洋的眼睛打量着我。“把那副眼镜拿给我。”

我扫视一下房间，直到找到眼镜，然后把眼镜递给她。老人接过去，把腿已经掉漆的眼镜戴上。

“两位女士，你们早就在等我了？”

“当你的脚踏上地面那一刻，我们就知道你要来了。”冬夜母后说。

“你知道你必须来。”

“是的。”我说。

“但你没想好自己为什么要来。”

“我不……好像是的。”

夏母后朝我微信。

“我有一个问题。”冬母后说。

“我来这里不是想让你们问我问题，通常问题都很难理解――是我难理解。”

“你还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冬母后说。

“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想呢？这是我们共同的疑问。”夏母后说。

“你回答了我们的问题，我们就会回答你的问题，各自一个你所寻求的答案。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就出去。”冬母后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不耐烦。

“好吧，问吧。”

“你听好了，哪个更重要一些？”

“身体还是灵魂？”夏母后补充道。

她们两个都陷入了沉默，只有壁炉中的火焰还发出声音，她们把焦点集中在我身上，就像一把贴在我皮肤上的尖刀。

“根据具体情况来定，这要根据是谁在问谁而定。”

“提问的是我们。”冬夜母后说。

“而我们在问你。”夏天母后说。

我思考一下，回忆起一些过去的记忆：莉莉的喉咙上流出鲜血；议会对我进行审判；监察人的剑贴在我的皮肤上；灾厄石在入侵我的精神时；萨曼达满身是学的出现在旅馆门口；我抱着安娜的时候；莉比带我去参观地狱的时候。我又往未来想，但我想象不到――我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类，需要围着时间转。

“如果我满身都是伤，猎犬撕咬着我，呼吸越来越轻，已经在垂死的边缘，知道自己躲不过死亡，我会相信灵魂更重要。”

冬夜母后点点头。

“而有我被绑在了木桩上，淋上了汽油，有些人想要烧掉我的身体，净化我的灵魂时，我会相信身体比较重要。”

一阵沉默，我不安的看着两个母后。

“别出心裁的答案。”冬夜母后说。

“说得不错，你够聪明。你为什么会这么回答呢？没有一概而论。”

“因为你们只问两样，答案就是其中之一，不是身体就是灵魂。”我说。

“二选一，总有一个答案是正确的，这孩子看出一些她没看出来的东西。”

“她看不出来的，她的天性决定了她看不见，她就是那样。”冬夜母后说，她叹了一口气。

“天性不能决定一切，有时候她并没有顺从天性。”

“她是谁？安迪？”

两位母后没有说话，冬夜母后笑了笑。

“我已经回答你们的问题了，你们答应过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问两个问题。”

“你差了一点耐心。”夏天母后说。

我闭嘴，等着她们说。夏天母后端起一个小咖啡杯，拿着小勺在杯里搅动，品尝了一下，又往里到了一点奶精进去，她再次品尝，满意的点点头。冬夜母后也没有闲着，她拿着餐巾纸擦老镜。我在等，冬夜母后重新戴上眼睛，把餐巾纸整齐的叠起来，然后揉成一团，她看看纸团，似乎是不想浪费，就把它扔到了壁炉里面。

“好了，耐心用完了，是不是安迪偷了职权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