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价格（1/2）

我醒了，睁开了眼睛，我在一片漆黑之中。冷，非常的冷。

是冰冷的水流让我惊醒，我的头很疼，身上的伤口却没那么疼，我的手腕和肩膀发麻，我被绑住了。我的双腿没什么感觉，我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我试着动了动，发现双腿还在，但被绑住了，泡在冰冷的水里。我想从冰冷的水里出来，但我被绑住了，没办法出来，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非常清醒。

我试着挣脱，想要解开绳子，我想要活动一下四肢。我曾经是一个巫师，也是一个不错的魔术师，我学过逃脱术，但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我不能轻易挣脱。魔术师需要从小艰苦练习，学习控制自己的身体，来做一些惊人的事情。我学过逃脱术，但技艺并不精湛，没办法在冷水里完成这些动作。

由于我的手被泡在冷水里，我都快感觉不到我的手腕了，而且这里太黑了，我也看不见我的双手，我到现在发现手是被绑在后面的，我已经冷到不能快速感觉手的位置了。

等我想清楚现在的情况时，我很害怕，我不能自由活动我的双手，我全身都被绑在了。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挣脱泡水的绳子，肌肤也没有那样坚韧。好冷，我感到很冷，冷到我连把自己烧死的念头都有了，我做不到，不久之前，我能烧死怪物和那些人，现在连烧断绳子都做不到。我的魔法已经用完了，不管是谁把我绑起来，都没有必要用流水冲散我的魔法，流水有神奇的力量，可以冲散魔法，可以破坏幻界怪物在凡间构建的躯体，也可以冲散即将发动的魔法。

这里越来越冷了，我的身体在冷水中打颤，牙齿时不时的碰撞着。我惊慌失措，四肢隐隐作痛，胸前和肩膀上有割伤，已经没有刚醒来的时候疼痛了，身体渐渐麻木。我尖叫了几次，大声呼救，试图把绳子挣脱开，我挣脱的时候呛到了一下。几分钟后，我已经不在挣扎，我已经挣扎不动了，水面越来越高，我腹部以上还在水面上。

没有人来救我，我期待着天使救我，没有圣诗班歌唱，也没有洒落的玫瑰瓣，我意识到一点――天使不会把我接走，等待我的只有恶魔和地狱之火。

我受伤了，身体已经麻木，不会再有更糟糕的情况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应该不到一小时，我发现我错了。

我听到了一些声音，一扇门打开了，火焰的光线刺在我的眼睛上，我抬起头来，看着光线传来的方向，我能看见有几个身影，我的视觉比之前好了一些，我能能看出房间是红砖和石头砌成的，我还能看出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拿着火把。

“我想你能看见了。”

我回想着之前发生过什么，我最后的记忆是汽车旅馆，我记得外面下雨了，雨不大，比头顶的水流小多了。我来到汽车旅馆，萨卡和我说话，然后菲尔特说了什么，外面有枪声，我就只记得这些了，等我再想，就只能想到在这间房间的事情了。

“看到你了，这我还真没想到。”我说，“就知道哈尔动作没那么快。”

“当然了，我们一直在注意你，你的行踪有点飘忽不定，想抓住你还真不容易。”

我见过他，至少见过穿成这样的人。

“我知道应该讲卫生，但我洗够了，能把水关了吗？”

他摆摆手，拿着火把的那个人走了过来，把手伸向我头顶的什么装置，水流更大了，水柱刺向我的头顶。

“抱歉。”他说。“坏了”

水流逐渐变小，但还是在流水。这里是地下部分，比哈尔的地牢更危险，芝加哥地下有大片的废弃区域，这是一片由废墟、通道、老旧建筑、洞穴、管道组成的区域，这里有各种躲避人类和太阳的生物。了解这里的人通常不会来到这里，没人想被躲在洞穴里趴着的龙狠狠的啐上一口，也不希望被巨魔什么的挂在墙上。这里的结构错综复杂，地下区域潮湿、寒冷、黑暗，而且地图并不完善，我觉得我快被杀死了。

“来点冰冻汽水吗？”克来瓦问，克来瓦的声音很容易认出来。

克来瓦是密云团的杀手，就像是密云团版本的黑手，另一个不认识，但我见过他。

“我不渴。”

“给他补充点。”克来瓦说。

另一个人拿着一个玻璃瓶走了过来，捏着我的脸，掰开我的嘴，把冰镇汽水往我嘴里灌，他灌完一瓶汽水，把瓶子扔在水上。

“你该补充点热量了。”克来瓦说。

“我最后一点热量用来抵抗低温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的尖牙，不是吸血鬼那种相对尖细的獠牙，也不是狼人和食尸鬼那种类似犬科动物的牙齿，是鲨鱼那种三角牙齿，比例和形状很像锯齿，上面还有浅浅的血迹。他摆摆手，沉默的助手走过来，水流更大了，也更冷了。

“从你的心脏还在跳动，我能听到，这可以证明你还有热量。”

“你会杀了我吗？”我问。

克来瓦皱起没有，眯着眼睛看着我，“你害怕我杀了你吗？在我看来，你最该担心的不是这个。”他说，手里拿着一把小工具，“这并不是最坏的情况。”

“正确，你会看到你的朋友们先死掉，这是我的承诺。”克来瓦使用了招牌动作――摆动如同猩猩的胖手，他的助手拿起一更球棒，大步向我走来，砸在我的胸口上，芝加哥小熊队得一分。“这是定金，全款以后会付的。”

被砸的是胸口，不是头，但我头晕。“目的，什么目的？你来一定是有目的。”

“是的，有目的，这次行动不是公派的，现在是战争期间，我被开除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找了一个理由，那就是你。”

“我？”

“我干这个工作很多年了，唯一一次失败就是你搅和的，我需要有个情绪上的突破口，就近原则嘛，在和我有矛盾的人中，你就是离我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