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4）（1/2）

陈启明的眼神充满了凌厉，瞳孔没有任何焦距，漆黑之中带着绝望般的惨淡，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摸索着，充满戒备，仿佛是在提防着自己的敌人，又像是在寻找着一丝生存的希望。

顾莫溪的手在陈启明的眼前晃了晃，眼前的景物相互重叠，然后变得清晰起来，陈启明的意识在噩梦之中渐渐脱离出来，这才发现自己正抓着顾莫溪的手臂，但是他此刻并没有马上放开。

顾莫溪也没有急于挣脱，现在的陈启明看起来精神很混乱，正慢慢地变得平静下来。

终于，陈启明抬起头，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道：“莫溪，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顾莫溪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问道：“学长经常做噩梦吗？”

“嗯。”陈启明回答，梦呓一般道：“经常会做，有时候，闭上眼睛就会看到……”

“看到……什么？”顾莫溪忍不住追问，到底是什么噩梦会让人变成这个样子？

陈启明有恢复了平时那看起来暖洋洋的笑脸，道：“没什么，就是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

看顾莫溪有些担心的样子，陈启明淡然一笑，一股暖意自心口流淌入四肢百骸，“不用担心了，我现在很好。”

“好，那学长再好好休息一会儿吧。”顾莫溪放下心，然后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三天以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最后一期的校报成功竣工。

陈启明想要陪着顾莫溪去各大出版社送校报，但是顾莫溪拒绝了。自从那天开始，顾莫溪就经常留意着陈启明，因此她发现陈启明经常睡觉也是紧锁着眉头，也许是这几天熬夜太久，所以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