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不安（2/2）

“那凯恩呢？

“……他是个例外，他一直都在试着从那个“拜托尔”身上学到些什么，他看起来懂得很多和科学有关的东西，凯恩对那些事情十分感兴趣。”

“也就是说凯恩也是站在我这边了”

“这不同，他想要的只是知识罢了。”

“那就让他来，我亲自问他。”

“…………”席拉的反应暴露了凯恩是支持提兰亚得事实。她看到他的反应后不出意料的微笑了起来，然后说到

“那么现在就是2比2了”

在ue离开了后他回到了他的实验室里。他思考着下一步计划，结果是好奇头绪。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况下，他不论制作多少毒药，要是无法有效的传播，那么不论毒药效果有多好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能将这些毒药气化后大量排放的话，那所有事情就都好办了。塞兰尔星上的强大风暴将会把这些病毒带往世界各地，毒害所有异形。这样甚至都不需要找到它们的每个巢穴一个接一个的下毒，一片区域一片区域的杀死它们。要是使用这种办法的话，只需要一场风暴就足够了。

可是这样做的话另外一个问题就出现了。那就是如果将病毒气化的话，那么携带病毒的孢子暴露在风暴中会很快的失去作用，在它们降到地上之前就会失去应该有的作用。因此ue必须想出一个可以将病毒延续耐久性的方法，比如说为这些病毒再增加一层细胞壁，保护病毒本身可以在空气中持续存活下去更长的一段时间

但是那样就必须要改变这些病毒的基因结构，让它们拥有所有植物细胞拥有的，甚至是更多。可是他并不擅长基因工程，他是物理学家，化学家，最高指挥官以及政客。如果无言之森在这里的话这不会是问题，他是少数和ue关系比较熟悉的先行者架构者。架构者们对生命的神经物理还有基因科技是具有强大的优势，它们能够扭曲几乎任何生物基因的科技。比如将树木转化成类人生物，将低智慧的蠕虫改造成为一个次等的星际文明。

他拿来了一把木椅坐了上去，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相当的沉重，刚刚才坐下去就感觉根本站不起来了。疲惫，他已经多久没有亲身经历过疲惫了。他的宇宙能量让他几乎都要忘记作为凡人时会经历的种种问题是什么感受。这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的确会极大的提高效率。

可是现在他已经失去了湮灭之力还有变种能力，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个巫师而已。

他看向了桌子上各种的魔法道具，可是这些道具里只包含着已经微乎其微的魔法了。比起魔法道具，它们更像是经过附魔后的普通事物。愤怒从他的心中犹然生出，他的呼吸突然加重了起来，变得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急促了起来。人类的面孔表情十分丰富，他们的面孔不像拜托尔人或者先行者那样僵硬，那样死板的大多数情况下只有一个表情而已。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实验桌旁边，在最初的几秒里他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会后，他猛的掀翻了整个桌子，把上面的东西全都砸的粉碎。不只是砸碎，而是愤怒的对着那些次等魔法道具猛踢着，狂吼着，将它们丢到火堆里。ue愤怒的怒吼声被外面的风暴声盖过了，而他的门外也没有一个守卫，他所处在的建筑除了他以外只有几个“监视者”。那是一种小精灵，一种没有太多自我意识的由魔法和科技组合而成的霍尔蒙克斯。它们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巡视，有一个终端思想连接着它们的思想，那个人可以看到所有这些小精灵看到的事情。

ue对着这些东西泄愤完了后，他又走向了一张已经发硬的沙发上坐了下去。他感到心灵深处的疲惫不堪，一切都毁了，不论他能不能发明出来雾化的毒药，他都没有办法将它们发出。如果没办法发出这些毒药的话一切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最后一丝仅存的，原本是能够战胜异形的手段也将要沦为他们保命的稻草。

就在ue正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他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呼唤声。那是在他梦里都想不到的声音。那刺耳的杂音听起来撕心裂肺，像是导致万物毁灭之音正在对着全宇宙广播，预示着末日的来临，无法阻挡的古老存在一个接着一个星球，一个接着一个恒星，一个接着一个星系的毁灭了众生。那来自报应的星际死亡之星的歌声正在逼近他们，它的耳语像是万千被撕裂的灵魂在破碎的时候发出的尖叫。

ue猛的坐了起来朝着自己周围看了看，想要确认不是自己发疯了，可是他没有见到任何人，连一只虫子都没有。

“你知道你太依靠宇宙意识了”一个声音从他的耳后传来，他听起来是如此真实，就像是他正躺着的沙发一样的真实。

“谁在那！”他迅速的从沙发旁的柜子上拿起了一把匕首转身笔着不论是谁在背后。

可是并没有任何人躲在他身后。但是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了起来。他感觉身后像是有一只冰冷细长的手碰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仅仅捏了下去，要把他的皮肤都要撕裂开来了。在剧痛中ue还是设法用匕首往背后捅去，可是他刺到了什么都没有。他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击中东西了的感觉。因此他快速的转身了过去查看情况，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发现。疑惑还有不解令他感觉快要疯了。

“那些人不值得你去信任，他们在计划驱逐你”声音这次变得很清楚了，他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那就是他自己的，不过是当他还是拜托尔人的时候。

“伪装成我的身份可没有什么好处。”

“恐怕，我不能这样做”

“走到光亮的地方来，表明你是谁，冒牌货”

“冒牌货？哦吼吼，我可不是冒牌货，亲爱的ue。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说重点，我不想和一个心灵能力者玩语言游戏，你知道我迟早会找到你的。我发誓等我找到你了，你的下场会很悲惨的”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也是ue”

“胡扯”

“是这样的吗？看看你自己吧，可悲的家伙。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了回来后却失去了自我，变成了自己憎恨的对象。”

“你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切牺牲了多少！”

“哦？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了。国家，家人，朋友，钱财，信仰，名声，威望，力量，健康，自我，自由还有死的权利。”

“我不需要来自任何人的可怜，尤其是来自你这个冒牌货的”

“可怜的家伙。你是在畏惧什么吗？”

“我无所畏惧”

“恩。我可不这么想，面对比尔塞弗的时候你畏惧了。我可是清楚的很。”

“什么？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那件事，你怎么知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就是你。你现在相信了吗”

“你的意思是我疯了？”

“疯，这个词并不是那么的准确。要我说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们想的是什么。”

“………莫迪斯普拉综合症”

“正是。你已经承受不了如此众多的压力了，你的人格分裂出了一个副本，那就是我。”

“那我现在是在不停的切换人格的说话吗”

“看起来你自己都还没有发现是吗？”

“发现什么”

“你正在对着空气说话”

ue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位仆从刚刚准备好离开，他是来收拾房间的。在他走之前ue发现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那些被他弄碎的魔法道具还有掀翻的桌子全都回到了原有的地方。那位仆从的脸上露出的是疑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看到了些什么，一个脑子又出现了问题的人正在自言自语。他不是第一次在这座城市里见到这样的状况了。诚然，在这样的环境里任何人都会被逼疯。他对这些人感到的不只是同情，更多的是怜悯。

“我没事。出去”他命令到，口气里略透有威胁感。仆从慌张的打开了门，然后又蹑手蹑脚的关上了门。他看起来是被吓坏了。

ue再次躺在了沙发上，他这一次是确定了这里没有人。他对了对钟表，发现时间已经从他砸烂所有东西后过去了一个标准小时。他自己都觉得这十分不可思议，对他来说他他感觉时间只过去了十五分钟。他在想自己是否是连时间的概念都遗失了。

不过他最后还是停止了思考这些问题，他并不觉得一个分裂的人格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只要他不会反抗自己的意志。他需要的是一个清醒的意识，可是另外一个问题随后就来了，那就是对这个身体的控制权。

在ue的主要人格休息的时候，这个人格会不会占据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去干一些事情去毁了自己所剩无几的声望？于是他在沙发上躺下，头靠在那有些僵硬的靠枕上，试图让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会。

“你会不会夺取我的身体控制权？”ue问到，可是对方没有回答。于是他又问了一遍

“你还在吗？另一个我？”沉默声仍然在继续，不知道为何他现在开始保持了沉默不语，不像是之前一样那么的积极。

“好吧，如果你不想回答，那也没有问题，只不过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拿我的身体去做些什么事情。不要逼我用摄魂术逼你出来”他是认真的，如果自己的脑子里多出了一个自我，那么他可以用摄魂术强行找到那一人格，然后把他从自己的灵魂里扯出来。

即便是在这样的威胁后，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可是ue已经没有精力去管那么多事情了，他太累了，持续两个星期不停的实验和准备计划，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睡觉。这段时间里他只能依靠大量的精力魔水为自己提神。这些药水并不难做，它们是最低级的魔法之一，即便是如此欠缺资源的沃洛城，找到它们的原材料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了起来，最后重到根本睁不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黑暗笼罩了自己。ue能感受到空气里的压迫感，他能感受到气压对自己生日的压迫感，之后便是一阵放松。肌肉的酸疼感在精力魔水的效果削减下透露了出来，变的越来越疼。来自大腿还有手臂的抽筋感成为了他进入梦乡时的舞台伴侣。

ue甚至都没有时间去管这些疼痛了，疲倦感已经压过了他所有的感觉。可见这是何等的劳累，使用药水只能压制疲劳感，但是并不能完全消除疲劳感，这只能减缓劳累感的来临。如果一直依靠这些东西的话，器官的衰竭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他死了，那么他将会变成在尘世里四处游荡的野鬼，最后逐渐的被遗忘，自己的所有努力都会变成永恒烈火中那消散的小小火星。因为他已经放弃了信仰，自己的所有努力本来是为了在自己的主人换取归宿而做的。可是在自己真正的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被背叛了。

很明显，自己的任务从来都还没有完成过，因为如果湮灭交给自己的任务完全完成的时候，整个宇宙应该早就在热寂中死去了才对。这是他永恒的生命给予的诅咒。他不能像是过去，依靠多元宇宙的不同量子变动无中生有复活出来了，因为他的宇宙力量被湮灭收回了。肉体得到了作为生者的解放，可是他的灵魂失去了永恒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