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黄泉来电（1/2）

在另外一个空间内，煞多卡从高耸的山峰上再一次的掉了下来。这是他第三次尝试攀登这座山脉了，但依然失败了。

巨者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渺小的存在。他太小了，在巨者们眼中来说，煞多卡就像是其他从山上掉落下来的灰尘一样的平常。煞多卡第一次掉下来的时候是因为一块岩石松懈了，无法承受他的体重，这才导致了他的坠落。他掉下来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疼痛感，然而身体的损伤并不是没有的。他的内脏被引力压成了一团，骨头碎成了上千块更小的碎片撕裂了肌肉后插入器官里，高速掉落产生的风噪导致了他的耳膜破裂。他的大脑在掉落中途也挤成了一块肉泥。

掉下来后他的肉块飞溅到了100多米之外。即便拜托尔人的体制要远远优越于人类，但这不代表他们是坚不可摧的。从山上掉下来后他花了半个小时才再生回来，不比被巨者踩踏好到哪里去。但煞多卡没有放弃。因为他在这次攀爬的时候看见了远方有某些除了沙漠外其他的地质结构，但没有看清，因为他还不够高。这让他有了继续爬上去的想法。

第二次攀爬的时候他被一只巨者发现了。在煞多卡刚刚爬到了两倍于第一次达到的高度的时候，一只巨者从山的另外一侧冒出了一个头，巨者虽然如此的巨大，但它们的行动却异常的安静，煞多卡在过了接近一分钟的时间里才注意到了自己右侧的阴影。巨者那探照灯一般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煞多卡，煞多卡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照的睁不开，在他的眼里世界变成了纯白色，他想要放手掉到山下去躲避巨者。

然而巨者比他想象的反应的快。巨者产生的巨大噪音让他头疼不已，甚至是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严重的影响。他的再生能力开始逐渐削弱了，疼痛感也蔓延到了他的全身。被巨者如此近距离的盯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放松的感觉，他开始变得不再想要抵抗，任由巨者摆布。

然而这样的结局并不是那么的好看。巨者抬起了一只手，用那犹如泰山压顶的力量朝着煞多卡拍了过去，他的身体被拍成了肉酱，骨头粉碎成了粉末，连同那些落石一起掉了下去。他的意识早就消失不见了，因为疼痛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程度，在过了1个星期的时间后他才完全再生了回来，在这期间他感受到了化为粉末的骨头还有和肌肉已经混在了一起的内脏泥逐渐分化到原来的位置。

即便是经历了这些他仍然没有放弃攀登上这座山峰。他决心要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全貌，如果这个世界是平坦的，那么以他的视力，一旦爬到了这座山的顶端，他能俯视上万公里的地质环境。所以在第三次尝试的时候他变得聪明了，他将那些碎石拿到了那片生物质海里尝试稀释出一些泥土，他用沙子作为磨料加速了这个过程。他成功地弄出了一些泥土出来，并用那些富含水份的生物质加以混合这些泥土。最后他将这些混合物涂抹在了身上，作为伪装。

他再次爬上了巨大的山峰，而这一次他几乎就要成功了。这次在攀爬的过程中他更加的留意了周围是否有巨者的存在，每次他发现了巨者的头部从山的另一侧刚刚伸出头的一小部分的时候他就紧紧地贴在岩壁上一动不动的。巨者们是愚蠢的，伪装起作用了，煞多卡借此躲过了8次。在经过了3天的攀爬后他终于到了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此时他已经到了接近9公里的高空了，依然有3/4的路程需要攀爬。但他找到这个平缓的山腰处，给他提供了一个良好的歇脚处，即便他再次从上面摔下来他也只会掉到这里，这为他节省了很多不需要浪费掉的时间。

在这个缓冲区里他发现了一些曾经有人居住过的迹象，一些脚印。人类的脚印。由于在这个世界里没有风还有其他的天气影响，这些脚印看起来十分的新鲜，他似乎都能闻到人类残留在这里的气味。可这也成为了麻烦的来源，他不知道这些脚印存在在这里多长的时间了，在这里的人类是最近才离开的还是很久之前就离开的。可他已经不管那么多了，他觉得即便在这里遇到了那些人类，他们也不会是多大的麻烦。他们多半也和自己一样，浑身赤裸。在赤身肉搏的情况下煞多卡不是那么容易的被几个人类击败的。

休息的途中，他看了看周围是否有任何巨者的存在，答案是否定的。巨者们似乎都停留在了下方4公里的区域内，它们看起来没有想要往上前进的意思。这是个好消息对于煞多卡而言，他很幸运，因为巨者们是愚蠢的。从这里他的视野已经非常的宽阔了，他看清楚了之前看见那一片他前段时间看到的地质结构是什么，那是一个庞大的峡谷，大的离谱。上百只巨者栖息在那个区域里，它们像是一群愚蠢的野兽，在峡谷里没有规律的走来走去，当一些突出的岩石挡住了它们的路的时候，巨者们会直接撞上去，大多数情况下它们会因此摔倒从而触发多米诺效应，使得其他巨者们相继的摔倒。

“愚蠢的生物。我一开始为什么会蠢到认为你们有智商？”煞多卡说到，他的语气里带有讽刺，但没有包含怒气。他觉得这对于巨者们来说十分的正常。煞多卡不认为对愚蠢的生物发火会有什么好处，毕竟这无异于降低了自己的水准。

休息了两个半个小时后他继续了旅程。他从旁边容易攀爬的岩壁上继续的朝上爬了上去，这一次前半部分还比较的顺利。但当他达到了10公里高的空中的时候，浓厚的云层阻挡了煞多卡几乎所有的视线。他开始想念巨者了，它们那双探照灯般的眼睛在这里会十分有用，他越往高处爬，云层就变得越浓厚，并且越来越黑。

虽然可以攀爬的突出岩石还有很多，但由于云的关系他根本看不到，只能依靠触觉来寻找可攀爬的地方。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他再次的掉了下来。这一次是因为一块松动的岩石在他试图将体重都支撑在上面的时候，它掉了出来。煞多卡掉回了那个缓坡。

“天杀的！就差了那么一点我就成功了”当他再生了回来后在缓坡上大骂到。

但就在他发牢骚的时候，阴影笼罩了他。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了。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已经很多天都没听到过了，他原本因为没有听到这种声音而感到开心。

这个声音毋庸置疑是来自巨者的。当煞多卡听到了后他的背脊一阵冰凉，他的尾巴垂到了地上。他的全身变得僵硬无比，他想要逃跑，但他知道在这个缓坡上他是不可能跑的过巨者的。他想要躲，但周围没有任何掩体可以挡住他。当那两道光照了过来后他的双足突然完全动不了了。煞多卡心中突然产生出了恐惧的感觉，慢慢的朝着脚下看去，发现自己的两只脚和山峰融为了一体，变成了同一种岩体。

“什么鬼？！”

他从震惊和恐惧里脱出，往背后看去，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巨者死死的盯着他，一动不动的。这个巨者给煞多卡一种不同感受，不同于其他那些愚蠢的，这个个体有智慧。他没有用手直接去打烂自己，而是用某种手段限制了自己的活动，让他无法逃跑。突然之间煞多卡飞了起来，连同他的脚链接的那一小块岩石都飘浮到了空中。

煞多卡试图打碎石化的双腿脱身，但他的力气没有那么大。这个巨者不同于其他巨者，它可以交流。

“嗯。没有见过的新的生物”

“什么？”煞多卡惊讶的说到，他没想到这些巨者居然有会说话的个体，并且还有说拜托尔语的个体。这只巨者会说话这一点，他或许可以和他交流。于是他做了

“等等，我们或许可以谈谈”巨者拿出了一个“小罐子”煞多卡正往里面飞去

“嗯？”巨者停了下，他似乎

“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bogal，这座山是我的家。这么多年以来，你是少数几个看起来不那么蠢的生物”

“不那么愚蠢？你是说你其他的同类吗？”

“你的话太多了。”bogal有些不耐烦，看起来他不喜欢被提问，它发出了其他巨者发出的那种噪音。但他看起来很高兴，即便他没有任何表情在脸上。

bogal明显是可以交流的生物。它的声音就像是飞船上的外部扩音器播放的时候一样响，如果煞多卡在靠近一点的话，他的五脏六腑或许就已经变成了液体。然而bogal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它说话的时候是以对它来说极小的声音说话的。虽然煞多卡如此的小，他能发出的声音理论上它是听不见的，但由于周围十分的安静，这让煞多卡说话的声音非常响亮。安静的环境似乎成为了一大优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

随后又有一个容器凭空出现了。空间被扭曲在了一点，然后一个10m高的罐状透明容器出现了。煞多卡被装到了里面。bogal看起来对他有其他的打算。

bogal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一道光笼罩了他们的周围，随后一切变成了黑暗。在那一刻之后，煞多卡得意再次看清周围的事物发生了些什么。他们到了山顶上。云层远远在它们之下，但绵延到了他的眼睛无法再看到的远方。即便这个世界是平的，但他的视力是有限的。

“欢迎来到我的家，小东西”

这里的月光更亮一些，因为远离地表的原因，在这里的空气也更加稀薄。煞多卡开始喘不过气来，痛觉神经又恢复了，这让他感觉十分的不适。缺氧导致他的视线模糊，并产生了幻觉，他的身体情况并没有好到哪去。气压进一步的降低使得他的身体肿胀了起来，这里没有气压限制他体内的压力。但不论情况有多糟糕他无法死亡，即便他因为缺氧整个脸都变成了紫红色，随时都会爆炸。

这座山峰高耸入云，山顶上的空间很大，不止一座峰顶，而是三座，但没有积雪。如果bogal有家的话，这里必定就是了，即便把湮灭号停在这里剩下的空间也足够多艘战列舰停靠。对于它来说不远处有一个洞穴，通往山的内部，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从里面出来。洞穴本身也是巨大的，从bogal可以轻易的进出这一点而言可以看出。

它进去了。洞内非常的黑，那微弱的光亮是来自山脉内的天然荧光石产生的，星罗棋布的布置在整个洞穴里。向下大概又走了18公里是一个7公里的落差点，落差点下是一个山脉内的巨大空穴。可以看出那里有一团在半空燃烧的火球，火球的光茫照亮了整个洞穴。借助火球的光，在垂死边缘的煞多卡看见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像是一把金属制作的勺子，一口锅，碾磨皿，棍子，木质篓筐，杯子，毛巾，水池……只不过它们都是以bogal的尺寸定制的。在煞多卡眼里它们无非是一些小山，如果他在地面上看它们的话。

bogal再次使用了之前展现给煞多卡的传送能力，一下子就到了洞**。一回来它就把那个大罐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倒在了那个碾磨皿里。这里的气压要比在上面的时候强得多，煞多卡又能开始呼吸了。他调整了一下状态，大喘气了一会他的脸色明显好转了回来，他借此机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个洞**的卫生状况居然异常的不错。有数个1公里宽的空洞连接着山壁外的空间，气压差使得这里是整个世界里唯一有风的地方，而岩壁也极其干净，有被打扫过的迹象。在那个对于萨多卡而言和湖泊一样的水池中的水也是清澈的不真实，没有任何微生物团落存在。不过他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毒素。

他花了一点心思把视线集中在了那个碾磨皿上，他发现bogal在碾磨一些东西，他手里拿着一把捣棍正在磨着一些东西。仔细看去，他正在碾磨人类，上万个人类。他们被数十万吨重的捣棍不停的压碎，再生，捣碎，再生，捣碎………很多人的身体在被捣碎后和其他人的碎肉混在了一起，当他们再生的时候时常会见到多个人类的身体混在了一起，形成了某种血肉的混合体。即便他非常憎恨人类，但他看到了那些人类的遭遇的时候后，他也开始对这些人产生了同情。

bogal脸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是为此欢喜还是悲哀。或许在他的眼里那些人类只是食物，仅此而已。

“以皇帝之名，你在搞什么鬼”煞多卡吼着说话，然而bogal看起来没有听见。那些可悲的人的惨叫盖过了他的声音。

“巨者！我命令你，解释你到底是什么！”他继续说着，但它依旧没有理睬他。

十分钟过后bogal放下了手里的模具。他手里的碾磨皿里的人类们早就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大团还在颤抖的扭曲肉团。它们没能再生回来，或许是被磨碎的过于严重了，再生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从煞多卡的经验来说这至少要花上一周才能再生回来。

那口锅自己漂了起来然后自己移动到了火球上方。过了一段时间后它将那些肉泥倒入了滚烫的锅里，毫不犹豫。当肉泥进入锅里的时候白色的浓烟滚滚的涌出。肉味刺激着bogal的味觉神经，煞多卡可以从他的表情看出他很不想错过这些“美食”。它用勺子把那些已经熟透的肉块挖了出来放到了一个碗里。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着。

“所以，你是新来的？”bogal问到，他嚼完了嘴里的肉后说到。基本的礼仪他也是掌握着一些的，这只生物不愚蠢，这一点煞多卡是深信不疑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喜欢被问问题。”

“那么你先把我从这里面放出来，然后我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