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烦躁的心（1/2）

无盐姑姑只是笑，帮她把新袄拉扯整齐，仔细到每一个小边角的检查有没有错漏的地方。

每每瞧着这样的无盐姑姑，尉迟飞凤都不禁心中犯嘀咕，就这样一个仔细照顾着自己的人，真的是有所企图才留在身边的吗？

暗暗叹了声，再次把这事抛在一边，尉迟飞凤勾唇问道：秋霜回来了吗？

申时就回了。无盐姑姑应道，并问：要叫她过来吗？再晚些，恐怕又要睡下了。

尉迟飞凤想了想，道：叫来吧。

不一会儿，秋霜被带到尉迟飞凤面前，因为无盐姑姑事先说是让她搬个东西的，所以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会儿……

吓坏了！

九小姐饶命，那天的事奴婢已经忘了，奴婢……

她二话不说就给尉迟飞凤跪下，咚咚的使劲磕头，都把尉迟飞凤惊呆了一下。

九小姐不吃人，你站好了。

接收到尉迟飞凤的眼神，木珂立即把秋霜拎了起来，语气还颇有那么点前辈派头，显然是已经把秋霜划入自己人行列。

尉迟飞凤也笑道：对，我不吃人，所以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去。

秋霜在翠竹苑当差也好几个月了，自然看得清楚，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九小姐实际上一点都不可怕，甚至温婉恬静，远比府里其他小姐好侍候太多，只是那天的事情对她而言实在太疯狂太刺激了……

不过，也是尉迟飞凤那张脸太具备欺骗性了，再加上木吉木珂连带无盐姑姑都在一旁拼命说她好，年纪不大涉世不深的秋霜根本招架不住。

尉迟飞凤看着已经差不多，道出目的：秋霜，你愿意到我身边来吗？虽然我现在还不能把你提起来当二等丫鬟一等丫鬟，但我可以保证，一定会给你留个位子，而在此之前，你能拿到的依然是现在能拿到的月钱，干的也是现在干的活儿……所以，你要不要到我身边来？

秋霜怔住了。

无盐姑姑和木吉木珂也忽然纷纷沉默下来，给时间她考虑。

尉迟飞凤也不催，端起参茶慢条斯理的喝。

豪门里，奴才命如草，没有靠山却能在最底层挣扎存活下来的，不是老天眷顾，运气特别好，就是脑子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木讷迟钝，而她没有看错的话，秋霜绝对是后一种！

不出尉迟飞凤所料，秋霜很快有了决定，咚一声又跪了下去，对着她额贴地面：奴婢定当竭尽全力服侍九小姐。

尉迟飞凤勾唇：你可都听清楚了？我现在还不会把你提起来当贴身丫鬟，只能给你留这样的位子，也不会现在就给你加钱，给你派轻松的活儿。

秋霜应道：回九小姐，奴婢听得非常清楚。

夜色，悄然

笼罩整片大地。

正事办完，又还不到夜间练习的时间，尉迟飞凤干脆看会儿书。

哪怕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这个世界于她而言依旧充满未知，她想要最快速度的了解，看书是首选。

她喜欢窗边的暖炕。

倚窗而坐，把窗半开，冷风吹进来，让她时刻保持大脑清醒，却又因为有暖炕保护，完全没有冻着的后顾之忧。

无盐姑姑每到这个时候总是多点几盏灯，尽可能放她近一些，但又不至于让她抬手伸腰碰到，温柔体贴得让人眷顾。

一切仿佛如同往常，可实际上尉迟飞凤自己最清楚，今天的她根本没把书的内容看进去，只是自欺欺人装模作样的在那翻页，做出一副很认真看的样子。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知道自己心里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偏偏仔细去想，却竟然又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尉迟飞凤忽然大叫。

屋里屋外的人都被她吓了一大跳，看去，却见她半个身子竟然吊出了半敞开的窗子外，抽风似的在那里挥手蹭脚。

本来盖在她腿上的被子，都被她踢到了炕下去。

九小姐。

无盐姑姑和木吉木珂都以为她怎么了，面色大变的扑过来，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生怕她是不是犯了什么古怪的急症，木吉木珂更是一人一边，要把她拉回来。

别碰我！我没事！尉迟飞凤喝住她们，却继续抽风：啊啊啊啊，忽然好想打人啊！好想打人好想打人……

额，好想打人？这是什么毛病？

无盐姑姑三人面面相视，不明所以，再看尉迟飞凤，却见她竟然就那么滑出窗外去了。

九小姐，鞋！

斗篷！斗篷！

不想被打，就别出来。尉迟飞凤喝住三个捧着衣服鞋袜就想冲出来的人：让我安静一下，我想冷静一下。

看着她咚一下就直接睡进雪地里去，木吉木珂魂都吓飞了，又要往外冲，却被无盐姑姑拉住。

姑姑！

木吉木珂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平时她不是最疼九小姐的吗？

让她安静一下吧。无盐姑姑摇头：若不是心里有事压着，她不会这样的。

这时候木吉多少也猜到了，必定是今天的事情，忍不住担心：雪那么冷，九小姐的身子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