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除夕惊变（1/2）

那日的场景穆玥琅现在想起来也嘴角挂着得色。

毕竟穆少谦虽让她去游说穆茂渲，但也做好了一旦不成，他自己就唱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本的准备。

或许没人想过能成，但又都存着侥幸。

又听闻对陆德启的洗脑并不顺利，但最终也得了个好结果。

但到底陆璐是将门虎女，说是当场就撞了柱，以死明志。穆少谦也撒泼耍赖说若是不允自己也一头撞死在将军府，看陆德启怎么和官家与穆茂渲交代云云。总之，软硬皆施下终于拿下了陆德启。

结果昨日穆茂渲、陆德启两人就在府上上演了一场把酒言欢的戏码（到底欢不欢只有两人知道），传到官家耳里，想来是大喜过望的，宴席未散，恩赏已到。两人于是也松得一口气，想这是赌的对了。

今日便已经除夕，府上已经开始最后一批除尘布新，穆玥琅乐得自在，在廊下与春夏秋冬四个声情并茂的讲着戏本。却听闻穆少谦遣人给她送来炮仗和礼花，一时间高兴地不知天南地北，当场就要玩闹，却被挽冬拦下，说是要等子时守岁时听着宫里钟响才可燃放。听罢已经蔫头耷脑，做什么都竟索然无味。

待到除夕家宴竟也平静的骇人，众人和平相处，口角都不曾有一句，却让穆玥琅失了兴致，食不知味，饮不闻香。

穆玥琳看起来沉静了不少，两人几次目光交汇，虽仍带着怨憎，但也没了杀机。这反倒让穆玥琅不知所措起来，她来时便与穆玥琳斗，如今这般，她竟觉得心里少了什么一般，不是滋味儿。他从没想过穆玥琳为何对她怨恨至此，她想，时间会给她答案。

除夕宴罢，穆茂渲见众人都兴致缺缺，也就不强留在跟前守岁，让各自回去，图个自在也好。

穆玥琅看着自家小弟，想着许久不曾亲近，也就带了同回桃苑。

两人回到桃苑，竟有些相看两生，不知说些什么。

穆玥琅自不会考问功课来讨人嫌，便问起来他身边哪个丫头最漂亮，学堂里有无翩翩公子，问道此处，方想起来，自己自来后就不曾再进学堂，于是一阵懊恼，暗叹竟是错过了相会美男的机会。

但如此一问，倒惊的穆少诚嘴巴都合不上，但也只好一一答来：“跟前的丫头都是丑的，想来爹爹是怕我耽误功课，只一个枚姐儿好些，但也放在外院洒扫；腊八之后，府学里新来了两位公子，旁的不知，只知先生唤他们向安，向策，且都是李姓，当是皇亲，相貌都是堂堂。”

穆玥琅闻言又嘱咐不可走的太近，显得巴结，也不可刻意疏远，失了尊重。

两人这么囫囵问答竟也快到了子时，一时兴奋起来，只管放出耳朵听钟声。却也还记着拿出封好的红包分发给院里的人。

穆玥琅红包给的很大方，因为她知道苛待仆下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春夏秋冬四个都封了二十两银子，外院的小厮丫头都是六两六钱并六十六个铜板。魏嬷嬷告了回家，但也备了二十两银子。

穆玥琅忽见着枣哥儿也在跟前，也拉上来盘问：“听你姐姐说，你读书很认真，可是真的。”

那枣哥儿身量很小，约莫七八岁，但也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回三小姐，读书自然是要认真的，人能穷一时，不能穷一世，小子只想以后有了功名，让姐姐和母亲扬眉吐气。”

穆玥琅听罢去瞧挽冬，见挽冬眼睛已经有了泪意，一时也感叹起来，只下了脚踏，一手扶起枣哥儿，一手又拉着挽冬道：“你们姐弟两个，都是好的。你既喜欢读书，也叫少诚多带些你，我这还有散碎银子三十多两，你都拿去罢，买点书本纸笔。明日我再向父亲要了枣哥儿的身契，免得你们日后麻烦。”

姐弟两个却是一齐跪下，直叫使不得，说罢又要磕头。

穆玥琅只拉扯起两人：“你若拿着觉得不心安，只当我借你的，如若真有了功名，你们再回报我也不迟，到时自有互相帮持的地方。”

见姐弟两个哭的泣不成声，穆玥琅也不忍再看，只拉着穆少诚去院里等着放炮仗。

“嗡，嗡，嗡，嗡。。。。”数不清到底敲了多少下，只见一时间炮响与钟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有些人家已经放上了礼花，铺满天空，绚烂无比。

穆玥琅一时竟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