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世间至毒(1/2)
这几人虽各自都看不出面容,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连襟”兄弟,谁还认不得谁。
名字可能叫不出,不过各人的武功高低,所用的招式路数,心里也是有谱的。
尽管说得杀气腾腾,可一旦真的动手,谁又不是留力三分。
没见过她真面目的也许会拼命,然而为了一个婊子不值得。
或许今天是你,但明天,或许就轮到我了。
要不是这女子确实够味道,其他女子怎么都比不了,他们还不会为来这。
光是回想起,她在床上那风骚,那叫人爱不释手的玉胴,就教他们心痒难耐。
痒,可是这世上最难解的一个结。
不抓嘛,那感觉难受又不爽。
抓嘛,越抓就越痒,到了后头甚至皮破血流,但那感觉可不是一般的舒爽。
他们现在就是这样,明知道面对的只是一个贱人。
但这个贱人却让他们不忍心放手离去,忍不住来这偷欢,同样成为一群贱人。
也许,他们本来就是一群贱人,还特别虚伪。
欧阳山望着场上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在哔哩吧啦,他想,这里面应该没天外天。
然后,他又看了看那边站立在门前的女子。
却发现,她根本就没关注场上几人的打闹。
欧阳山心里想:还以为她是喜欢看一群男人为她打生打死,争个头破血流。
毕竟,不少美丽的女子都喜欢这样证明自己的魅力,认为自己能操控男人的心。
但她看都不看,她在想着什么呢?
欧阳山不禁深入思考了起来,也在不知不觉间,急速地成长起来。
那个女子,也许以前她是欧阳山想的那样,但当下她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何方。
她现在只是默默的站在那,玉雕一般,等待着他们决定谁来敲她的门。
她不在乎,她觉得都没什么两样,她内心甚至藏有一句话,一直没说。
一句让她自豪又痛苦的话。
场上几人一番嘴仗过后,真气迸发,终于准备要动手了。
没错连开始说等不及的那个用长兵器的大汉也等到了现在。
说说而已,又不花钱。什么?你当真了,呵呵,认真你就输了。
事关生死,谁不谨慎。出手虽说留三分,但一旦有杀机,谁会留手,真当兄弟?
“那边的两只小老鼠,还不退吗?被我们错手杀了可是没处说理的。”
这话出自一个手上戴着淡青色拳套的大汉,当然是说给欧阳山和许小松听。
“呵呵,两位小兄弟,来日方长,今天就别跟我们这群老头争了。”
小老头,笑着说,只是这笑声里透着一股寒意。
“老头,我可不老。别人要送死,你拦也拦不住的。”
驼子先是忿了小老头一句,然后又阴冷地笑说句实话。
欧阳山听着他们的话,没回答,微微浅笑。
他明眸一转,看了一下许小松。
只见许小松淡淡的盯着最先开口的那个大汉。
虽是没有任何动作,看上去随意的站在那,但给欧阳山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不,那不是真切的感觉,是直觉,欧阳山知道,是自己的第六感。
许小松感受到欧阳山的目光,用眼角的余光继续盯着那人,头却是转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小松面上隐露小酒窝,他的眼睛给了欧阳山回应。
如何,要杀吗?
欧阳山遥了遥头。
没必要。
许小松面露好奇。
不生气吗?
欧阳山笑容嫣然。
对于死人,不需要生气。
虽然欧阳山不觉有气,但是不代表那边几人不生气。
他们见欧阳山和许小松,这两小牛犊居然不搭不理,早已经恼怒非常。
只是谁都不想第一个出手。
所以,场面一时竟僵持起来,教围观的众人甚是不解,简直莫名其妙。
就在此时,一连串急速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宁静。
一个粗衣麻布的青年推开围观的众人,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条路,闯到场中来。
“今天的条件是什么?”
他人没到,声音就已经先一步传了进来。
欧阳山听得出,话音里面充满了着急,还有紧张。
欧阳山和许小松看了过去,那把熟悉的锈柴刀挂在腰间,是雪地里的那个青年。
他胸膛不停起伏,呼吸急促不均,脚上的一双布鞋磨损得十分严重。
欧阳山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但又怎么想都不知道,他和那女人有何故事。
许小松并没看穿欧阳山想什么,所以也没跟他说:“问啊。”
那人脚步没停,手上已经动了。
他没想过这帮人会轻易跟他说,他感受得到这帮人对他的厌恶。
离他最近的就是那个戴着淡青拳套的大汉。
那个大汉随即真气汹涌而出,一拳格挡,另一拳就挥了出去。
然则,那力蕴万钧的一拳在中途,离那人的脸还有相当距离,就停住了。
皆因,那人腰间那把让人觉得非常好笑的锈柴刀,已经架在了他的颈动脉之上。
甚至他闻到丝丝的血腥味,感到脖子上有点点的凉意。
“说!”
说实话,这里的人见过他出手的人不多,就算见过的也从没想过,
原来他的刀可以这么快。
这时候,已经没人觉得那把锈柴刀可笑,现场一下子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许小松这时候才留意到,那把锈柴刀,通体连柄皆是生铁打成。
不单已经锈迹斑斑,那刀锋早已钝化,甚至都不能称作是刃。
但它在那二十出头青年手上,就像有了生命一样,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青拳大汉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他还是第一次离死这么近。
表皮都已经破了,再进一丝就要割破血管。
然而不待他多想,那边的小老头当先开口:
“你杀掉他,我就告诉你。”
话音刚落,一道血柱喷涌而出,洒向长空。
那大汉双手捂住脖子,什么真气,什么封穴,全不管用。
现场只有一个人能救他,但那人会救吗?
大伙都不知道他死前会回想起什么,只知道他要死了。
“‘蛇形手’,钟文翰?没想到,你用的是本命武器啊。
哈哈,不知道小红云,她知晓自己被称作绝世爱妻好郎君的丈夫死了之后,
是殉情呢,还是报仇呢?
你们当年的故事还有说书人在传唱的呀。
要是她以后寂寞孤独冷,小老头还可以帮她解决呢。
好少年,我跟你说,今天的规矩就是没规矩,最后是谁留下,就是谁。”
小老头也没想到这人动手干脆利落都不带半点犹豫,但对他来说这没什么不好。
他先过去挑开了那斗笠,看到是谁后,又说道一番,然后如约说出今天的条件。
“你的刀够快。这江湖谁的刀快,谁就有道理。今天老头就不跟你争,诸位告辞。”
说罢,他果真施展轻功就离开了。
只留下一群人在冬日下不明所以。
难道真的怕了那把砍柴刀?
当然不是。
此时,小老头一边离去一边想:
究竟什么时候下的手,果然真的中了毒。
还好那个小子莽撞冲进来,让我从“蛇形手”的拳中看出一丝端倪。
要不是已经被我试出来,确认无误,还真不信居然还有让老头中了都不知的毒。
肯定是另外那两个小子,我那几个“表兄弟”今天看来都凶多吉少了。
小老头就是察觉到不对劲,那大汉的拳比平日慢了一丝,所以才闹一番来确认。
那些话不过是用来拖延时间,当然,或许也是他的真心话。
青年手握着锈柴刀,胸口依旧起伏不定,可见他来时的确已经消耗甚巨。
而且在欧阳山的记忆中,他那时就战过一场。
青年孤身凛立,冷冷的扫过了场中所有人一眼。
没有人知道,当他听到小老头说出今天的条件后,他的刀握得更紧了。
他暗道:这是第一次她没有设下任何条件来拦我,难道今天她终于肯跟我走?
只要把前面这些人全部斩了,就再没有什么阻碍,而且这次我有钱,有很多钱。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累了,还是被他感动了想给他一个机会,又或是要叫他死心。
人生本就是充满矛盾,她也不清楚自己出于什么的想法,才定下了今天的条件。
欧阳山看着他,觉得他的淡然和许小松好像,一双眼睛也是那么清澈,单纯。
不过他可能受过的苦难太多,不比小松大多少,却散发着一股沧桑的味道。
许小松不知道是觉得对方和自己相似,还是被对方的执着打动。
许小松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个人,要对自己出刀,自己却不想出刀。
许小松望向欧阳山,欧阳山从他的表情中读到了为难。
欧阳山再度嫣然一笑,他开声了:“如果最后留下的是你,我们不出手。”
青年听他这样承诺,点了点头,承他这份情。
青年出生于北国雪原,自小与野兽厮杀中长大,有种很灵敏的直觉。
尽管入江湖的这些年,历尽人间风霜恩怨情仇,但这直觉没有丢失,还更准了。
他感受得到欧阳山的善意和许小松的犹豫。
四周围观的人觉得这小白脸真托大,说话都不打草稿。
不是这青年突然杀入,你们俩都已经变肉酱了吧。说起这青年,也不陌生了。
他一直徘徊在这门前,那么多人都进去过了,就他没进去过。
没想到刀这么快,今天恐怕有希望了。
人,总觉得某方面不如自己的人更亲切,更容易把他归为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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