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没要求,只希望死相别太丑(2/2)
本来她想问她是怎么回来的,但是这样问,好像更容易让人担心……
“子夜刚过,我来您房里看,您就已经在睡了。”绿桐想了下,“大概是在那之前吧!”
墨寻蹙眉,点头。
昨晚那么折腾,其实她对时间已经没什么概念了。
只是觉得,如果是自己走过来的话,不该那么快才对……
那么,把她好心送回家的人,又是谁?
若是连城裔,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明明不爱她,却每个举动都能将她拉入深渊,推向万劫不复——
她为他的温柔体贴疯狂,他却依然清醒。
即便知道她已入了他的心,却还是清醒地知道,该把她搁置在什么位置。
她伸手摸着酸痛地脖颈,就看不白献宝似的拿出东西递给她,“王妃,王爷的人昨天傍晚送来的,本来说让属下给您收在枕下,待您自己一早发现呢,没想到您睡到这么晚!”
还是那一个小方匣子,是她的索心铃吗?
墨寻直觉地接过来,打开,却愣住了。
不是索心铃,而是两枚打磨地精致小巧的玉石耳饰——
一只是漂亮的月蓝,一只是通透的薄紫,合欢花的外形,整体通透如冰晶,在这光线地照耀下更是璀璨,一看便是上等地玉石,难得的还都是难觅的色彩。
难得的,是这精工巧妙。一只稍大,一只略小,两只并拢在一块儿,互相依附,刚好完全吻合。正应了合欢的这一‘合’字,堪称绝妙。
昨天傍晚……
墨寻想起他曾说,会陪她过生辰。
这是,生日礼物吗?
“王妃,我虽不懂这个,但也看得出这玉饰打磨精良,是好东西,少说也要费月余的功夫才能完成吧。”不白夸道,“难得王爷有这份心……”
绿桐在一旁忍了又忍,却还是念了一句,“可是小姐根本就没有穿耳洞啊!”
“没有耳洞?”
不白却是震惊,仔细去看墨寻的耳垂,还真没发现!
“是啊!”
绿桐点头,“我记得夫人说过,耳饰的确漂亮,但对于力大无穷的小姐来说,只是徒增秀气。再加之小姐容貌有瑕疵,没必要再添那种东西做装饰。”
墨寻眸光微闪,砚歌,她的娘亲。
是因为自己做了一辈子的花,才不想自己的女儿也和她一样吧?
看着那月蓝薄紫并和如一地色彩,下意识地去摸她鬓下的耳垂。
月余的时间……
他
是在那么久之前就想着她的生辰了吗?
可惜,昨晚他们二人已恩断情绝。
这个生辰,他不会来陪她过了!
连城裔,你还是欠我一个不能兑现的承诺。
……
去往宫中的马车上,墨寻无聊地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之际,忽然道,“不黑发生了什么事?”
绿桐一愣,摇头,“没有啊。”
“那为什么我要不黑去传信,不白却抢着去了?”
“不白不是说,他恰好有事要向他师父禀告么?这几天,有什么事您差遣奴婢就好了。他们,他们毕竟是外人。”绿桐的声音有些吱唔。
“你还知道与我近,却跟他们合起火来骗我?”墨寻却是一口咬定,“绿桐,你从不曾对我撒过谎。我也很信任你。而且,现在你是我唯一的一个丫头了,如果连你也骗我……”
“他……”
绿桐面露难色,最后还是抵不过墨寻的谆谆诱导,“前天晚上,被王爷打成了重伤。而且,七王爷的那把剑,也被他拿走了……”
果然,她的话才说完,墨寻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
依照连城璧所言,连城瑾与季堇凉的婚事果是十里长街,风光无限,整个都城里都是热闹非凡,不输当年的连城筠。
风华宫,是皇帝赏赐她居住的宫殿,各种奢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墨锦欢在宫中时的居所。何况今日,各种礼节,赏赐,尤其隆重。
拜堂的吉时定在午后未时,论俗,季堇凉这个时辰该安安静静地呆在她的居所,等待连城瑾前来迎娶。可她却一身火红,来了卧龙宫特意向卧床不能起的连城璧辞嫁。
墨寻来时,连城筠正守在外怔怔看着门里。
隔着门缝墨寻向里悌了一眼,季堇凉正神色颇为虔诚地向连城璧跪恩,看神情,昨夜那伤于她并无大碍;而连城璧看着她的眼神,说一句视如己出也不为过。
门外的连城筠,神色始终淡漠,墨寻却分明自她的眼角看到了微红。
她好半晌才意识到身边有人,朝墨寻微微一笑,似有抱歉,“我只是,想起了当年出嫁。”
墨寻点头,礼貌地撇开眼。
每个人都有心里不可触及的秘密,没有道理都拿出来与别人说。
原本昨夜墨寻在没有碰到粟芷忧俘虏去之前,该是去找季堇凉的,如今,却没有再与她打照面的必要了。
“三公主,我想问你件事。韵贵妃是被皇上关在她的宫里,限制行走的么?”
墨寻的声音很轻,只有二人能够听到。
连城筠一愣,点头,“七弟被发现与莲妃的事后,父皇便将韵贵妃囚禁在她的宫中。其间有去看过她一次,之后便再没有了。我倒是听人说,父皇当时只说,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她。”
墨寻恍然,“这就对了。”
连城筠更是疑惑不已,“什么意思?”
“回三公主,日前,我收到一封字条,其上内容是子非子,天翻覆。开始我也不明白,直到昨夜皇上想要召见韵贵妃,却又改变了主意……我才一下明白过来,原来那人的意思是,如果连城绝不是连城绝,连城裔不是连城裔,那么……皇位会落入谁的囊中,不可而定。”
连城筠脸色一变,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说……七弟才是华妃的儿子?”
说完,又摇头叱她,“这种荒谬的事,根本不可能。四弟与七弟虽是同年,毕竟也相差几月,不可能出这种错。”
“人可以没错。”
墨寻点头,“但就看这话是什么时候说,从谁的口中,以怎样的情绪说出来,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听进了谁的耳里去。”
连城筠缓缓解析了她话中的意思,眼底骤变,“你是说韵贵妃……”
墨寻知她已彻底明白,朝她点了下头,伐着竹椅离开。
“这事,你为何不亲口于他说?”连城筠追问。
墨寻的手微微一滞,朝她一笑,“你与他多年情谊,与你讲也是一样的。”
说罢,一路离开。
连城裔,若你的那一掌,真是舍不得杀我。
那么,这便是你我恩断情绝前,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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