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虽长，爱却有限（2/2）

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便要离开了。

阿龙没有说什么，跟曾老师道别之后离开了。

生活还在这样一天天的继续，顾宁几乎都窝在这个小村子上，也不出门。

偶尔有人去城里办事儿，她便会让人捎着买些东西。可是有的人找她一起去城里玩，她却都婉拒，她宁愿将休息的时间在这里安静的享受着这份宁静。

“阿宁，阿宁，不好了——”

顾宁的办公室外，一声声急促的叫唤，让顾宁忙跑了出去。

“阿宁，不好了，阿龙的阿妈突然昏过去了。阿龙正带着阿妈去了镇上诊所，可是诊所的人说阿妈很危险，需要马上送上城里。”小妹急匆匆的喘着气，着急担忧着。

“小妹，你帮我锁门，跟校长请假，我现在马上一起过去。”

顾宁顾不得任何，便跑出了学校。

顾宁直奔诊所，正好镇上的人找来了车子要送阿妈去城里，顾宁也跟了上去。

“阿龙，阿妈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阿龙眼中一片郁色，摇头说道，“怕是什么急性的病，需要再到城里检查。”

“别担心，阿妈没事儿的。”顾宁安慰的拍着阿龙的手背，看向在昏迷中的阿妈，顾宁的心里也是满满的担忧。

从镇上到城里也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这几个小时，几乎比一年都难熬。加之路况不好，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是插了一把刀一样，疼在心里，却无奈只能煎熬着。

等终于到达医院，送进急诊室，阿龙和顾宁还有镇上的医生和几个来帮忙的人，都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直到里面的医生走出来，问了问谁是家属，阿龙迅速上前。

“医生，我阿妈怎么样？”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吧。”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顾宁也长吁了口气。

“你们大家都先回去吧，我和阿龙在这里陪着阿妈。辛苦你们了。”

顾宁让其他人先回去，而他们两人则在病房里守夜陪着阿妈。

“阿宁，你到宾馆去睡一晚上吧，我陪着阿妈就行。”阿龙不忍心顾宁这样睡不好的陪着他。

“没关系的，我在这儿趴一会儿就好了。况且我一个人去宾馆，总有些不大安全。没事儿的，我们轮流来看阿妈。”

阿龙这才犹豫的点头，“你先趴会儿，我看着。”

顾宁摇摇头，“现在不困，我陪陪你。”

阿龙看了看睡着的阿妈，心里有些酸涩。

“我一直以为阿妈身体健康，从来连小病都没有过，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一下子倒下。我真是不孝。”

顾宁亦是难过的眼睛发红，握了握阿龙的手，想给他安慰。

“阿妈会没事儿的。”

阿龙终究忍不住的眼眶泛了泪水，为自己的从不上心，才会在一瞬间才意识到，阿妈竟然已经老了，已经这样的脆弱了。

看着阿龙难得的脆弱伤心，顾宁也跟着落泪。

子欲养而亲不待——

顾宁想起了宁曦。

在这一刻，顾宁似乎不那么恨她了。

翌日

阿龙和顾宁在医生的一连串的指挥下，做了许多的检查。之后，当医生拿着阿妈的脑ct片子看了许久之后，那沉重的脸色让顾宁和阿龙心里同是不安了起来。

“你是病人的家属？”

“是，我是她的儿子。”

“病人的脑子里有瘤子。”医生直接坦率的说了出来。

而阿龙，更被这消息打击的有些怔忪。

“医生，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可以做手术拿掉吗？”顾宁压下心中的担忧冷静的问道。

“这个还不确定，还得医院的几个专家会诊，具体情况还得再讨论。不过，若是手术的话，也是尽快的，耽误不得。”

“那就麻烦医生尽快拿出个方案吧，有什么结果希望尽快告诉我们。”

“好,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阿龙，你别这个样子，让阿妈看见了，她自己都会受影响的。”两人回到病房，在门口，顾宁拉住阿龙，希望他振作些。

阿龙深深的呼吸着，伸手抹了把脸，这才佯装精神的朝顾宁微微扯了下嘴角，“我知道了。”

顾宁拍了拍阿龙的肩膀，两人轻松的走进了病房。

“阿龙，我还要住几天啊？要是没有什么大病的话，咱就先回家吧。让医生开点药，住在这里一天太贵了。”

阿妈有些心疼的说着。

“阿妈不用担心钱，医生说好得观察几天呢。”

“观察什么？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病，你们瞒着我？”

“阿妈，没有。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们都得听医生的。你就在这里再住几天吧。”顾宁忙安抚着，也迅速的岔开话题，跟阿妈说起了以前她在医院里的事情，一点小病就住了好几天。

阿龙在一旁则是心里始终担忧着。

就在阿妈住院的第三天，医生已经给了他们方案。

“做手术，而且是尽快。”

阿龙和顾宁是同意的，只是这手术的费用对阿龙来说是个难处。

顾宁没有再犹豫，她这么长时间没有再去银行取钱，一来自己身上之前取的现金还够，二来，也是不想让人找到。现在，却不得不取钱了。

在医生说完动手术的决定之后，顾宁便拿着银行卡，将手术的费用以及后期住院的钱全都交齐，再去了附近的银行取了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她现在也管不得是不是会被找到，只要先能帮助阿妈顺利做完手术就好。

阿龙对顾宁替他交上的钱虽然心里有些不愿，但是却不得不受着。他自己是没有那么多钱的。不过，他还是坚持给顾宁打了欠条，按照银行的利息，一定要还给顾宁。

顾宁本要推辞，但是阿龙的坚持她也拗不过，只能接受了。

手术很快进行，阿妈在得知自己要手术的时候，死活都不做，最后还是顾宁和阿龙两人不停的劝说，最后说钱已经交上了，要是不做手术医院也不会退钱的。阿妈也深知他们为自己好，最后只得妥协。

只是，阿龙和顾宁在手术室外煎熬着，阿妈却是对这手术看的淡然了。除了心疼钱，生死她却并不那么的在乎了。

已经活了这么久，她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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