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都卷五の章 虹梦与冒险 第七十页 眼泪（1/2）

?战斗仍然在进行，即便是拳头挥累了，即便是面对面扑倒在一起，可它们仍然在殴打着对方。

战斗仍然在进行，即便是冲撞不起来了，即便是瘫软成一团，可它们也仍然在伤害着对方。

战斗仍然在进行，即便是咬不动了，即便是纠缠在一块，可它们也仍然在攻击着对方。

战斗仍然在进行，即便战斗的双方看上去是那么相同，即便战斗的双方都已经身心俱疲。

战斗仍然在进行，没有意义，也分不出胜负。

战斗在进行，两只皮卡丘站在竞技场的中央，伤痕累累的一只已经没有了躲开的力气，身布花纹的另一只也再也没有了冲撞的动力，可它们仍然在战斗。它们站得很近，贴的很亲，近到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亲到能够嗅到彼此的呼吸。可它们仍然在战斗，复制体挥舞着越来越沉重的胳膊，用一记比一记更慢、更轻的耳光扇在皮卡丘的脸庞上。击打出一声声越来越沉闷的响声。皮卡丘只是任由复制体的扇打，不还手也不躲开，被打倒了就努力站起来，踉跄着走到近前让复制体再扇一轮。

战斗在进行，结成战阵的梅林军团仍然固执的拒绝加入这种无意义的胜负，它们顽强的汇聚在一起抵抗着来自复制体的无休止的侵扰。不知道是不是它们的错觉，梅林的伙伴们似乎能够感觉到来自对面复制体的攻击已经变得越来越迟缓、越来越犹豫。

战斗……哦，这边的战斗似乎没有在进行。躲在远处的两只喵喵，本来也曾经打算用尖锐的利爪攻击一下对方的，但是在互相看了看彼此利爪的长度和锋锐程度之后，它们很有默契的选择不战斗。而是躲在安静的角落里，讨论着厚实的云层之后遮蔽着的月亮是否是满月。

在它们的身旁，则是一对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之中的青年那女——顺便说一句，这对青年男女身着白色的火箭军团低级杂兵制服。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目睹着竞技场之中凄惨的同类对决，乔伊小姐用极度悲怆的声音自言自语着：“不论是正体还是复制体，大家都是生命呀。你们都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分出输赢呢……”

乔伊小姐的话很自然的引起了同样目睹着同类对决，心中百感交集的训练家们的共鸣。

“大家，都是生命……”

“就算是被创造出来的，但也已经活在这个世界，是这世上的生命了啊……”

“正体跟复制体，明明都是一样的生命，难道一定要分出胜负、高下吗……”

“难道非要用正体、用本体的名义才能活下去吗……”

“自己欺负自己，自己攻击自己……好像在看过去的自己一样……好像在看未来的自己一样……这种感觉，好讨厌……”

“这场战斗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目睹了这一切的人们思考着，自问着。他们或许在一时之间找不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但他们无疑已经开始思索一些更加深刻的问题。

梅林并不怎么关心其他的神奇宝贝的情况，也不关心什么生存的意义和生命的权力的问题，更是丝毫不关心训练家们的有感而发。强忍着剧痛的他始终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的伙伴们的身上。每当他看到身布花纹的复制体冲入伙伴们的战阵时，他都紧张万分。每当看到复制体的攻击落在自己的伙伴们身上的时候，他都会觉得痛在己身。

可是，他却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剧痛之中的身体不允许他移动分毫，否则，就算是用手爬、用牙齿咬，他也要把自己的身体挡在伙伴们的身前。彻底涣散的思绪和精神让他使不出一点点的超能力，否则，就算是违背战斗规则他也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自己的家人。

可惜，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模糊地看着，吞咽着嘴中的苦涩和咸猩，感受着两行温热的液体在脸庞上滑过。

【哭了么……】

【眼泪什么的，不是早就已经流干了么……】

【这种时候，眼泪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梅林想闭上自己的双眼，却又不能也不敢，他只好用力睁着愈加模糊的双眼，看着被眼泪遮挡着的伙伴们的身躯，就这么看着，只能这么看着。

一对又一对的正体和复制体因为力竭而倒地，可即便是这样它们也仍然在互相攻击，仍然不忘彼此伤害，即便是互相依偎在一起却仍然在战斗。

就在这时，很幸运的逃过了大爆炸的小智不知何时从濒临崩溃的雕塑之上攀爬了下来，他踉踉跄跄地冲向战作一团的竞技场，带着几分哭腔和不忍大声疾呼着：“够了，已经够了！别再打了！”

可他的疾呼并不能传达到战斗的双方耳中，当他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而栽倒在土地之上的时候，他那微弱的声音只传递到了自己的同伴的耳朵里。

“快阻止它们啊！”小智对冲到跟前搀扶着自己的小刚和小霞说道：“快想办法阻止它们啊！”

“不可能的。”小刚硬着心肠回答道，“只要梦幻跟超梦的战斗不停止，它们……它们是不会停手的，这场战争是不会因为我们的意志而停止的……”

“没有任何一种生命会把自己的东西轻易的拱手让给别人……食物、领地、配偶都是如此……”乔伊举头眺望着高空之中急速、频繁对撞的两团超能力。

“怎么会这样？”小霞绝望的喊道。

“一定要让对方倒下为止，或者，一直持续到自己倒下为止……这是生命的本能啊！这就是生命啊……”乔伊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绝望，“更何况这场胜负牵扯到是自己的模样、自己的名字、自己存在的价值、自己生命的延续……只有胜利者才能继续存在，用独一无二的、没有克/隆、没有拷贝的样子继续存在下去……”

“因为是生命？”小刚呢喃道，“可超梦，可它是制造出来的啊！是人类制造出来的啊！”

“但是它现在已经是生命了，如此鲜活、如此强大的生命……”小霞也用空幽的声音说道，“即便是被制造的，可是现在已经是生命了……”

“它现在是生命……梦幻跟超梦，都是活着的生命……”小智努力汇聚着身体最后的力量从两位同伴的搀扶之中奋力站起身子，“还有皮卡丘，还有那只皮卡丘也是……它们都是生命……”

就在这时，超梦和梦幻在空中进行过不知多少次的对撞之中，终于腻烦了这种没有尽头的漫长对决方式的它们俩很有默契的同时降落到了竞技场之中，隔着数十米左右的距离对望着。身体周围原本笼罩着的球体同时变化成了围绕着身体的浓烈超能力虚影，这两只已经打出了真火的更高存在似乎已经决意撕破战前协定，来一场真正意义的真剑胜负了。

无形但却危险的气息在梦幻和超梦之间弥漫着，抱持着制对方于死地的决意，真正的战斗即将打响。

就在更高级存在的两只在酝酿最终决战的气氛的时候，原本热闹非凡的竞技场之中此刻已经安静了许多，绝大部分捉对厮杀的正体和复制体都已经因为力竭而失去了继续互相伤害的能力，它们彼此依偎着、搂抱着、贴近着，发出粗重的喘息和疼痛的呻/吟，将剩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即将展开的最终胜负之上。

“住手。”

小智凭着不知从何冒出的力量一把挣脱了小刚和小霞的搀扶，快速向着已经开始凝聚超能力的梦幻和超梦之间跑去。

“拜托你们住手啊！”小智大叫道。

可是他的声音根本传达不到梦幻与超梦的耳中。只想要战斗，只想要你死我活的两只丝毫听不到小智的疾呼更是丝毫没有发现小智的闯入，它们仍然按照原定的计划各自汇聚出了一粉、一蓝两条巨大的超能力虚影，而后向着对方释放出了最强的攻击。

“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