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都卷三の章 大都会与大海 第六页 难题（1/2）

?转眼间，梅林在崎婆婆这里也呆了差不多接近两周了。现在已经到了四月份的上旬，春天的气息正逐渐变得浓郁，鲜嫩的枝桠和稀疏的植被都开始生发，大地也逐渐换上了绿装。

这天，梅林向崎婆婆提出了告辞的请求，而崎婆婆似是也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准许了他的请辞，顺便还给梅林出了一道结业的考题。

题目很简单，只要按照崎婆婆的开出方子亲自制成一份完美的汁药即可。对于制造这份汁药，时间不限、次数不限……总之是一切都没有限制，什么时候成功了梅林什么时候就能背起背包再度启程。

说起来简单，可是真等梅林拿起那份密密麻麻列着大概四十多味药材的药方时，仍是觉得头皮一阵的发麻。这份崎婆婆手写的药方只罗列着汁药所需的各味药材及药材的特殊处理要求和用量，却是没有写药方的名字也没有告知梅林药方的功效。

同时崎婆婆还特意嘱咐了梅林一句，“拿到方子就不要想来再问我什么，一切问题都凭你自己解决，一切不理解都自己想办法想明白。”当时她背着手，一副为难人的样子说，“我没有额外规定你多长时间之内、多少次之内就给我制成就已经是十分宽容了，所以一切就全凭你自己的手段吧。”

说罢崎婆婆就带着桃子和龙太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两个学徒临走之前都面色复杂的看了梅林一眼，看得出来他们既期待天资卓越的梅林成功又期望梅林灰头土脸的失败，总之是把纠结都写在了脸上。

拿到了考题梅林也就立刻展开了行动。不过并不是急着开始着手制作药剂，而是开始逐个分析药材的药性，梳理各味药材彼此之间的配合，以及更加重要的——研究整个药方的具体效用。

药方上的药材梅林认识并熟知的大概在一多半左右，剩下的不是梅林不太熟悉的就是些比较少见冷门到梅林根本不知道的药材。所以，摆在梅林面前的第一道难关就是查明、认识那些未知药材。梅林首先开始翻阅自己手头的药书，经过一上午的奋斗将几本药书都快翻烂了之后最终只找出了七八种药方之中的未知药材，还剩下差不多十几种仍然未知。无奈之下梅林只好去求助崎婆婆，盼着借一下崎婆婆的那些厚重的古籍看看能不能找出剩余未知药材的真容。

崎婆婆虽然本人不给梅林一点帮助，但是她还是十分好心的同意了梅林去借阅她的药书的请求。从崎婆婆那里抱出了厚厚一大摞陈旧的古籍之后梅林又开始了在书海之中艰难的航行。

这一次梅林一边翻书还一边开始了另一道工序——那就是处理药材。药方之中已经明了的药材中不少都特别注明了独特的处理方式，像是蜜制的、炒制的、烧制的不一而足，趁着翻阅古籍的空闲，梅林也就顺手开始了药材的处理工作。为了节省时间梅林还特意把维兹尔叫了出来，让它帮忙进行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例如照看锅灶、掌握火候和一些简单的加工处理。

梅林大概是那种逼迫越紧爆发越大的人吧，在这种忙得团团转还近乎一心两用的情况下他反倒突然觉得自己真有点过目不忘的意思了，细细研读下来的古籍都深深被镌刻在了脑袋里，种种药材的配伍、混合方法都在霎时清晰起来。每新找到一味药材，在梅林的脑海之中就会浮现出如何处理药材、如何互相搭配药材的方案，同时也会对之前的方案进行修正、补充或是推倒重来。

可是随着药材的不停明晰，药方反倒更显得扑朔迷离了。剩下的未知药材越少，梅林反倒是越看不透这方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了。

当最后一味药材的资料也从陈旧的纸张之中浮现出来之后，药方终于完整了，可是药效却让梅林彻底懵懂了。因为按照他所累积的知识和经验所进行的推断来看，这个药方最终竟然毫无效果的，各味处理过的药材放入其中再进行混合之后将彼此互相抵消有效的成分，最终变成没有任何特殊疗效的一种饮料。而且倘若在处理过程中有所偏差，这服药剂似乎还能变成毒药。

“嗯，大概味道能不错。”梅林面色抽搐着注视着药方，“是我哪里搞错了吗？”

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梅林决意将之前的一切结论全部推翻，从零开始从无开始重新推演一次这张药方的制造步骤。可是再一次的结果却仍是互相抵消没有功效，一个不好会变成毒药。

“再来一次！”梅林多少有点生气了，连着两次的结果都是药方最终是无效的，这让梅林十分恼火，“我就不相信了，这药剂还能是毒药不成？！”

可是第三次的结果仍是相同的。

这回梅林反倒想通了，“这药方确实是无效的，但是无效才是它的效果。”他站起身子开始准备制作这服药剂，“只要是恰到好处的正确处理，所有的药材的药性、毒性都会互相抵消，这样才会制成完全没有任何毒副作用的饮料。”通过三次的推演，早就把药方和制作步骤铭记在心的梅林随手把崎婆婆手写的药方给放好，“崎婆婆的考验还真是绕圈子啊。”

总算是把药方折腾明白了，梅林也就开始真正下手制作药剂了。他是如何处理每味药材的过程就不再多说了，总之是当所有的药材都处理完成之后，梅林终于要开始进行最后的步骤了。

梅林将各种提前处理好的药粉、药材、药水混合在一个小小的高强度玻璃器皿之中，上面塞上软木塞，木塞之中插着两根金属导体直没入药液当中。准备妥当之后，他又特意叫过了和自己配合比较默契的咩利羊。就这样梅林开始了第一次制药的尝试。

在梅林的指挥下从咩利羊的身上释放出闪亮的电气能量，这些被驯服的电气准确的向着软木塞上的金属导体上打去并通过导体深入药液当中，浸入在稍显浑浊的浅褐色药液中的两根导体之间跃动着高强度的电气，它们不停离解出各种药材的有效成分并将浑浊的药液逐渐沸腾和变得澄明。

每当有巨大的气泡翻腾在玻璃瓶之中的时候梅林都会显得很紧张。那时他或是指挥咩利羊加大力量让翻腾更加剧烈以更好地释放药效或是让咩利羊收敛力量让沸腾变小好不损伤药性。不过短短分钟时间，咩利羊和梅林都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加大！”看着瓶中缓缓翻滚的药液，梅林紧张的指挥着咩利羊，“慢一点，逐渐加大。”

咩利羊立刻开始按照梅林的指挥加大电气的输出。

瓶中的药剂开始翻滚的更加厉害，但是同时却出现了一些絮状的沉积物。

“停下吧。”梅林一看立刻狠狠出了口气，“停下吧咩利羊，这次失败了。”出现絮状物代表药剂中的成分发生了不良的结合，也代表着这瓶药剂已经是废品了。

咩利羊停止了继续输出电气，瞪着大眼睛看着梅林似乎颇有些遗憾的意思。

“没事的，你正好也休息一下。”梅林安抚了咩利羊几句之后，又开始准备新的药材酝酿下一次的制药了。

可是接下来的制作却是一次失败又一次失败，第四次、第十次……不是出现絮状物就是药液变得浑浊，不是加热过大炸毁了药瓶就是力量不足错失了时机，总之就是失败接着又失败。有句话叫做“失败是成功之母”，但是现在看来，失败的辈分比起成功也大太多了，已经是十几世之前的高祖了。

但是一次次的失败也让梅林对于离解制药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和更加娴熟的掌握，失败正在逐步后延，梅林一次比一次更加接近成功。

这一天，梅林可是冲着必定成功而来的。

“咩利羊开始吧。”经过这些天的亲密相处和配合，崎婆婆的咩利羊和梅林也变得十分熟悉和有默契了，一听梅林的指挥咩利羊立刻开始了输出电气能量。

“……加大……减弱……快速减弱……陡升……逐级攀升……”伴随着梅林一道道沉稳的指令，咩利羊娴熟的释放着电气能量，瓶中的药水也恰到好处的发生着变化，“慢一点、慢一点……”马上就要到最近几次一直拦截着梅林的关键步骤了，梅林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咩利羊，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步骤吗？”他看向身旁的咩利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