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83zws.com
首页 > 女生频道 > 知天命之年 > 第三十七章 好人平安

第三十七章 好人平安(1/2)

目录
好书推荐: 汤米恋 重生之千金娇妻 时空冒险王 逆流时空 君临天龙 正常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骗妻成婚,腹黑老公太危险 独家宠爱,阔少的小娇妻 军色诱人 浮生爱记

“插管口袋配套三块七。每星期换一次,不换不行,管子硬了,摩擦伤口一旦发炎就不好办了。我都是到私家诊所去换,一次十块钱,要到医院去换的话,得二十元一次。“我把这个情况反映给贾茂盛听,他撩开我上衣看去,一激凌,说:“你插这玩艺肚里不难受吗?还要插一辈子,搁我可受不了,还不如死了算了。那你说换一次药,加药布消毒水成本用五块钱够不够?都说人常住院,自己就能成半拉医生。”

“你这意思是叫我给自己治病呗?这也不难,酒精十元一瓶五百毫升,够用半年的,双氧水一块八一小瓶一百毫升,够俩月,医药胶布两元一盒,可用一个月,药纱布十元一大卷也能用仨月,算起来总共五块成本还有剩余,反正我插管,眼子里已形成窦道都木了扛造,自己能治。另外,我还有个困难不得不提一提,我们那儿房子叫开发商征地去了,已下达了动迁通知,开春就得扒,我恁小厦子按半平米折算给了八点七平米面积,听说国家有政策,凡是职工摊上这种情况的都应给予投资,我不求大房,只求够自己窝儿蹲着地场,将就住就行。”我低声下气,近似乞讨式地说。

贾茂盛说:“你听说不假,那是指对国家有贡献的人说的,我住的那楼房,就是咱单位上级领导审批给的嘛,再看看现在职工素质,别的单位咱不说,就咱单位还剩几个?还不都是下海经商搞单干去了,这些人也叫职工?叫你这么说,这帮人出去搞一大顿投机倒把,国家还得给投资住房,用不用在住房里再安个媳妇?当然了,我不是指你,就算安个媳妇,你也不会用,这样吧,你把实际情况向上级部门反映一下,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我说的不是给你投资,这点你就别指望了。”

我懵了,不知他在说什么,便道:“我要的是结果,不是效果,不用别人可怜同情我,听一大堆温暖的话不如动点真格的,既然有效果,又不指望投资,难不成叫我挂着管子住露天地儿吗?你的话我听不懂,请明示!”

他笑了,眨着狡黠的眼睛说:“你要能听懂我还不说咯,别老盯着国家有政策给职工房屋投资,还有政策要允许一部分党员干部先富起来,这你知道吗?恁八点七平在你手里不值钱,要到了上级官员手里那就不一样了,他们就可以找国家投资一处大楼房,我说的让你把实际情况向上级领导去反映,效果就是没等你出门,恁动迁手续就兑出去了,保准能让你有个窝儿蹲。我现在有个现成的住处介绍给你,是我哥的两间大瓦房,租户刚搬走房子正闲着,你用那八点七平米手续换他两间大瓦房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你就等于捡了个从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回家啃去吧你。”

这两间大瓦房我并不陌生,是七十年代末,民政局为解决复转军人住房问题临时盖的,未经验收,也没发房证,地处西南山腰脚下,共住有百十来户人家,接近一个生产大队指标了。贾茂松住六十三号间,一排瓦房住六户人家,他家居正中,装修时,工人组全体人员都去过,帮他家搬砖头,抹地面,如今,他鸟枪换炮了,据公司员工不完全统计,已占有楼房三处了。

贾茂盛撒谎撩屁,说的像真格儿一样,这哪儿像租户刚搬走的样子?我打开院门,旦见满院子蒿草横生,拔干净了够烧得一锅饭菜。

这儿的房屋质量很差,是用砖头镶边,粘土石头建造的,四面墙角都裂开了小孩儿嘴一样宽的缝隙,屋顶全是通笼的,没有隔音装备,从紧西头屋里崩出个屁,可传到紧东头。往尿罐里撒尿,也能辨出性别来。以前的老住户,基本都沾上点儿官儿先富了起来住楼房去了,房屋变成了租户,住着农民工,闲杂人等弱质群体,人们都管这儿叫贫民窟。

东面把头的租户,两口子靠男人宋二驴子卖水果蔬菜生活,成天推着三轮车,从早干到黑,到处打游击沿街叫卖,有时被城管撵得像兔子一样蹦高撒丫子蹽。第二户人家叫大梁子,靠力气大打零工,干杂活赚钱,轮大锤扛沙包,什么活都干,没活干两口子就大眼瞪小眼。这小子脾气不好,一不顺心就打老婆,像捶驴一样,一直追到女生厕所也不放过。第四户人家是掌鞋的,姓苟,岁数大些,右腿有些跛。五户家境还算可以,两口子都是工人,只是厂子黄了都闲在家里,靠生活补助费过日子,也是用小厦子动迁手续换得这两间瓦房,有时男人程小子出去卖点儿杂货,赚点私房钱,他老婆大娟很厉害,掖在墙角缝的钱连小偷都找不到,她也能给抠出来,然后去打小麻将,玩一毛两毛的。第六家住着的是位单身女性,叫大兰子,带着孩子靠理发过活。平时也爱玩小麻将。这一趟房,常可听到“哗哗”搓麻将的声音。

我人不人鬼不鬼在给自己治病,白天不敢下手,生怕突然间撞进一个人或有人趴窗偷窥遮掩不及,只能在夜阑更深时进行;先是扯下旧药布,用镊子拔出沤在肚子里已发黑的硬管,在腹腔眼子周围从里往外用酒精棉清洗一番,再用镊子小心翼翼把新管插入腹腔眼子里直入半尺左右,引出胆汁,然后用镊子衔块药棉蘸双氧水擦一遍,敷上酒精棉,把药纱布叠好四帖方型,从中间剪开,交叉对齐封住眼子口,用胶布贴根缠住管子粘上,接着横竖将方块布粘紧,帖好,一切程序如《画皮》里那鬼在夜里,描眉画眼一般。睡前,我渴望着能做一个梦,像《六月雪窦娥冤》那样的梦。

下雪了,飞飞扬扬飘飘洒洒,人家都出来扫雪,大梁子家孩子小强却从外往院子里撮雪,被他妈一扫帚打出去,跑了过来说:“老张大大,我妈坏,不让我堆雪人玩。”我帮他很快堆起个雪人,然后给他讲《雪孩子》童话故事:“下雪了,小白兔在自家门前堆个雪人起名叫雪孩子。小白兔很高兴,带领小花鹿,小猴子,小松鼠,小猫小狗等一群小朋友,手牵着手围在雪孩子身旁跳起了圆圈舞,它们欢快地跳着,唱着,突然,小白兔家着火了,大家一起来救火,雪孩子冲在最前面,火扑灭了,雪孩子却不见了,原来雪孩子化作水,变成氢气飞到天上当护花使者去了。”

大梁子老婆温玲得惯了,孩子闹时动辄就给打出去,然后扎板凳趴墙头露出半个脑袋朝我这儿窥伺,直至孩子进了屋,她便回家当甩手掌柜。大兰子去玩麻将有时也把孩子往这儿推,说:“老张大哥,听说你看孩子绝对是把好手,还会讲故事,再作的孩子一送到你家就老实了,你看俺家这小妞儿,都五岁了,她恁死爹一点责任不服,孩子一下生就撇了俺娘俩,像没事儿人一样联系不上了,孩子没有户口,上不了幼儿园,麻烦你给看会儿吧,等你头发长了我来给你剪,不要钱。哎!你家孩子好吗?大嫂在哪儿工作?我怎一直没见过他们?”

我不能什么问题都向别人一一做解答,只保持不哭把孩子让进屋里,继续讲《雪孩子》的故事。小强说:“大大,你怎么老讲这一个故事?我妈说好话说三遍,狗都不稀见,再讲个别的故事吧。”小妞说:“要听!我就要听《雪孩子》。”

百密一疏,在我出外往下水池里放胆汁时,正赶上温玲爬墙头递来菜饼子。过后,人们见我时,眼神儿都怪怪的。大娟说:“老张大哥,咱这趟房玩小麻将有时凑不齐手,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拱俺老娘们堆里一起玩怎样?消磨时间很快的。”温玲说:“可不是怎的!俺家大梁子说了,玩小麻将行,只准跟老娘们一起玩,不兴有老爷们,老张大哥例外。”宋二驴子碰见我,道:“喂!老张大哥,听说你小便改道了?看来病的不轻,得好好养病呵,像你这种病,我打听了,顶多也就三五年时间,你可要珍惜呀。”

生命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经过了一场无情的双重打击后,我似乎被掏空了,记性逐渐衰退,对往日的回忆模糊不清,只清晰地记住了青年点那儿有间温馨小屋,门框帖有对联,是红底黑字写的,还有一颗沧桑的老海棠,结得果实很小,是青绿色带点黄白色,味道是酸甜苦涩的。杨秋雪音容宛在,她那举手投足,从容淡定,梨花带雨,嫉恶如仇的影像,已印记在我心中,刻到了骨头里。在这世上,只有纯真的爱情能唤醒人们的愚昧无知,涤荡罪恶。

麻将桌设在宋二驴子家,他老婆肖梅虽把家造的挺埋汰,可处人待客,还算说得过去,有时还给大伙沏壶粗茶。起初玩时,他们还能管住嘴,时间一长就不拿我当外人了,打牌时,出二条叫单碧丝,二饼叫奶兜子,三条叫裤衩子。肖梅说:“大哥,往后你到点儿就来,俺大伙儿都愿跟你玩,不像老苟婆子,输了就欠帐,赢了就猫在家里两三天不出来,故意膈应人家点子,本不想带她玩了,没办法少她就三缺一,找大兰子玩,可人家嫌小,说太瘦了,到别家去玩一把顶咱玩十把。”大娟说:“她就得瑟吧,一个剪头的能趁几个钱?还不是靠陪男人赚俩钱?年轻时舍身管汉,干赚个孩子还找不着主,现在醒悟过来晚了。开始吧,她干这事我还不知道,是俺家程小子听她家撒尿声判断出来的,这个驴操的!一听这动静俩驴耳朵伸挺长。”温玲说:“其实吧,咱做女人的都不容易,年青时伺候臭男人,除了吃苦就是受罪,等到黄脸婆时,恐怕舍身管汉都没人干了,还不如不结婚,自由自在多好?像大兰子现在那样更不错。”肖梅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干错行,找对象不能看重表面现象,俺家二驴子就是个外号,其实他一点儿不驴,不像你家大梁子,浓眉大眼高挑挑的,就是驴性,打老婆哪好那么打?哎!你恁天被他打得直叫唤,怎冷丁动静变了,唱的哪一出?”这个鳖羔操的,一打老婆就兽性发作,简直是变态狂!”大娟子惊叫一声,“看呐!快来看!大哥又诈胡啦!”我给包了庄子后,她又说:“大哥就是实惠,你见牌不对麻溜儿往里一扑搂,不就没人看见了吗?”

日复一日,时间过得很快,不觉,柳絮飞舞,槐花开了,牵出饱受风霜的人无限惆怅与思念。我日子过的很拮据,每天只做一顿饭,晌午吃剩下的放在锅里,傍晚打完小麻将回来再烧把火熥熥继续吃,每到这一顿,酒是离不开的,既便喝的是八毛钱一袋的劣质酒,最好的下酒菜便是一盘豆腐,一般都是小咸菜,喝完酒就睡,有梦不觉夜漫长。日子每天都要过,别人家两口子常为买菜不够秤或打孩子而吵吵嚷嚷,在我这个家里就从未发生过,平静就好。

“咣!咣!……”一阵阵敲锣声,大家都跑出来看:原来是一群七八个孩子在这儿开场子,翻筋斗卖杂耍,要收场时,人们轰地散了,都跑回家闩上院门。那些孩子只好拿着瓷缸,破钵挨家逐户叫门,没人应,便全聚在我院里。这些孩子一个个像泥猴,大的约十几岁,小的也就七八岁。我把他们让进屋里,掀开锅,正好蒸有八个包子,每人分一个,然后又熬了一锅粥。他们吃饱了仍不肯走,经询问得知,他们是从河北过来的,没有大人带,去年招荒,家里口粮不够,大人们还得种地,为省口粮才四处流浪的。这些孩子们,祖辈都是练杂耍的,功底都不错,来到这儿后,锣声刚响没等开张就被当地派出所抓去了,关了一天也不给饭吃,放出来后,说以后不准在街面上耍,影响市容,找个偏僻人少的地场耍去吧,眼不见心不烦。听说这儿叫贫民窟,穷帮穷心眼好,没想到看完了杂耍都往家跑,大人们太坏了,像叔这样的太少了。还是那位大一点的孩子说:“叔,俺都是扒货车偷着跑来的,也不知这儿是哪儿,成天吃不饱,睡水泥管子,现在想家了,不知回家的路,又没有一分钱,小妹发高烧生病了,没钱找大夫,你有药吗?”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新书推荐: 后宫佳丽三千我摆烂怎么了 修仙对照组:玄学大佬她一骑绝尘 社恐崽崽和顶流哥哥上综艺后爆火 娇软腰精穿兽世:三千雄兽宠腿软 穿成八零炮灰我嫁残疾糙汉躺赢 兽世溺宠:好孕猫猫顶不住啦 萧先生,借个婚 世子爷,夫人又去传您谣言了 跟小哑巴离婚后,顾总跪地求复合 兽世娇宠:穿书后我成了万人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