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背井离乡（2/2）

“就你这样还有心思游山玩水！”父亲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去了厨房。

听到这句话，凌风又好气，又好笑。但他却无力反驳，因为父亲说的是事实。

“你爸又喝多了，你别在意啊！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吧！打算什么时候走？”

“在网上预定了后天的火车票，上午十点。”

“这么急啊！那我得给你做些好吃的。”母亲说完，急匆匆地去了厨房。

见父母都去了厨房忙活，凌风才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了那支皱巴巴的香烟。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却被呛到了。凌风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大超市也有假烟，靠！”凌风说完，将烟丢在了地上，又踩了两脚。转身，去了洗漱间。

……

……

这二天，凌风哪里也没去，就待在家里。玩玩游戏，看看书，日子也过得自由自在。

母亲每一餐都变着花样给凌风做好吃的，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也露出了难得的笑脸，吃饭的时候，还给凌风夹菜。

母亲取笑父亲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父亲也不反驳，只顾闷头喝酒。凌风的心却是暖的，他知道天下的父母都心疼自己的子女，不舍得让子女吃苦受累，更不舍得子女离开自己的身边！

凌风在想，如果没有那次金融危机，是不是可以不用离开。那高中同学聚会，也能勉强去参加一下，见故人一面，也许能将过去看得更淡，更轻！

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凌风怎么也睡不着。越睡越清醒，脑海中的思绪不停地翻滚，理不清，也道不明。

舍不得，那是肯定的。毕竟是有着浓浓情意的家乡，还有可亲可敬、年迈的父母！那些乡里乡亲也会让人时常惦记。

记得去年夏天，隔壁家的张婶给凌风送过新鲜的玉米。大伯家的黑狼狗，上个星期下了五只崽，凌风还打算要一只回来养着。三叔家那十几亩的鱼塘，凌风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去钓鱼！

……

……

清晨，一阵欢快激昂的闹铃声将凌风从熟睡中扰醒。凌风关了闹钟，没有一丝犹豫就起**穿衣。然后提起昨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向楼梯。

从家里到县城的火车站只要一个小时，凌风七点钟不到就起**了。这样算来，时间还是比较充裕。

在洗漱间刷牙洗脸，剃须，然后又洗了头发，还吹了一个酷酷的发型。凌风没有穿那臃肿的羽绒服，而是换上了一件棕色的高领外套，依旧是牛仔裤配休闲鞋。虽然不够时尚，不够潮流，但给人的感觉是既温暖又精神。

在旁人的眼中，凌风温暖而帅气的笑容，就像冬天里一片灿烂的阳光。凌风算不上高大威猛，但长期以来的坚持锻炼，让凌风的身体机能高于常人。

不知何时，母亲正站在洗漱间的门口，盯着镜子中正抹着爽肤水的凌风。

“凌风啊，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没有忘记什么吧？”

“换洗的衣服拿了二套，带了一双鞋，电脑也带了。好像没有……、对了，手机充电器忘了拿。”凌风说完，转身走出了洗漱间。

母亲跟在身后追问道：“你、你不给于夏打个电话？”

“嗯！知道了。”

看着凌风上楼的背影，母亲笑了，觉得‘儿大不由娘’这句话说得很对。同时也为凌风的这个决定而感到高兴，毕竟路是他自己选的，好走不好走，也不会归怨谁？

吃完早饭以后，母亲一再坚持送凌风去等车。凌风知道母亲的腿脚不好，但又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点头同意。

看着母亲意气风发地推着三轮车的时候，凌风的眼睛湿润了。他强忍住泪水，将行李箱拎起，放入了车里。

母亲看着凌风笑了笑，温和地说道：“你坐上来吧！妈没有老，还骑得动。”

“不用了，我就走着去吧！”凌风说完，伸手推了一把母亲的三轮车，然后慢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没走多远，凌风转身看了一眼那栋陈旧的二层小楼。那是家的样子，他必须牢记！

可惜父亲不在家，还没天亮就被三叔叫去拉鱼。就算父亲在家，凌风也只会笑着挥挥手。拥抱？太别扭。握手？好像不适合送行。唯有笑着挥手，再说声‘爸！保重身体！’。这样的送别最合适不过。

“婶！这是要去哪啊？”强子抱着岁半的儿子，笑米米地打着招呼。

“送凌风去搭车！看你家宝贝儿子，长得真够可爱的！”

看着迎面走来的强子，凌风呵呵一笑，走了过去。

“哟！老同学，你这是要去哪发财啊？”强子不怀好意地取笑道。

“没办法，生活所迫才背井离乡啊！”凌风递上了一支烟，又接着说道：“最近很少见你出门，又躲在家里洗尿片了吧！”

“嘿嘿！这你可就不懂了吧，洗尿片也是一种生活。我乐意，我幸福！”强子说得一脸陶醉，就好像抱着儿子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凌风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小男孩水嫩的脸颊，然后看了看强子，一脸认真地说道：“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有出息，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别叫什么国富民强之类的，俗气！”凌风说完，拍了拍强子的肩膀，就大步向前走去。

“凌国豪？难道不够大气，不够时尚！总比那个什么风啊雨的，要好得多。”强子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狠狠亲了一下怀里的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