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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十五章 血洒将军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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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陈嵩伸手把这个女子拉起来,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女人刚开始想推开,但陈嵩的动作轻柔而坚定,很快就用一袭带着男人气味的暖意,把女人裹得严严实实。女人低着头啜泣着,等陈嵩帮她结束好披风的带子,后退一步后,她徐徐抬起头来,用笨拙的身子,向这个陌生的男子行了一个礼,而后抬起头来,解开围巾,泪眼粼粼地看着陈嵩。陈嵩瞬间呆了!虽然怀孕让女人变脸,但这个有孕在身的女人,依然有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好像灯光不足以照亮它,反倒是它让灯光黯淡了。而在这个女人面前,是一个青年军官发呆神情,他不是她此生见惯的那种白脸贵公子,但却有一张棱角分明、被头盔衬托得更加英俊的脸。头盔低低地压住眉毛,露出来的双眼,此刻有一种惊愕的光。不是因为难攻难守地,而是因为倾国倾城貌。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沦落在长安街边的美打蒙了。

只有郭旭半晌说出话来:

“你是梅姑娘吧”。

王镇恶的国葬,最终还是办了,此时距离陈嵩、郭旭向王修进言,又过去了足足十天。换言之,王修为此又在刘义真面前和府中军中的反对派争了好几场。

王镇恶虽然位不到三公,爵不至公侯,但军职很高,战功更是卓著,如果他的葬礼在建康举办,皇帝是要派使者吊祭的,而且这个使者,文要是郎官。武至少中郎将。现在既然是遥遥地葬在长安,且临时起意,也等不到朝廷使者山高水长地赶来,那谁代表朝廷就是个问题。商量的最后结果,是毛修之既然新从江东来。那就顺理成章,先斩后奏,担任一回皇帝陛下的吊祭使者。

再一个问题,就是葬在哪里?王镇恶带在身边的兄弟都已经被杀,还有一个弟弟叫王康,本来也是要跟着去前方的。有事从长安迟走了两天,结果如有神助般躲过生死一劫。得到哥哥被害的消息后,他半道逃往彭城,被刘裕封为相国行参军,继而回洛阳侍奉母亲去了。既然没有亲人。墓地就得由官方指定。本地最好的风水先生还没请来,郭旭说话了,他主张把王镇恶葬在留侯祠。刘义真听完郭旭讲王镇恶生前在留侯祠祈祷的情形,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那就拨一大笔钱,好好地重修留侯祠,给张良塑一个金身。王将军的墓就建在院子里,汉代谋臣和本朝良将一体祭祀,相得益彰。

葬仪还算顺利。只是半路上杀出来一群本地百姓,拦住送葬队伍,将沉重的楠木棺材从牛车上搬下来,一路换着人,肩扛到了留侯祠。王镇恶的旧部本来是跟在车后,现在也纷纷加入到抬棺的行列里。一路听着哀乐,一路洒着泪水。到了王修代表朝廷念悼词的时候。留侯祠里只剩下军人,老百姓远远地撤到祠外。似乎要和这支军队撇清关系。郭旭看着这一幕,心里蒙着一层灰。

墓碑竖起来之后,人堆里推出一辆小车,上面坐着一个老人。

李方。

军中很多人都认识他,因为刘裕进长安夜宴有功将士时,他是得到上台就坐殊荣的五人之一。人们都知道王镇恶少年时,曾经在他家生活过。王镇恶到关中后,多方寻访,最后找到他是,他已经是一个破落的老瞎子。王镇恶感恩图报,为他建房置地买童仆,让他老有所依。他也是支持北伐军不遗余力,在弘农一带奔走劝谕,发动士绅百姓纳粮劳军,在北伐前锋最缺粮的时候雪中送炭,算是北伐一大功臣。他双眼失明多年,此刻跪在墓碑前,细细摩挲着碑上的每一个字,干枯的眼睛里虽然没有泪,双肩却一直在颤抖。良久,回过身来,膝行摸索到王修脚下:

“刚才读悼词的可是你?”

王修赶忙把他扶到车上,仔细掸掉他膝盖上的土:

“李老先生,晚生王修,适才代表朝廷宣读悼词。”

李方斜仰着头:

“那你的官也不小啦。”

“晚生现在是义真太守麾下一名长史。”

李方点点头:

“那你在长安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老头子只问王大人一件事情,还望直言相告。”

王修已经感觉到李方的问题会很棘手:

“老先生只管问,晚生一定知无不言。”

李方摸索着,双手紧紧握住王修的手:

“王大人,你也不要再跟我说镇恶积劳成疾、暴亡军中那套陈词滥调。镇恶怎么死的,我们已经很清楚了。不是老百姓瞎猜,而是从你军中传出的。镇恶是大晋朝的功臣,也是我们关中子弟,他被沈田子无辜杀害,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糊涂过去。镇恶要安葬,沈田子的罪恶是不是也应该昭告天下,他的脑袋是不是也应该挂出来示众啊?”

果然王修没法回答。

事实上这问题并非没人提过。王镇恶的旧部找到刘义真,要求禀明太尉,请朝廷下旨谴责沈田子,把他的脑袋挂出来。但包括王修在内,身边人都劝他不要去碰壁。既然刘裕一开始就没这样做,那就明摆着不愿意这样做。虽然如今的朝廷说话算个屁,但这个屁要是刮到关中来,也是一阵狂风,会把原本遮掩住事情本末的尘埃吹散,而那恰恰是刘裕不愿意见到的。再说沈田子虽死,沈林子还是刘裕的心腹,沈田子的部众还在为太尉效力,打死老虎固然令一部分人痛快,可另一部分人痛苦怎么办?

李方见王修迟迟不说话,干干地笑了笑:

“老朽自知这话说出来会见笑,之所以忍不住还要说,不只是为镇恶鸣不平,更是为贵军前程考虑。北府兵兴师北伐。关中人本来是万分拥戴的,可太尉中途南归,关中人心就摇晃了。镇恶之死,让本地士众更加惶惑,流言都说南人戒备北人。不愿意镇恶得势,所以杀他不仅仅是沈田子一人的谋算。倘若贵军不能借厚葬镇恶澄清是非,惩恶扬善,怕是人心会更加疏离。说实话,今天也不是我一个人要这样,我也是代表士绅出来说话。请王大人禀明义真刺史,千万不要再让关中父老寒心。”

一番话,说得王修满头大汗,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在这里擅自做出任何承诺,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乃放低身子。半跪在李方面前,摩挲着他的手背:

“老先生放心,义真刺史自有主张。天冷,老先生回去休息吧。”

李方冷冷一笑,甩开王修的手,脑袋向后一仰:

“看来老朽这番话是白说了!”

在小车上枯坐片刻,侧耳听着天上呼呼的春风。良久,招招手:

“把我推到镇恶碑前。让我再跟他说几句贴心话。”

他把满是皱纹的脸贴在墓碑上,喃喃自语许久,突然整个身子向后一仰。额头猛地磕在墓碑上,一股鲜血溅上石碑,把几个刻字瞬间涂红。李方随之颓然摔下小车,瘫倒在地上,双腿在抽搐。

事起仓促,王修发呆。留侯祠里一片死寂。

郭旭一个健步跳过去,扶起李方。看到他已经满脸嫣红,血从额角一个破洞里汩汩涌出。他抱起老人向外跑。半路被涌上来的老百姓拦住,几个人不由分说,从他怀里抢走李方,顺势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踉跄几步,站稳脚跟,眼看着老百姓哭着、骂着、诅咒着,如大河回潮般掉头离开,把留侯祠内外的北府军人撇在身后。

良久,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回头看,是陈嵩。徐之浩和斛律征跟在身后。

葬礼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刘义真本来安排了一小队老兵驻守留侯祠,算是给王镇恶守墓,但留侯祠附近的几家住户拿着扫帚,一边扫地一边骂娘,愣是把这队士兵给赶走了,他们几家从此担负起守墓的职责。老兵们乐得逃离这个寡淡枯燥的差事,顺势也就撤回来了。王镇恶,生前是刘裕最赏识的大将,北府兵柱石,北伐大功臣,死后却好像和北府兵没有点滴瓜葛了。

是啊,天地如逆旅,人生为过客,一路上有人新相识,有人生死别。父母与子女,尚有永别之日;夫妻恩爱,也有割断之时,更不要说君臣幕僚同仁朋友。死了一个王镇恶,留下的那个坑,马上会有另一个萝卜填上,萝卜缨子照样青翠鲜嫩。当然萝卜和萝卜不一样,有的瓷实有的糠,但在真正的大危机临头之前,谁又会有“闻鼙鼓而思良将”之叹呢?叹过了悔过了,不是照样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该杀的照样杀么?

即便是敬重王镇恶,为他的死鸣不平的人,也是三杯酒下肚,一腔怨气排遣后,也要该咋过就咋过。郭旭几个找了一家餐馆,给老板多给了点钱,让他帮着去打听一下李方的下落,兄弟四人对饮起来。郭旭让亲兵去刺史府找疯子,看他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起聚。亲兵回来说冯幢主正在陪刺史斗鸡,没功夫过来。郭旭叹了口气,说疯子算是毁了,整天当孩子王。陈嵩却微微一笑,说焉知是毁了,别看你我现在都是军副,比他官大,但我看我们几个里,就他最有前程。这段时间,我看他不但不难受,反倒很受用了。

说完他讲了一件事情。

前几天他到刘义真府上去禀报一件事情,在前厅坐了很久,刘义真一直没出来。后来疯子出来了,开口没有像以往那样叫大哥,而是陈将军。刺史大人正在后堂处置要务,请将军稍安勿躁,再等会儿。陈嵩觉得自己现在是军副,场合又是刺史府,疯子又是一个讲究人,这样说倒也没啥。公事公办之后,总归要兄弟热络几句吧,孰料疯子转身到后堂去了。

陈嵩讲到这里,徐之浩先哼了一声,说陪大哥一阵他能掉肉还是掉毛啊。

郭旭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刺史府不同军营。军中规矩,一向是兄弟情分高于上下级之谊。当大哥的如果升官了,在场面上也可以摆官架子;当兄弟的。在场面上也得给大哥抬轿子给面子,但在私底下,兄弟还是兄弟:猜拳输了,该喝的酒还得喝,兄弟吐了大哥的袍子不必怕得发抖;赌博输了。该还的赌债还得还,兄弟扣了大哥的扳指也在情理之中。他们几个,陈嵩、郭旭、斛律征现在都是军副,已经是将军阶级;徐之浩和疯子都是幢主,还算是校。但只要不是在校场上,不是在帅帐中。谁都没拿谁当官看过。大家心里清楚:上了战场,刀槊不认识军衔,冷箭不避让官长,死人堆里往外爬的时候,谁都是赤条条一粒小命。哪里还记得谁有千钟俸禄?可刺史府不是战场,疯子既然被刘义真点中,就是署衙里的人,办事不能像过去当丘八是那样。

可接着听下来,他也觉得有点难受。

陈嵩在前厅又坐了约一个时辰,焦躁不安,最后站起来到处走走,他走到门外。看见书上停了两只喜鹊。两只鸟先是对谈,后来追逐嬉戏,最后落到了地上。陈嵩看它们翘着尾巴堂皇踱步的样子。忽然想起参军后第一次接受上官检阅的样子,将军们手扶着佩剑,剑鞘在披风后面支愣起来,像是有一根硬硬的尾巴,现在看来就像是一只只喜鹊。他忍不住大笑起来,两只喜鹊受了惊。扑簌簌飞到了屋檐上,尾巴点了点。又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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