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暴风前昔（1/2）

鲁多驾着空骑飞过坠落山谷的测试机，看到有两个人的从破损的机体里爬出来，不禁感到愕然。

似乎是由于灌木和溪水扮演了缓冲体的角色，使得机舱内的机师和乘客并没有受到想象中的严重冲击。而且，在撞上地面的前一刻，那名机师拼命把机头拉起，令机体撞击地面的角度接近水平，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减弱了坠机的冲击，使得两人得以幸存。

“啧，真是命硬的家伙……”

事到如今，伽鲁多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顽强。要知道，那两名部下都他从独联队中挑选出的精英机师，而驾驶的机体也是最新锐的“黑鹰”。在三对一的绝对劣势下，明明应该是一瞬间就能解决的对手，却硬是被拖到格陵兰丘原的尽头才勉强将其击坠，对于自负甚高的独联队来说，这样的胜利几乎和耻辱同义。

伽鲁多一直在上空观察着对手的行动，以他的目光来看，对方的技术或比普通机师要好上一点，但却绝对称不上优秀。他两名部下中的任何一人都有着超过他的手腕，但承受两架“黑鹰”的合力夹击，直到子弹几乎打空都硬是没把目标打下来，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要不是他在上面封锁了对方反击的渠道，他很怀最后的结果会不会还是这样。

伽鲁多觉得，那名机师胜过他部下的并不是技术，而是某种凌架于技术之上的东西。称为战斗的本能也好，生存的意志也好，对方显然比他们更习惯血雨腥风的战斗，拥有着言语难以形容的强悍生命力。只是，对方似乎还没完全适应在天空的战斗，所拥有的技术还不足以完全挥出这种能力，若是借以时日地话，伽鲁多不认为自己还能这样轻松的干掉他。

“是个好苗子呢，可惜生在王骑那边……”

看着下面慌张逃窜的两人，伽鲁多突然感到好奇起来，他驾驶黑鹰从低空追上两人。

空骑飞过时掀起的强风把两人吹翻在地，在对方抬头上望的时候，伽鲁多看清了那头黑下的容貌，并在下一刻激动得浑身颤抖。

“是他！”伽鲁多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下面地那人，正是在红磨坊给他留下屈辱回忆的黑小子！也是目前宰相派最为忌恨的无冕王家的先锋！

虽然从来没相信过神明，但此刻伽鲁多不由得仰头感谢那不知何人的庇佑。这次任务本来本来只是无聊的小把戏，但加上黑小子的脑袋后，价值就完全不同了！伽鲁多原本打算尽快击杀幸存的两人，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决定先好好玩弄对方一翻，把红磨坊所受的屈辱加上十倍还回去，直到黑小子被逼到恐惧的深渊，再把他轰成碎片。

这里地山谷相当宽敞，下面也没什么可藏身的地方，伽鲁多完全不担心那两人有逃脱的机会，于是暂时拉起机头，升到两名部下的高度。

“你们下去，给我好好吓吓他们，但小心不要弄死了，他们得由我亲自来杀。”

“嘿嘿，收到，头目。”通信器里传来下流的笑声，两架空贼机扯着翅膀朝下方扑去。

伽鲁多悠然地调整着机体的位置，打算以最佳的角度来观赏下方的凌虐光景。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并没朝着他期待的方向展。

就在两名部下驾着空贼机朝下方扑去的时候，远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高亢地吼鸣。

伽鲁多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向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黑影正从远方的天边朝这边扑来。

黑影有着狮子和躯干和雄鹰的脑袋，背上还生着一对鹰的翅膀，而对于所有在天空活动的人们来说，这种模样的生物只有在最深远的噩梦中才能看到。

“狮鹫兽！”伽鲁多失声叫出来，同时也醒悟到自己上当的事实。“那这里是……葬龙谷？该死地！那小子是有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憎恨和懊悔取代了先前的悠然，伽鲁多以喷火地目光盯着下面的麒麟，但却不得不先应付迫在眉睫地危险。

远空的狮鹫兽朝三架空骑扑来，虽然看上去只是不紧不慢地挥动着翅膀，但那种速度已超过世间的常识，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狮鹫兽便冲到下面两架空贼机的近前，机师还没来得反应，一架空贼机已经被狮鹫兽的前肢抓牢。

看着鹰头的魔物伏在机体上，机师在座舱里出恐怖的叫喊，然而狮鹫兽只用锋利的鹰喙轻轻一啄，便永远终结了他的恐惧。

在座舱被溅起的血光涂染成鲜红色的同时，狮鹫兽的两条前腿也撕裂了空贼机。随着骨材折断的轻响，机体从中断成两半，然后坠向地上。

那种超过任何常识的恐怖力量让伽鲁多狠狠打了个寒颤，而与此同

把注意力放到另一架空贼机的身上。

目睹同伴的末路，另一名独联队机师感到死亡逼近的恐惧。顾不上所剩不多的残弹，他朝狮鹫兽疯狂扣动着扳机，密集扫射的子弹擦过狮鹫兽的翅膀，激起一簇血光。对任何飞行物来说，翅膀都是最脆弱的地方，只听狮鹫兽出一声哀鸣，拖着沉重的身躯向下坠去。

看到这样的情景，机师出欣喜若狂的欢呼，但他却没察觉到身后的上司早已掉转机头，开始全速逃窜的事实。

“……蠢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激怒狮鹫兽群只会死得更快而已。”

在远去的黑鹰中，伽鲁多回头看着还傻愣在原地的部下，恼怒的啐了一口。

“……也罢，你就当你的诱饵吧，这也算是你最后的贡献了。”

就像为他的话作注释一般，随着那头狮鹫兽坠落前的哀鸣，从山谷各地接连响起愤怒的吼鸣。只见几十百头狮鹫兽纷纷从山谷的各处升起，就像一片黑压压地乌云朝着那架已耗尽弹药的空贼机涌去，霎时间便将其吞没。

伽鲁多不敢再看下去，急急压低高度，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狮鹫兽的视线。虽然没能亲手解决黑小子令人遗憾，不过在他的概念里，对方已经没有再加以注意的必要了。

……………………

由于麒麟和尤菲把空贼机引开，运输艇在伤痕累累地状态下于深夜回到基地，幸存船员向值班的翔士报告了运输艇被来历不明的空贼机袭击的消息。

当贵重的测试机和机师领航员两人统统下落不明的报告传到百翔长那里时，已经沉睡的基地被刺耳的警报声催醒。基地仅有的几艘军用艇统统出动，第一联队的翔士更是押着刚刚归来地运输艇，倾巢扑向当日受到袭击的格陵兰丘原。

光是空贼会袭击军舰已经是相当罕见，再加上巧得不能不巧的时机，如果要说这件事是某种充满偶然的不幸，恐怕连猩猩都骗不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