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凤求凰（2/2）

云袖翻飞着，陈慕宁低声唱着熟悉的歌调，按着歌，踩着步子。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他一拢袖，半跪在地上，无神的眸子望着漆黑的天空，吸了一口冷气，继续未完的曲子。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他笑着，脚尖轻点，红袖从双臂之间的空隙横穿过去，打在不远处虚无的空气上，再一次转身，舞姿不似原先那般温和，反而愈发激烈起来。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红袖翻飞之间，更添了几分意境。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陈慕宁微微喘息着，脸上泛起了几分红晕，分外惹人，他拽着红袖，在原地点着脚尖转动着，宛若一朵盛开的红莲绽放在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地之中。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他无力地跌做在地上，磕得膝盖隐隐作痛，一时气血难平，他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黑血，血落在地上，分外惹眼刺目。

“咳咳。”他喘着粗气，心口一阵压榨般的疼痛，肺部似乎有火在烧一样，整个人喘不过起来，他苦涩地抿了抿，拭去了嘴角的血渍。

只是这样，就已经撑不住地吐血了么……

这样的身体到底还能支撑多久，沉珂难返，怕是时日无多，他缓缓起身，扶着院子里的那株梅树站住了，一双眼睛无神地望向不远处的那一片灯火通明。

今夜，怕是又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