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二)（1/2）

“你是谁？”男子开口问道，语气冰冷生硬，像是已经笃定了涅欢不是好人。

涅欢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番，脸上满是污渍，嘴唇干裂泛白，一身素衣污浊不堪，像是在这山中穿行了很久，略显疲惫。但此刻正用一双凶狠的眼睛看着自己，想必是这位婆婆的孙子寻来了。

“我是山上永生阁的弟子，”涅欢说，“采药时遇到这位婆婆，想把她带回去治疗。”

“把阿婆放下。”男子开口，丝毫没有放下警惕的样子。

涅欢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山上永生阁的弟子，我不会伤害她的。”

“放下。”男子的语气依旧冰冷强硬。

对于男子的戒备，涅欢感到无奈，只能小心地将老婆婆放下，靠在一旁的树边。

男子扔了木枝，脚步迅速地走到老婆婆身边查看她的伤势，见老婆婆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才转过头来看向涅欢，对她点头道谢，目光柔和多了。

涅欢对他摊摊手说：“都说了我不是坏人。”

男子并不搭话，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将裹在手帕里的药丸拿出一颗喂给老婆婆。虽然男子一身污渍，但手帕却十分干净，定是细心保护着，看得出来老婆婆在男子心里的重要性。

涅欢见咽下药丸的老婆婆有了好转的趋势，而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明显不愿同自己走，便觉没趣，背上采药的背篓转身离去。

可没行几步路，本就阴沉的天下起了瓢泼大雨。涅欢失足跌落这崖下，对周围的地形根本不熟悉，放眼望去也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有些担心晚饭之前能不能回到阁中。

“跟我来。”身后传来男子的声音，夹杂着雨水穿过树林打在泥泞坑洼里的声音，听不甚清。

“啊？”涅欢转身，见男子用外衫遮着老人，背着她站在离自己十步开外的地方。

雨滴聚集成水流，顺着男子额前杂乱的耷拉着的碎发流下来，将男子的面颊冲洗了干净。想必是长年奔波的原因，他的皮肤不是很细腻，但五官硬朗，剑眉星目，不失几分英气。

涅欢见他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才知道刚刚是在同自己讲话，便冲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