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夕（1/2）

小查理这两天正专注于自己的法师修炼，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叔叔的好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也就更别说注意镇子上所发生的异常了。

今早他还刻意与杰洛特避开，以免又被抓去做什么盗贼训练。

现在夕阳西下，小查理迂回到了林中小屋附近的树丛中，找了块僻静的地儿就坐下了。一些蚂蚁在他身边啃食着一只已经死亡的蚂蚱。

小查理对此并不敢兴趣，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这块水晶正愣神，他与阿让的对话犹在耳畔回响：

……

“风系传奇法师？”

“嗯！”

“我怎么可能能成为传奇法师呢？”小查理收回自己仍然有些发寒的手臂，揉搓了一番，语气里塞满了不自信和疑虑。

阿让的眼睛发亮：“相信我。”

小查理看着阿让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那我现在很厉害咯？”

“哈哈哈，小家伙，你在想什么呢！你还没入门呢！”阿让摸了摸他的头：“什么时候你可以不依赖我，自己使用水晶释放这招，你就入门了。而什么时候你不再需要水晶的加持，那你就已经是一名大法师了！”

小查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我现在需要修炼什么？”

阿让的语气中透漏着兴奋：“入门的话，那自然是冥想啦！”

……

小查理收回了思绪，说实话，他现在也不明白什么是冥想。

即使阿让告诉他，法师的冥想可以感知自然界中的元素能量，除了借此来补充自己体内因为施法而消耗的能量，还可以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法力池。

但这种闭上眼却非是睡觉，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集中精神，脑海里什么都不去想的“冥想”，还是让少年完全摸不着头脑。

因为“脑海里什么都不去想”，对于小查理来说几乎难以做到，他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这样那样的奇思妙想就止不住地往外喷涌，而当他试图去驱赶这些胡思乱想时，却发现这样只会让自己的思维越行越远。

小查理叹了口气，要是阿让在就好了。

今天在老地方，阿让和穆罗拉并没有如约而至，小查理只能自己晃晃悠悠地一个人玩了好久，直到肚子咕噜叫了才离开。而巧的是他也没有想过要回镇上去解决自己的伙食，填饱他肚子的是一只准备过冬的肥胖山鼠和半截从琴婶那儿偷来的面包。

回想起山鼠烤那金黄滴油的模样，小查理不禁又吞了口口水。

水晶或许是察觉到了小查理的思维又开始天马行空了，一道冰凉的能量自它而冲刷进了小查理的身体，打断了少年的漫天幻想，令他精神清爽了几分。

“或许，我应该再试试。”小查理低声自语道。

说着，少年按照自己那位法师师傅的要求端坐在了这块草坪上，坚韧的草尖儿透过了他的裤子搔得少年有些痒。但随着水晶能量再一次冲刷全身，这些细微的感触便也被洗刷而出了。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没想……嗯……我什么都不想……”

当一个人封闭了自己的视觉后，自己身上的其他感官感觉会被放大。

这是阿让所不知道的，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将此告诉小查理。

现在，小查理的听觉可以听到平日里睁眼所注意不到的声音：是一些树叶的沙沙，是微风的轻拂，是蚂蚁在草地上的屑屑索索……

触觉也有一番新的天地：微阳透过林间撒下来的温暖，手中水晶被打磨过的棱角和光滑的晶体截面，胸口随着自己的呼吸而不断地摸索着身上的衣物……

至于嗅觉，小查理已经闻到了夹杂在树林泥土和落叶腐殖的气息中，似有若有若无的烤肉香气……

小查理咽了口口水，精神不由自主地关注到了这缕肉香，而他的思绪随着肉香的牵引开始发生偏移：

“是撒上了盐巴吗？还是说淋上了酱汁？这香气……”

冰凉的能量来的正是时候。

“不！不对！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但是……好香啊！那个香气越来越近啦！”

小查理睁开了眼，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寻去：却见林中木屋的小窗里已经透出了点上的灯光，而它的烟囱里正冒着淡淡的青烟。少年见此反而一屁股坐回树丛里——他现在正和杰洛特怄气，是不可能回去的。

“但是……真的好香啊。”小查理感叹道，也不多久，肚子便发出了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