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初中时代（八十）（1/2）

我和堂弟一直走到了胡同口才停了下来，站在胡同口往东看，那些看热闹的村民纷纷从我们面前走过，他们的样子，像是刚看过一场精彩的电影，意犹未尽地离了场。一会的功夫，围拢在“四老肥”家附近的那一群人都不见了踪影。只有柳正还在那里捂着肩膀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等人群散去，我和堂弟才看到停在街边的两辆警车。“四老肥”蹲在柳正身边，四个警察围着柳正和“四老肥”两个人，他们好像在说些什么。

街上已经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了，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像我和堂弟这样躲在一角远远地看。

由于离得太远，看不清又听不清，我和堂弟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于是，我们一起商量下午去干什么，是用压岁钱买一点擦炮还是拿着弹弓去村东头的小树林里打麻雀？我们俩还没商量出一个结果来，就被身后传来的男人狠毒的咒骂声和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给惊住了。

我俩回身看时，是柳正的父母，他们俩已快走到胡同口了。他们俩这样的气势把我和堂弟给吓坏了，赶紧站到了路边给他们俩让路。

柳正爸妈还没有赶到“四老肥”家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就从村东头呼啸着开过来了。“四老肥”远远地看到柳正爸妈赶过来了，站起身来，给警察们说着什么，看起来很急躁的样子。

救护车上下来四个医生，他们还没来得及检查一下柳正，柳正的妈妈已经飞跑到柳正身边了，抱着柳正放声大哭，对“四老肥”一家咒骂个不休。身材矮小的柳正爸爸跑到“四老肥”跟前，竟然扇了“四老肥”一个耳光，“四老肥”只是捂着脸，并没有还手。警察们急忙制止了柳正爸爸。

不知道医生给柳正的妈妈说了些什么，她的哭声竟突然间停止了，并且还和医生一起把柳正架上了救护车。虽然被警察们拉着，但柳正爸爸还是一个劲地指点着“四老肥”，不知道在说啥，但看起来好像是在威胁他。柳正的妈妈从救护车上下来朝柳正爸爸喊了两声，看样子是叫柳正爸爸也上救护车上去，一起去医院。

救护车呼啸着开走了，四个警察和“四老肥”又说了一会话，也开上警车，离开了村子，这一次没有开警笛。“四老肥”这才有时间去看看柳伟咋样了，柳伟可一直蹲在那里捂着右胳膊不动，估计“四老肥”也开始担心了，他蹲在柳伟旁边好一会才扶着柳伟站了起来，走了。让人纳闷的是柳伟的母亲从头至尾一直没有出现。

我和堂弟再回到大伯家的时候，大人们也都吃过饭了，在院子里坐着嗑瓜子，闲聊天呢。见我俩回来了，大人们东一句，西一句地就问开了，堂弟和我把看到的事情都说给了他们听。

大人们听到又生出这么多的波折，顿时又议论开了。不过，我和堂弟却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趁着大人们议论最热烈的时候，我俩各自回家去取弹弓了，商量好了，要去村东头的小树林里打麻雀。

我们打光了所有的泥丸，却连一根麻雀的羽毛都没有打到。我和堂弟两个人失望而归，还没走出树林，就被一个人拦住了路，他虽然用一个破口罩遮着脸，我也能认出他来，他就是对柳伟最忠心的小弟柳国。

“你们俩给我站住！”柳国极力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霸气一些，可惜听起来还是有些颤抖，“把你俩的弹弓给我留下来，不然，你俩就该挨揍啦！”他扬了扬手里的木棍，仿佛是在给自己壮胆一般。

我冷笑了一下，朝前走了一步，“柳国，把你的那破口罩摘了吧！都一个村的，就算你戴着这破玩意，我也能认出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