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收购站（2/2）

“不用，你就跟着就行。”

这废品收购站的门口也被垃圾堆得满满的，从大门外面往里看只有一条过道，不过三两步长便是一个直角弯儿，两边的垃圾像是积木一样捆着摞起，开了大门往里面走，一拐便是外面再看不见的了。

这里的原本应该是早年间存放自行车的停车场，那头顶上的塑钢棚子想来便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了。窝在左侧的最边上，那儿有一个类似老式门房的地方，在外面是看不见的，很像是车场门口那种小耳房。但是这个耳房明显是经过精心扩建了的，房子的大门是个黑漆漆看似长久无人打开的黑色大铁门，门锁的位置探出一个四方形的，只能把手伸进去的铁框，框住了门锁和把手。

整个儿大门，除了门把上开门锁的地方，哪哪都脏得下不去手，黑哥用脚踢了大门两下，那门便抖落了一身的尘土，紧接着便寂静了。黑哥也不说话，彭程便也不说话，两个人并排等着，突然，门里面里面也没个问讯声儿，便开了。

厚重的铁门，刚当刚当的响，彭程记得这动静，在他的小场子里，他总能听见，巴安说是旁边有锅炉房，但他们俩谁也没有见过，那地方听起来也远没有这么响亮。

这是彭程第一次见到他的同事们儿，和他们之间竟离得这样的近，近的他每天都能听见这地方的门响，但他却从来没见过他们。大隐隐于世，难不成就是这样？难怪黑哥中午每一次送来的饭菜都是热的。

“黑哥，这菜你是在哪点的？明天给带点蒜酱呗！”巴安这样问的时候，黑哥总是答应的，第二天也总是会有蒜酱带过来。

——

开门的那人，彭程是见过的，她每天早上都能看见这个大姨，穿得花鼓六俏的，背了个红白相间的廉价大包，摇摇摆摆的朝着废品收购站的方向走过去。彭程一直以为她只是住在附近，每天路过罢了，有时候大姨会朝自己这边儿看看，就像现在这样，谨慎的朝门外看看。

大姨似乎知道来人是黑哥，对着了脸，便尤是妩媚的笑了，忙把门拉得更开了些，让彭程跟黑哥进去。这大铁门重的很，即便是很使劲儿的拉开，也就只能打开个小缝儿，可里面的光亮，便霎时间探了出来。

彭程瘦，钻进去总是是容易的，黑哥几乎算是挤进去的，再一进到里面，小伙子便被眼前的一切弄蒙了。

抬头便是这门口，三个人站在一个不足三平米的水泥台上，左右都是墙，独独一面悬在半空中，紧连着简易的楼梯旋转着往下，直接通地下一层。彭程这才惊异的发现，他就奇怪这废品收购站就在楼群里，地方虽大，都放着垃圾，连个像样的屋子都没有，能干点啥？原来是别有洞天的内容，全在这地下呢。

那是个挺大的地下室，站在上头，竟一眼看不到全貌，彭程朝下面稍稍低下了点儿头，那一面悬着的墙当着，还是看不完全。这么大的地方，若是这老板自己挖出来的，那可就是大事儿了。旁边便是居民楼了，周边街区的老旧看起来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住宅，这里总归是楼建好了才挖出来的吧！

这么点儿个小门口，那得怎么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