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来者何人（1/2）

看赵惇望了过来，董掌柜圆圆的脸庞上露出一抹苦笑，并不回答反而张口问道：“孙公子，你也是行家，就这三块玉，你说值多少钱？”

赵惇虽懂玉石却并不精通，且身为亲王何曾买过东西，如何知道价钱？虽然不知道价钱，赵惇却大概猜到了董掌柜的意思，轻问道：“董掌柜是指？”

在赵惇拉长的声音中，董掌柜脸上的苦笑更甚，道：“都是爱玉才惹的货。老夫是真喜欢这些东西，看见这种成色的就忍不住，又特意请名家精工细琢而成，可这些宝贝，在曲阜根本卖不上价，要不是碰上公子，老夫都打算跑趟京城了。”

点点头，赵惇并没有再多言而是张口问道：“董掌柜还有多少，能否待小侄看过再说？”

犹豫片刻，董掌柜终是点下脑袋，道：“那好，孙公子随我来。”

听董掌柜如此爽快的答应，赵惇眼中露出一丝异色只是无人察觉罢了。站起身来，赵惇挥手说道：“请！”

带着赵惇向后院走去，董掌柜同时说道：“公子也是做玉石生意，规矩也就不用老夫讲了，不过我这小门小户，怕远远不能与贵阁相比。”

漱玉斋的后院委实不小，其中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极＠≯，其清幽。越往后院人也越少，只是防守也逐渐严密起来，赵惇能够感到隐藏在暗处的高手正直直盯着他们。

自顾一笑，赵惇张口说道：“董掌柜太过客气，仅这宅子，就非我雅玉轩所能比拟的。”

嘿嘿笑了声，董掌柜张口说道：“这曲阜，哪能跟寸土寸金的京城相比。不过，我这祖宅快百年了，还是沾孔圣人的光才保存下来，早就住习惯了，京城再好，老夫也住不惯。”

点点头，赵惇突然问道：“掌柜以前并非做玉石生意吧？”

颇为惊奇的望了赵惇片刻，董掌柜哈哈笑道：“不愧是雅玉轩的少掌柜，这眼力劲，佩服、佩服！”抱拳冲赵惇行了一礼，董掌柜说道：“父辈做的是水上买卖，南来北往赚点辛苦钱，传到老夫这一辈，老夫受不了劳苦，而且世道也变了，老夫便寻思着做点清闲生意，恰好老夫爱好此道，便开了这间漱玉斋。”

就在两人说话工夫，已经穿过后院走到一偏僻院落。此刻，董掌柜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一脸恭敬的叫了声：“海老。”

听到海老二字，赵惇眼中猛然一亮，因为他已经猜到此海老的身份，应该就是赵九口中的霍海，然不见赵九的神色有丝毫变化，赵惇心道自己还是历练不够，做不到喜怒无形。

叫了声海老，董掌柜似知道他不会回答，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此刻，赵惇终是看到海老的面容。

老者灰白色的头发稀稀疏疏，堆满皱纹的脸庞看似枯树皮，两眼深陷犹若空洞，看去没有一点生机，一身发白的长袍宽宽大大套在身上，半躺在躺椅上似已睡去，可就是这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却让胖掌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再次叫道：“海老，三儿带客人来看货。”

当董掌柜的话落下，老者终是睁开了眼睛，昏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而在三人的注视下，老者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取出一串钥匙将屋门打开。

当掌柜点燃油灯照亮整间屋子，赵惇再次吃了一惊。四五丈长的屋子，摆了数十个，每个架子上都摆满玉石，小的仅有指头大小，大的足足百斤，一看就是未曾雕琢的璞玉。一个个小小的漱玉斋，竟有如此多玉石，也确实让人吃惊。

看到赵惇的表情，董掌柜不无得意的呵呵笑了声，道：“孙公子，怎么样？”

再次扫过整间屋子，赵惇不无敬佩的说道：“短短一二十年，董掌柜就能收藏如此多玉石，小侄佩服、佩服！”说到这里稍顿，赵惇张口问道：“董掌柜，小侄能看看吗？”

董掌柜立即笑答道：“随意、随意。”

看赵惇拿起一块玉石，董掌柜立即介绍道：“这是出自玉龙河的墨玉，看看这色泽，老夫也是费好大一番功夫才得来。还有这块青玉，喏，孙公子你看看？”

接过董掌柜递来通体呈碧青色的玉石，赵惇仔细把玩起来，却也注意到赵九打来的暗。赵九与老者一左一右站在门口，想来他已经动了手脚，见此，悄无声音间，赵惇已将那枚药丸扣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