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话桑麻（1/2）

没过多长时间，水便沸腾起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安静又带着玄异的韵味。当水大沸，曹涵提起水壶缓缓倒入水杯，顿时，一股香味弥漫开来。

闻着香醇的茶香，赵惇鼻子抽动了下。自从去年那场变故，赵惇再不曾喝过茶，尤其是漠北后，赵惇根本不知茶滋味，然而每次吃过牛羊肉，赵惇最想的便是饮一杯浓茶。

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赵惇嗅了片刻，而后轻呡了一口，滚烫、微涩。品味片刻，醇香，隽永，还又一丝陈年的味道人回味。

又是一口灌下，赵惇缓声说道；“好久没喝茶了，过的真快。王爷，你这陈年普洱，给我留点。”

姜尚并没有回答，品味片刻后才张口说道：“天下名茶，本王我最喜欢普洱，尤其是陈年普洱，苦、涩、醇、甘，如同一杯老酒，越陈越香，那种隽永、韵味人回味。”

听王爷姜尚谈论茶道，赵惇望去的目光有些惊讶，直直盯着他。

看到赵惇眼中的震惊，姜尚哈哈笑了声，叫道：“本王也是最近两年才学着品茶，以前都是喝酒。”说到这里稍顿了下，姜尚摇头说道：“或许，是年纪大了吧，马上就四十了。自古有言，十岁不愁、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本王马上就到不惑之年，也该学着平淡了。”

望了王爷姜尚片刻，赵惇突然笑了起来，叫道：“以往，在子昂心中，王爷就是沙场猛将，勇不可当。以后，又要多一个形象了，一代豪杰。”

顿时，姜尚又是一阵大笑，道：“子昂这两句话，可是说到本王心里了。”这刻，姜尚一脸傲然，道：“文，我不如皇上；武，我不如徐帅；智，我不如公羊先生；谋，我不如陶老。不过，本王就有一腔热血，长枪在手，老子敢把天捅个窟窿。”

听到姜尚的话，赵惇不由叫了声好，大叫道：“可惜今天不能喝酒，不然，一定要与王爷一醉方休。今日，子昂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端起茶杯行一虚礼，赵惇一饮而尽，甚至将茶叶都吃了下去。

见此，姜尚也叫了声好，张口说道：“子昂敬的茶，本王说什么都要喝的，不过，也不能这么算了，等你伤好，咱兄弟一醉方休。”话到最后，姜尚一口将杯中茶全灌了下去。

擦擦嘴，姜尚接着又道：“子昂，本王我突然发现，咱两个还挺对脾气。皇上徐帅就不说了，一个皇上，一个武痴，公羊先生倒是不错，可就是为人太傲，容不得半点沙子。陶老，喜欢权谋之术也就算了，只是为人阴沉，我不喜欢，至于陈远之，除了书、画、，估计也就你小子能如他法眼。”

说到这里嘿嘿笑了声，姜尚似笑非笑的盯着赵惇说道：“我突然发现你小子的不凡了。你小子虽然调皮，可不管皇上，还是一众兄弟，对你小子都是真心喜欢，你小子，扮猪吃老虎。”

噗嗤一声，赵惇再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却咳嗽起来，一脸痛苦，竟是刚才忘形之下引动了体内伤势。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疼痛，赵惇摇头说道：“王爷，有你这么说自家妹婿的吗？”

轻哼了声，姜尚不以为意的说道：“本王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若非我说对了，你岂能有那么大的反应？伤势怎么样，一个月时间太长，要不我找两名高手给你疗伤？”

这刻，赵惇脸上已恢复平静，摇头说道：“不用，疗伤，也是修行的一部分。王爷，你家妹婿的目标，可是宗师境。”话到最后，赵惇又端起了茶杯，细细品尝着其中的苦涩、甘醇和隽永。

姜尚先是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豪迈的大笑声，在大营内久久回荡。当大笑声落下，姜尚抬手拍了拍赵惇的肩膀，道：“这才是我大齐男儿，天塌了当被子盖，不错。”说到这里稍顿，姜尚摇头说道：“还真想喝两口酒，可惜五经那小子出征了，杜老也……”话到这里，猛然想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姜尚立即闭嘴。

看王爷姜尚直直盯着自己，眼中有着一丝歉意，赵惇沉默片刻后缓声说道：“杜老酷爱战场，能够战死沙场，想来他已无憾。以后，每年祭日，子昂给他一杯他最烈酒，想来杜老很。”

望了赵惇片刻，姜尚心底一声暗叹，曾经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的赵惇，在一连串的打击后，竟是学会隐藏心事了。想到这里，姜尚突然觉得百味陈杂，心里涩涩的，只是脸上却有笑容浮现，点头说道：“有子昂你的祭酒，想来杜老也能含笑九泉。”话到最后，姜尚也将茶杯端了起来，静静品尝着。

沉寂之中，赵惇放心茶杯，张口问道：“王爷，玄甲卫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