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烦躁（2/2）

这刻，一皮甲斥候已出现在赵惇身前，跪拜道：“赵将军，前方是一峡谷，王将军请你过去。”

听斥候如此来，赵惇脸色虽没有任何变化，然而心底却是一声叹息。这一路虽然没有高山大河挡路，可不是山壑沟岩就是沼泽沙漠，再加上积雪不利于行军，七八日过去，竟只走出两百余里。

翻身下马同时，赵惇开口道：“五经，先令大军休息，我去看看。”

寻到王子杰时候，他已经在峡谷另外一侧。峡谷深三四丈，却足足有十丈宽，而且两边一眼看不到头。这条沟壑，根本难不住武功高手，就是这些老斥候也能轻易通过，然而大军如何前行，马匹辎重如何通过。

对视一眼，赵惇和王子杰似看到了对方心中所想，王子杰更是苦笑了声。

赵惇功夫有成，施展轻功能够轻易通过，可赵惇却不曾如此做，而是心翼翼的爬下悬崖，而后又爬上峭壁，这足足用了两盏茶功夫。

爬上悬崖回头望了片刻，赵惇淡淡道：“大军过不来。”

王子杰苦笑了声，摇头道：“这都是什么地方，一路拐拐绕绕，要是以这个速度，咱们根本赶不到乌木特。”稍顿了下后，王子杰接着又道：“我已派出探子分头查探，先看看情景如何，实在不行，只能另想他法。”

赵惇明白王子杰的意思。身为斥候，王子杰一直在大军前十余里的地方然后挑选出最好走的道路，那么，这段时间都没能查探出结果，想来这个沟壑不是一般的长。

看看天色，赵惇开口道：“天快黑了，大军就在此休息一晚，等明日再。”

头，王子杰开口道：“也只能这样了。”

很快，神威营和斥候营便生出一堆堆篝火。望着众将士，赵惇脸色冰冷，幽寂的双眼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走到赵惇身后，五经张口道：“少爷，还想怎么行军呢？”根本不待赵惇回答，五经接着又道：“要五经啊，咱们直接杀进草原，以战养战，大雪虽然不利于行军，他们也一样，只要心些，根本不会碰面，干吗要顺着线路走。”

对于五经的办法，赵惇不是没有想过，可问题是林长青绝对不会同意他进入草原，甚至不会允许神威营进入草原，而且一旦进入草原，就是鱼入了网，不知多少将士要埋骨他乡。

轻摇脑袋，赵惇缓声道：“五经，他们因我进入漠北，我想带他们回去。”

望了赵惇片刻，五经轻叹了口气却不曾吭声，也将目光放在了下方营帐上。

沉寂之中，五经突然觉得气氛有些沉默，便嘿嘿笑道：“少爷，要不我去找野物烤着吃？”

不见赵惇回答，五经嘿嘿笑了声就要离去，然而此刻赵惇却是开了口，道：“我也去。”

望着赵惇，五经脸上有过一丝疑惑，只是很快就笑了起来，叫道：“好嘞，我这就去拿东西。”话间，五经一溜烟便跑了出去，而回来时候，身边已多了五六名侍卫。

虽没有骑马，然而众人武功高强，再加上山壑间不利于骑行，飞奔起来反而比骑马快上许多，只是这地方委实太过荒凉，好长时间过去都没能见到一头像样的猎物。

看太阳西沉，赵惇突然生出一种烦躁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压下各种情绪，赵惇平声道：“五经，回去吧，军情要紧。”

五经也有些郁闷，骂咧咧的叫道：“这什么破地方，没路也就算了，连鸟都看不见，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叫骂声中，五经却是转身向回走去。

晚饭是牛肉，看得赵惇眉头只皱，强忍着吃了一碗，赵惇怎么都吃不下第二碗。取出父皇手记，赵惇却是难以静心，便是漠北地图，赵惇也无心观看，最后一个人走进黑暗。

夜空幽蓝，圆月高悬，白雪皑皑，天地一片静谧，唯有不时的狂风刮过，带起狼嚎般的呜呜声响，使得这夜空越发甚远。

看赵惇一个眺望夜空，五经终是走了上去，张口问道：“少爷，心情不好？”

望着天际那轮似触手可得的圆月，赵惇在片刻的沉默后开口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