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伤亡惨重（2/2）

望着马忠平，众人都是一阵沉默，不少人眼中都有泪水流下，天地一片死寂。

看马忠平在尸山上坐定，张超拿起一支火把走了过去，与马忠平对视片刻，张超终是将火把丢了出去，瞬间便是熊熊火光，照亮整个夜空，也照出众人眼中晶莹的泪光。

赵惇并没有为众将士送行，因为他不想在众人面前露面，也因为他不想见生离死别的场面，然而他还是听到了众人的叫喊声，看到了照亮夜空的火光，甚至，他还看到了面带微笑的马忠平。

沉默半响后，赵惇终没有出声，一个人消失在黑暗中。

死亡之路一无名山头，当阳光驱散黑暗撒在大地，便照出赵惇运功打坐的情景。

平静的脸庞无喜无悲，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有光芒闪动，温和又耀眼。乌黑长发随意系起，唯有鬓角两缕长发垂下随清风浮动，洒脱又自得。一袭粗布麻衣，合着淡然的气质，静静中，似与山岳连为一体。

天阳决运转三十六周天，赵惇睁开了眼睛。望着一团火球似的骄阳，赵惇幽邃的眼睛竟不沾半点红晕，阳光竟也沉寂在他的眼眸中。

站起身来，赵惇挥手间一柄长剑便落入手中，开始练习剑法。楚家少阳剑诀，藏剑山庄弱水剑法，无极观两仪剑法，凡是赵惇所见过的，只要是意之所至，统统信手拈来，因此一套剑法使出来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极尽自然，仿若本该如此。

一趟剑法下来，太阳已上中天。看天近中午，一直肃立一侧的五经开了口，笑道：“少爷，该回去吃饭了。”

收剑而立，望着五经，这刻，赵惇突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五经还在洛阳，自己还在洛阳陪着姜枫，所有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是梦一场。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错觉，赵惇点头说道：“走吧！”说话间，赵惇已迈出了脚步。

跟随在赵惇身侧，五经突然开口问道：“少爷，你这两天怎么想起练剑了？”说到这里，五经颇为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接着又道：“以往在山里时候，都是五经逼着你练武，现在怎么想起来练剑了？还有，前段时间看少爷你经常抱着徐将军的兵法手记看个不停，现在怎么不看了？”

赵惇知道这个问题五经已憋了数天，现在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不过赵惇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止住脚步直直盯着五经，看的五经头皮发毛。

最后，五经终是开口问道：“少爷，你看什么呢？”

盯着五经，赵惇轻吐道：“五经，你和我一同长大，告诉我父亲是怎么遇害的。”

瞬间，五经已明白赵惇为何练剑了，只是……长叹了口气，五经却不知如何回答，见此，赵惇又开口说道：“三年前，达叔说我太小不愿告诉我，现在，我已经长大，五经你也该告诉我了。”

沉默片刻，五经终是有了决断，点头说道：“也好，少爷你已经长大，也该知道了。”

话到此处，五经又是一阵沉默，粗狂的脸庞上有过无奈、愤怒，看似陷入了回忆。好半天过去，五经幽幽说道：“那天夜里，很闷很燥，闷的让人心慌，没多久，电闪雷鸣，很快就下起了大雨。”

说到这里稍顿，五经突然大叫了声，道：“对了，我想起起来了，那天，主上与罗主簿、方将军商讨赈灾一事，一直忙到半夜，回府路上，有流民闯了进来……”

将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很是详细的讲了一遍，最后，五经直直盯着赵惇说道：“少爷，你已经长大，你若真想找出那个流民为主上报仇，五经绝无二话，但是，千万要小心哪！”

深吸一口气，赵惇并没有多言，转口说道：“回去吧！”

当两人回到大营，便有侍卫端来了肉汤。进入漠北，赵惇吃够了牛羊肉，每日都有侍卫为他猎来飞禽走兽，这几日来，还真没有重样，而这次，是鱼肉。

鱼肉鲜美，且只是用清水炖了炖很是清淡，甚是爽口。一碗热汤下肚，赵惇对五经说道：“五经，你也吃些，再给我一碗。”

很快，吴振丰便端着一碗鲜汤返回，只是随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张超身边的银甲小将。

抱拳冲赵惇行了一礼，银甲小将拜道：“启禀赵将军，我家将军请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