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情意暗投（2/2）

任叶回自言自语地说：“难道又是他？”他想起了过洛河和思汉庄路上两次遇见的小花子。

方钊问：“任大哥，你认识他？”

任叶回摇摇头说：“不认识。我以前见过两个小花子，不知是不是他俩的哪一个？”

方钊说：“小花子比思汉庄路上遇见的那个瘦点儿。他说他把那两个姑娘打跑了，却不知为什么反而点了我的穴道。”

任叶回问：“他点的不是迷睡穴，你怎么昏迷过去了。”

方钊撒谎说：“我叫他救我，他不救；叫他给我解开穴道，他也不解，一转眼，人没了，我心里一急便昏过去了。”

任叶回看看室内的情象，一切都有条不紊，不由得不信。方钊在说话中已觉出胳膊腿渐有知觉，暗暗勾了勾脚趾头，知道被制的穴道已解，仍然躺着假装不能动，看着任叶回说：

“任大哥，我二哥呢？你抱我出去吧，免得我爹着急。”

任叶回说：“方钧兄弟被方铨大哥送下山了。”

屋里再没有第三个人，任叶回还在床前转了一圈儿，才慢吞吞地拾起长剑，插回鞘内。过来平伸两臂，托住方钊的肩背和腿弯儿，把方钊平端着向地道走去。那地道不够一人高，任叶回必须弯下腰才不碰头，一低头，脑门子贴在方钊胸上，吓得他一抬头，后脑勺又被碰了一下。他顾不得痛，三步并着两步冲出了地道。

方钊小声问：“任大哥，碰痛了吧？”

任叶回觉出方钊说话的热气喷在脸上，地洞里黑糊糊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唔了一声，脸都不敢转，怕碰在方钊脸上。

登上石阶已看见外面的天光，越往上路越窄，方钊只得紧贴在任叶回身上。到了洞口，任叶回把方钊顺直了，两手抱紧方钊的腰臀，一点点往上串，等方钊的肩膀出了洞口，他才举着方钊钻出地洞。

方钊刚说了句：“任大哥受累了。”

地洞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花子作媒，一室双好，儿孙满堂，白首偕老。”啪的一声轻响，那块青石翻上来堵死了洞口。

方钊低头一看，正巧任叶回仰脸看他，两人同时脸一红，谁也不敢看谁了。

过了一会儿，任叶回才一换手，将方钊又平抱在肩上。方钊看着任叶回说：

“是那位小穷神爷。”

任叶回问：“哪位小穷神爷？”

方钊脸上红扑扑地说：“那个救我的小花子。”

任叶回看方钊的眼里闪动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光亮，知道方钊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觉怦然心动，但同时忽然想起了在翠园为救自己而死的英子。

正在这时，方先觉已带着方铨、方钧从东坡纵上陡崖，随后是中州双义从两侧向八角亭抄过来。方钊一看见父亲，欢叫一声，从任叶回怀中跳下来便向方先觉跑去，竟把任叶回弄得愣在那里，他猜不出方钊怎么会突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