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四、跟踪挑衅（1/2）

沈非学着老人的口音，将那个字反复念了几遍，果然觉得不一样。笑着说:“大哥比我心细，我当时一点没觉出来。”

“觅，觅。”无难学老人的口音念了两遍:“是’天涯何处觅芳草’的觅字。这老爷爷神龙见首不见尾，大非寻常。可惜我们不识高人，失之交臂。”

沈非说:“说不定西去玉门，我们有缘还能相会。”

无难别有所思第说:“二弟错了，你以为所有武林人都热衷于阴煞秘笈?孜孜于此者恐怕都是些鄙如我等的不佞之辈耳。”

沈非见无难似有所思。便不再接话。二人收拾收拾，吃点干粮，从原上下来向西走去。

为防路上再遇上乔蝤，无难和沈非时常离开大路走小路，有时走的是捷径，有时不得不绕远，虽然多走几里路，但清静自在，无忧无虑。偶尔，因寻不到村落，露宿荒原，曲肱而枕之，遥望星空，万籁无声，别有一番情趣。

这一天，所带干粮吃完了，无难和沈非转到大路上，寻到一个小镇要买点食物，因为连日来荒原露宿，衣冠不整，好容易找到一家饭馆，一进门便迎上一个堂倌挡驾。无难和沈非相对一笑，沈非掏出一小块碎银托在掌心，堂倌见了，登时眉开眼笑为他二人让座。已时刚过，客人不多，无难和沈非便捡了个临窗的座位坐下，点酒叫菜吃喝起来。沈非不善此道，喝了两口酒便面红过耳，停杯不饮了。无难自饮自酌喝完一壶酒，顿觉通体舒畅，积劳全消。自从经冉爷爷治病以后，无难觉得身强体健，越来越壮实，有时感到气血旺盛，足健身轻，走几十里路毫不疲乏。前些天一招用小鬼踢灯踢那黑脸壮汉时，由于用招仓促，好像并未运足力气，竟把那庞大壮汉踢得仰面朝天，伤重吐血。如今酒酣耳热，豪气满怀，不觉兴致勃勃地和沈非天南地北海聊起来。

正唠的高兴，沈非突然用筷子在他面前轻敲两下，无难立即住口，抬眼一看，正走进来三个大汉，膀阔腰圆，威风凛凛，年纪虽然有别，却长得一般高，一般粗，一般黑。那个一站三道弯的势利眼堂倌刚请三位坐下，酒菜还未端上来，门外又走进来四个人。

这四个人两高两矮，高的又粗又壮，粗眉大眼，红脸堂，大嘴叉，像半截塔;矮的又黄又瘦，绿豆眼，半截眉，像霜打的丝瓜，干干巴巴，越长越抽瘪回去了。四个人一进门，向那三个大汉瞟了一眼，便捡了个对面座坐下，和那三个大汉邻桌相望。

两张桌七个人，喝着吃着，忽然互相拿话敲打上了:

后进来的一个红脸壮汉说:“三位的马好快呀。”

三个黑大汉中年纪最小的说:“二位也不慢呀。

红脸壮汉说:“此去玉门可够远的了。”

黑大汉说：“福小命薄的还不知能不能走到哪。”

三个黑大汉中年纪最大的插话说：“听说在含烟园，你们哥儿俩好像和朝廷命官混到一起了，恭喜恭喜。”

两个红脸壮汉中年纪大的回敬一句：“先昆仲不也曾效力过朝廷吗？”

那年纪最小的黑大汉冷笑两声说：“我弟兄急流勇退，尚未辱及同道；贤昆仲执迷不悟，恐怕要愧对先人了。”

年纪小的红脸壮汉哼了一声说：“我弟兄身居客位，自去自来，并不受官命拘束，何愧之有？”

那年纪最小的黑大汉紧追一句：“贤昆仲敢掉头东归吗？”

两个红脸大汉一时哑口无言。三个黑大汉中的老二哈哈一阵大笑说：“明明是做了马前卒，还想打肿脸充胖子！贤昆仲不就是为了四年前那一鞭之仇吗？我们酒足饭饱，前面找个地方消消食去。”

两个红脸壮汉同声说：“君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