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一、倭贼合谋（1/2）

丹雪梅马上觉出有差，追问巧儿昨日驹儿与他叙话时情形，巧儿详细说了，丹雪梅前后一思索，登时面色一整说：

“此人将‘驹’作‘居’，足见与你们素不相识，但却知道你凌爷爷的事，定是昨日在林中窃听到的。尚幸喜人是友非敌，否则不知要给你凌爷爷酿成什么大祸。你和驹儿作事冒失，都该打！”

最后一句声色俱厉，吓得巧儿一吐舌头，一声也没敢出。

丹雪梅和巧儿一同出屋，巧儿指指点点地向丹雪梅讲说信放在哪个花枝上，丹雪梅边听边向大街上瞭望，无意中又看见坐在横桥北路旁的那两个大孩子从门前走过，矮个的低头未转过脸，高个的张着一双清澈地大眼睛，很亲切地看了看丹雪梅和巧儿，转身向西走去。丹雪梅一直望到他俩转过街角，自言自语地说：

“投书的难道是这两个孩子？”忽然回头问巧儿：“你凌奶奶叫什么名字？”

巧儿说：“叫白姗姗。”

丹雪梅啊的一声，想起三年前陪伴丈夫去鸡山求活命观音朱泠治病时，路中在灵宝境内老君庙借宿，吴昊曾说庙内观主是早年黑白双姣的玉面魔心白姗姗，后来又说看着相似，只是猜测而已。那观主曾向自己过世的父亲问过治病等事，并未露过其它可疑之处。吴昊的猜测未必可信，这种事不能稍有差错，如果张冠李戴，岂不令人齿冷！

巧儿见丹雪梅沉吟不语，便问：“伯母，你知道？”

丹雪梅摇摇头没有吱声。

任叶回和安舒佛光寺受挫后并未死心，二人暗中又探过了香积寺和兴教寺，一天下午，从兴教寺往草堂寺去的路上，突然发现两个黑衣壮汉走路时不住回头回脑四下张望，任叶回一拉安舒，二人隐住身形，在后边远远瞟着。后来见那两个黑衣壮汉离开大路，竟向翠华山一带草径走去，隐隐现现一直走出十多里地，前边绿荫深处露出几座亭台和楼角。

安舒小声告诉任叶回：“这是崔家翠园，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这两个黑衣人大有可疑。”

任叶回点点头说：“白天行动不便，我们找个隐蔽地方藏身，夜里再入园探察。”

安舒幼年曾随父亲来这里游览过，儿时记忆已经淡忘，领着任叶回在密林中穿行很久，才找到一段残破的矮墙，仔细一辨认，是翠园的东北角，便对任叶回说：

“这翠园是北边开门，顺山势向南，我们如今在东侧，离园中揽翠阁较远，正可避人耳目。”

二人顺着残垣南行不远，找到一个掩在矮树丛中的石洞，便俯身入内，静待日落。

夜里，浮云遮月，山林如同笼罩在暗沉沉的迷雾中，更显得诡秘莫测，阴森可怖。

翠园西南角上，一座八角形高楼半隐在树影中，只露出上层的楼顶，楼上雕栏已残，门窗紧闭，黑洞洞、静悄悄，好像一座荒凉古寺。楼下却灯火通明，人影幢幢，石阶上下，高阁前后，侍立着一排排黑衣人，个个刀剑在手，如临大敌。阁内大厅上巨烛高烧，明如白昼，三排椅桌正两侧摆放得整整齐齐，四五个黑衣大汉穿行如梭，备好茶具，然后躬身垂目鱼贯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