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探秘双义（1/2）

无难和沈非悠然自在，一路西行。

他二人年龄相同，看长相像同胞兄弟；看穿戴像小康人家走亲友的一对半大孩子。无难是大哥，自然得有点当哥哥的样子，时常问饥问渴，照顾着小弟弟。沈非忽左忽右，傍在无难身旁，也完全像个不谙世故的孩童，说说笑笑，无拘无束。但他有时固执起来，也令无难大为头痛。无难说二人对武艺一窍不通无力自保，尽量离人多的地方远点，免得万一遇上什么阴魂不散之类坏蛋，可就得任人割宰了。沈非说晚了穷赶上，早了赶上穷，谁知道坏蛋在哪儿？遇不上是福，碰上算倒霉，听天由命吧。再说两眼一抹黑愣往玉门闯也不行，你知道阴煞秘笈落在什么地方？这西去路上江湖人物川流不息，凑到近前多听听，也好探听点消息，摸点眉目，免得闷头瞎撞。

无难争不过他，只好跟着沈非亦步亦趋。二人走得慢，一天走不上六十里路，有时赶不上店，便找个村庄借宿，好在他俩长得秀气，有人缘儿，一借宿还常常赚上两顿饭。有些小村姑看无难长得俊，老爱挨着无难闲搭话，沈非就逗无难不如乘机入赘，在关西终老，何必长途跋涉去玉门履险。无难时常闹个大红脸，惹得沈非哈哈大笑。无难说他是疯子。

沈非这个假疯子，有时在无难看来实在胆大妄为，不循常理。有一天中午，二人来到一个较大点的集镇，街上赶集的人不少，远远望见前面有两人牵马走到一座饭馆门前，将马拴好，取下鞍上的包裹和长剑走进屋去。沈非来了兴致，也非要进饭馆吃饭不可。无难因为玉门路远，不知要去多久，身上虽带有金银，总是处处节省，说囤底省不如囤尖省，平时很少进饭馆。这次是沈非要去只得跟了进去。

饭馆不大，顾客不多，三间门脸只两张桌有人，西窗下桌旁坐的是刚进来那两个牵马的人，年近半百，面貌相像，好似同胞手足；东窗下桌坐了一老二少三个人，老的黄须鼠目，面貌不善，不时翻动着小眼珠向西窗下那二人狞视，年少的二人背脸坐着，交头接耳，不知在嘀咕什么。

沈非在北边一张桌旁面南坐下，正与东西窗下的两张桌鼎足而三。无难看西窗下二人面目和善，虽风尘仆仆，却显得英气勃勃，顾盼有神，便背东向西而坐，不愿看那一老二少的鬼祟嘴脸。

堂倌将饭菜送来，沈非吃得很快，一碗卤面匆匆下肚，忽然站起来跑到西窗下桌旁，和正在饮酒的二人小声问话，无难听不清楚，好似打听道路等事情，二人中年岁较大的一个，还转脸来微笑着看了看无难，目光中充满了友善。

沈非和他俩说了很久，直到无难放下筷子，沈非才转身回来，走到两桌中间，正赶上堂倌托着方盘往东窗下那张桌送鲜汤，沈非走得稍快，差一点和堂倌撞在一起，堂倌一侧身，沈非伸手扶了一下方盘，盘上那碗汤才没有洒出来。

西窗下那位年岁小点的忽然说了句：“小兄弟再会。”

沈非回头说：“两位前辈一路顺风。”

沈非回到座位上，又吩咐堂倌送来四斤油饼、二斤卤肉，一边慢慢包着，一边斜眼望着东窗下三个人在喝汤。然后背上包裹和无难走出门去。

二人离开饭馆走出不远，忽听身后哇哇大叫，无难回头看去，只见东窗下那一老二少，个个捧着肚子，肩挨肩冲出门外，蹲在饭馆门前，张大嘴往阳沟里呕吐，恰似暴雨漏屋，直泻而下。饭馆里传出来一阵洪亮地大笑声，那老的呕吐方歇，忍不住回头向屋内大叫：

“中州双义，休要幸灾乐祸，我……”

话没说完，“哇”的一声又向阳沟里吐去。

无难说：“他们病了。”

沈非说：“谁知道，也许是吃多了，肚子装不下了。”

无难停下脚步还想看看，沈非拉着他便走。

无难问：“中州双义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