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警示二丑(1/2)
凌白驹用手向对面道边的人群中一指,等江巧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时,只看见六七个挺胸鼓肚的壮汉,随在两个穿葛布长衫的老者身后,一步三晃地向西走着。
江巧儿说:“你看花眼了吧?”
凌白驹说:“没有。我看着很像他,一眨眼就没了。”
他边说话边站在路边直盯盯地往那边看,突然低声说:“出来了!”
江巧儿也看见了,从一间下杂货铺门前两捆苇席后面闪出一个小花子身影。江巧儿高叫一声:“丹儿。”把身边走路的人吓了一跳,大街上正驰过辆轿车,鞭声连响,蹄声得得,江巧儿仿佛望见小花子呲牙一笑,便钻进胡同里去了。
江巧儿知道追不上了,气得一跺脚,骂了声:“死丹儿!”
二人看路南那一堆前呼后拥地八九个人走过路这边来了,凌白驹一拉江巧儿,紧走几步跟了上去。那两个老者仰面朝天,鹅行鸭步,说话声大得连后面距离三四丈远的凌白驹和江巧儿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说:“……佟堡主小题大做,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二,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另个说:“三堡主一时大意,受点下挫,我们多年故交,且在同道,绝不能坠了关东武林的名声。”
凌白驹和江巧儿不知这两个老者乃是洛阳武林的头面人物,先说话的是武师,名叫华寅,字如虎,绰号一掌镇关东,成名以后好附庸风雅,冒充斯文,不知跟哪个二把刀学画虎,小有形似便沾沾自喜,到处张扬,背地里被人认为“画虎不成反类犬”。武林中有识之士将他和佟家堡并名之为“洛阳一狗三鬼”。后说话的名叫田正清,绰号飞鹫,是洛阳洪门旋风掌七代传人。他二人是被佟家堡请来对付任叶回的,其实是当了替人家打头阵的马前卒,可笑的是这两个目高于顶的地头蛇,被人卖了尚蒙在鼓里。在佟家堡大管家侯登康和家丁们的拥簇下,走进了金字牌匾的八仙居。
凌白驹想起了上次错点了辣子鸡的尴尬事,已经走到酒楼门口了,不觉停住了脚步。江巧儿一拉他,说:
“进去呀。”
凌白驹小声问:“你会点菜吗?”
“嗐,这有什么会不会的,钱多吃贵的,钱少吃便宜的。进去。”
江巧儿究竟比凌白驹见过世面,走进八仙居,不理堂倌们招呼让座,领先登登登直上二楼雅座。凌白驹迟迟疑疑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到楼上一看,东侧已有五桌坐满了人,那两个葛衣老者坐在中间一张桌的首座,桌上山珍海味,罗列极丰,四周各桌陪坐的人正一齐举杯向两个老者躬身敬酒。
两侧窗下坐着两个年逾不惑的男女在相对小饮。男的风神秀逸,气宇轩昂;女的清雅秀丽,如芙蓉含露。两人低声慢语,举杯细啜,男的间或看一眼东侧那群聚饮的江湖客,女的有时望一下窗外喧嚣的大街。宛如遗世卓立,一尘不染。
江巧儿在屋角一张桌旁坐下,很在行的点了菜饭,饭菜端上来后,两人也在低语慢嚼,观察东侧的动静。江巧儿觉得西窗下那男的看了自己一眼,转脸去对女的说了一句话,女的也定睛向自己端详。
东侧五桌的人个个狼吞虎咽,狂欢豪饮,如夏夜池塘蛙鼓雷鸣,把酒楼闹翻了天。华寅酒酣面热,想取汗巾擦汗,一抖落,从汗巾里掉下一张小纸片,俯身拾起一看,纸上写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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