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环形海流（1/2）

或许是考虑到环形海流上罡风的影响，塞拉斯设计建造的维拉号上没有桅杆与船帆。

想要驱使它在海上航行，便只有通过划动固定在船体两边的木桨。

将甲板上的物品转存至船体舱室后，崎亚收起船锚，左右抓住木桨，上手试了几下，很快整个船身便朝着背离白沙岛的方向驶离。

时间很快来到正午，崎亚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船锚，又向前行驶一阵，等到船身被固定后，他这才伸了个懒腰，返回到舱室中。

不大的船舱被分隔成了大小两块，大一些的有床有书桌，这些都被固定在船身上，用于日常起居；

小一些的则是洗漱专用，里面存放着可以用上十多天的淡水。

其余例如肉干、麦酒之类他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则尽数被放置在船头的甲板下，大概可以支撑上一个月。

按他原本的想法，这类储存的物资自然是越多越好，只不过崎山镇再大，也还只是个镇子，这类东西不可能全都供给给他一个，且维拉号只是艘小船，装不下那么多。

在塞拉斯的口述中，环形海流分部在白沙岛十多公里外，不顾体力消耗，全力划行的情况下，大概一天就能抵达。

因而，很长一段时间，他倒是不用为食物发愁。

应付完肚子问题，崎亚从储物空间内取出那颗香蕉形状的恶魔果实，上下打量一番后又将之放了回去。

市场价至少1亿贝利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可消受不起，之所以将之从神龛中取出，主要是因为不想见到这么金贵的东西被锁在那么个小地方里浪费。

休息了一阵，看了眼天色，崎亚划着维拉号至船锚正上方，将之收起，通过指针找准方向后，复又开始吭哧吭哧划起船来。

一路上风平浪静，此前的高强度肌肉锻炼使得他能够轻易出任划船工的角色。

只不过一个人划着船在空旷无人的大海上，确实容易产生一种折磨人的孤独感，特别是长时间航行下来，天空中连一只海鸟都看不到的情况。

就在一片平静中，崎亚注意到维拉号的前方突兀地生出许多波澜。

他反向划动几下，让船身与前方的动静保持一定距离，同时皱眉注视着水下的变化。

时至今日，他跟着渔夫斯考特家的船已经出过几次海，又抽空翻看了许多航海方面的书籍，太精深的东西没时间钻研，却至少懂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及“遇事镇定”的道理。

大概只有几个呼吸的工夫，一条通体灰黑，长有两条长须，目测体长约两米的海鱼从水下跃至空中。

海面不可避免地生出许多起伏，大颗大颗的水珠在空中下落的过程中折射着阳光，晃得他感觉眼睛生疼。

这时，斜刺里又凭空生出许多波浪，一条通体雪白的海蛇如同一根笔直的线，直射向下落途中的长须海鱼，张开的夸张巨口一下便咬住对方，而后双方齐齐跌落回海里。

等了一阵，直至海面重新归于平静后，崎亚这才划动船只向着既定的方向行去。

那围困了整个崎山镇长达44年的环形海流到底有多凶险，他确实还挺想见识一下的。

只希望刚刚的海蛇进食完毕后，别来找他和维拉号的麻烦才好，海蛇肉并不好吃，因而他不想将时间消耗在和那大家伙的争斗上，那样很亏

然而事情终究没有顺着他的心意发展，维拉号安心行驶近半小时后，长条海蛇从水下探出三分之一的身子拦在了维拉号的面前。

它微偏着脑袋，将一只灯笼大小的金色竖瞳盯着甲板上的小人。

**裸的威胁意不言而谕。

崎亚思考片刻，放下手中的船桨，抽出腰间的“加西亚”，而后不等对方做出进一步的威胁，便抢先一步跃向大白蛇的脑袋。

海蛇呷呷怪笑两声，吐出猩红的蛇信子打算卷住这小家伙，一口吞进肚中。

一记雨燕直接刺穿对方的舌头后，他一手抓住对方的蛇信子，借力向上，顺势将抽回的“加西亚”倒转剑身，只以剑柄狠狠砸落向大白蛇的脑袋。

一击即中，加之这一锤没有丝毫留手，海蛇当即变得头晕眼花，脑袋上肉眼可见地鼓起一个大包。

它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踢到了铁板，回过神来后，那有限的生存智慧当即让它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原本凶恶的灯笼巨眼硬是被它眯成了两个讨好的月牙。

大海上，强者支配弱者在它们的观念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更多的东西，它暂时也考虑不到。

崎亚从蛇头上跳回至维拉号的甲板，看着对方这副样子，回忆起了原著中恶龙海贼团的那只海牛“哞哞”，那家伙后来好像就成了拉船工来着。

想到这里，崎亚灿烂一笑，就近找来绳索固定在船体两侧，又跳至大白蛇的身上，固定住。

等一切都做完后，他拍拍大白蛇的脑袋，指了个方向，让对方卖力往前游。

他自己则就近盘坐在对方的脑袋上，只要大家伙敢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用手中的剑洞穿对方的脑袋。

大白蛇的骨气比之哞哞还要贫乏一些，遭受胁迫后，拉起船来卖力无比，不到两个小时，时常出现在听闻中的环形海流便呈现在了崎亚眼前。

肉眼可见的罡风构成了一面略微呈现出弧形的墙，底下的海流如同奔腾的长河，生生不息地沿着既定的轨迹奔涌。

让他奇怪的是，环形海流与封禁内的海面却像是泾渭分明的两块，一动一静间居然能够相安无事。

知道海贼世界无奇不有，加之对学术研究不十分感兴趣，崎亚没有在这东西形成的根源上过多探究，而是现实地思考起自己该怎么安然无恙地穿过这里。

目测环形海流的宽度在两三百米的样子，自己游过去倒是有概率可以成功。

但，穿过去之后呢？

赌周围有船只经过吗？赌自己能够在1立方米储物空间所能容纳的食物和水消耗完之前，游到不知是否存在的岛屿或者大陆上吗？

一堆堆问题摆在面前，让他明白放弃维拉号而只身犯险的行为并不可取。

他不是西尔巴兹雷利，这具身体的年龄才16岁，实力远没有达到能够无视一切凶险独穿无风带的地步。

那么，先等等看吧！

在这种情况下带着维拉号硬闯的结果，大概并不会比他只身游过环形海流要好上多少

接下来他会将船停放在这里几天，用以观察环形海流可能产生的变化。

海兽的智商有限，且崎亚不认为其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忠诚度，因而打算豢养对方做拉船工的念头只是一闪即逝。

解下大白蛇身上的绳索，跳回至维拉号的甲板后，崎亚挥手打发走了对方。

海蛇如蒙大赦般呷呷叫了两声，而后毫不留恋地钻回至充盈着自由芬芳的海底老巢。

丢下船锚，将船身固定住后，崎亚开始盘膝坐在维拉号的船头，托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天堑。

此后一连五天时间，无论是电闪雷鸣、暴风骤雨、风雨如晦，还是惠风和畅、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他都消耗大部分时间静坐于船头，并记下环形海流在每个时间段的变化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