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午餐时分（2/2）

“是吗？那你先看着，等我回来。”比利马上领会厂长的意思，现在他怕什么，就是怕出现意外。根据他的情报网和多年来的敏锐嗅觉，科莫西城现在很混乱。本来比利是想按住手下，降低日暮里组织的存在感，坐山观虎斗。可千怕万怕，再小心也逃不过这一双大手。不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主动找上门。

比利挂断通讯，笑着对夜科说：“哎呀，让指挥官见笑了。手下那些人没见过世面，一点小毛病就得要我出面解决。”

夜科咽下蔬菜，伸手托举起酒杯底，摇晃起高脚杯，看着摇曳的红酒，不知道在和谁说话：“都说这红酒杯必须托着脚杯，不能用手碰到容器，不然手的温度会影响到红酒口感。可是，这些人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说着夜科用手托住容器，包裹住红酒，继续往下讲：“可实际上手温影响能有多少？这短短十秒不到的时间，能有多少热辐射和传导？很多时候，都是人云亦云。”

比利听话听音，感觉到夜科所言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夜科是在说品红酒的事情吗？乍听之下是的，可仔细一想完全是为了铺垫最后一句“人云亦云”。再联想一下刚才比利的通讯对话，似乎是有所指。是指比利把自己抬得太高，暗喻夜科而引起不满；还是指比利把夜科的位置放低了，没有放下其他事务而引起不满；亦或者其他。

“嘿嘿，指挥官说的是。这听风就是雨的人走不远，还是要竖立好榜样，才能真正的走到台前。”比利笑着举杯向夜科敬酒，夜科嘴角略微一笑，也向比利举杯示意。

接下来是正餐时间，比利和夜科也就是聊聊科莫西城最近的经济发展情况和对未来的一些设想。毕竟比利掌控的东乡工厂，是科莫西城里最大的实业体，东乡工厂的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影响到科莫西城的经济发展。战乱时期，本来就生意难做，革命军这种军政体系下的城市能有这样的工厂是很难得。

夜科也经常和比利互相通气，政策落地前还是需要与比利沟通，不管是有利有弊都需要比利提前做好准备。而随着东乡工厂规模越来越大，很多时候比利也没办法，需要照顾底下的人。

当然比利也明白夜科是利用自己，有时候确实需要为了生存而做出让步。今天夜科找来比利就是想和他说一下纳税和雇佣的事情，因为上面要征兵，势必造成大量年轻人流失。就需要比利提供一定量资金支持和更宽限的岗位限制。比利权衡之下还是口头答应下来，他现在必须和夜科绑在一起，统一战线。不仅是稳固座位，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夜科见比利还算合作，午餐氛围也逐渐轻快起来，甚至和比利打趣道：“像你这样肯为首领，为革命军付出的企业家不多了。有机会，以后在更好的位置展现你的才华和忠诚。”

比利眼睛一亮，这是在暗示可以给他谋职位啊，“如果老头子我身体还行，那一定不会辜负指挥官的厚望了。”比利也不敢满口答应，留个尾巴，算是记上一笔了。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谁知道到时候夜科会提出什么要求。

随着流水上的小碟一点点被撤下，新鲜的瓜果和餐后甜点被端上两位大佬的身前。比利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吃太多甜食，倒是夜科大饱朵颐。酒足饭饱之后，夜科也看出比利有心事，事情谈妥了也就没有久留。

夜科前脚刚走，比利就招呼手下出发打道回府。比利感觉从昨晚开始，自己就没有停下来，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搅动着。命运齿轮一旦转起，就没有停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