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回 问辛夷拘魂召天将 打筋斗跌落尚服局（2/2）

下午，坤宁。

因沈太妃曾在颢蓁闭参佛期间频频送尼师入宫，颢蓁出后又为沈太妃定下住在姒徽的事宜，三司修造案自然明白修整姒徽的作业不能出岔子，以防被这位晴不定的圣人挑出毛病来。此刻颢蓁召人问话，他们便尽量拣了一个言辞爽快的内侍送来对答。

内侍将一本名录交给惜墨，请她代为呈递。颢蓁接到手里，瞟了一眼就懒得再看，改吩咐那内侍逐条讲给她听。

内侍唱了个诺，把姒徽里外更换过的布置背了一遍：“沈太妃奉佛，鼎尊灯镜，屏帘书画都沿此途更换，内坐榻亦改成玫瑰禅椅，楠长凳，麝香圈椅之类。主屋外头的院子，有年份的老树都不敢动，另外添了岐山运的松，汾州运的柏，还有楠槠樟杉不一。”

颢蓁轻轻“嗯”了一声，惜墨这时开口问：“此前把廷中的灵璧石撤了下去，你们怎么改的？”

“圣人不满廷中花石，修造案重新铺设了青石碧石白石斑石灵璧石，遵照不可铺张的意思，省下了冶金化铜的程，补漆刷墙都是用现成的料子，这才能修得如此之快。”

“那佛堂呢？”

“奴婢们遣人从崇真寺请的观音，按规矩设了佛龛供桌，香烛纱帐。”

“就只得这些？”

内侍稍加思索，又补充道：“礼佛大都从黎明开始，奴婢们怕此刻天寒有损娘娘万金之躯，遂在佛堂里加的烛膏红碳自然也比别处多。”

惜墨点点头，本来还想说平座，屋顶，腰檐等细节，见他答话考虑周详，也就作罢。

颢蓁看似无心的补了一句：“补漆刷墙有现成的料子，花石换的这么快，也有现成的？”

“修造案是将给别的宫室用的花石先挪到姒徽用。”内侍答说，“姒徽要赶吉，别的阁就暂且缓缓，圣人放心，必不会碍着上元节。”

颢蓁哼笑一声，冷冷道：“宫里的石料，都是被你们三司这般挪过来搬过去的，叫本如何放心？”

她语气不善，叫内侍怔了一下，不知自己哪段话出了毛病，赶紧躬拱手道：“奴婢有罪，这次实乃应急之举，且有前例，恕奴婢实在不明白圣人的意思。”

颢蓁把名录交给惜墨，起睥睨着他说：“你如不知，便把这句原封不动带回去，自有人明白。”说完，惜墨伴着她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