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回 说话伎齐聚太清楼 怀鬼胎谁接和尚贴(2/2)
“我真是不懂你,怎么成天替她开脱。”馥芝两撇眉萼一蹙,来回摩挲着手背。采薰眼尖,赶忙取了熏笼摆在榻上,好让馥芝侧倚暖身。
“你这里好冻得慌。”她将一双手贴在薰笼两侧,朝每个角落都张望一通,目光最终落在内室的一层层屏风上。
她自己阁子里也有摆上,但也就四扇相连做个遮挡。杨婠这里不同,她竖起三架,根本将里外屋隔断了,望不到内间的丝毫边角。
她觉得怪异,遂冲碧袖道,“我说怎地这么阴,摆恁些个遮光挡阳的东西能好得了吗?生生把屋子做狭小这么多,你还不快替你们娘子撤了,瞅着晦气。”
馥芝这话是冲着自己,可碧袖也没料想过她就这么直接的吩咐下来,有些慌乱。
“我就喜欢这些,你又不是不晓得。”杨婠给碧袖一个眼色叫她找别的事去做,接着深叹一口气,“你还能知道冷知道冻算好的。讲实话,我这儿也一样成宿成宿的睡不好,现在喘气都觉得燥热。倒不是因为‘她’担惊受怕,而是外头...”杨婠说到这儿,抿嘴不多言,独掐着手上细针朝门口点了点。
馥芝顺着她的手,朝门外望了望,垂眼细听了一阵,兀地一声鸡啼传进耳朵。
她才懂杨婠的意思:“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听见了几声羊叫,坤宁殿把观稼殿的畜生搬到你这儿是做得忒损,但进到你这屋子里也就没什么动静,我竟没当回事。”
杨婠苦涩一笑:“现在是听不见动静,夜里没声的时候就有我受的。”
碧袖在一旁忍不住插话:“非等到人睡熟了开始折腾,左一声右一声,猪哼连着鸡鸣到清晨没一刻闲下来。别说我们娘子这样矜贵的身子,便是我们做奴婢的,夜里也恨不得冲出去把那些牲口一气儿煮了。”
“竟这般恼人?”馥芝看向杨婠,好似看着不争气的妹妹,“自古便没有在妃嫔阁子里养着这些畜生的道理,你怎么就闷在肚子里,好歹同官家诉一诉委屈。”
杨婠眉萼半曲不置一词,攥紧了手中竹绷,嘴角凝着敷衍的笑意只顾摇头。
碧袖似看不下去般,又开始絮叨:“分明说是让齐国夫人照顾,可人家睡在另一侧的阁分里,倒正好被咱们隔开。早知如此,依坤宁殿鸢姒的意思,改送去薰兰阁不挺好,她却非要留下来,不知安的什么心。”
“别扯那么远。”杨婠止住她规劝道,“这是圣人的吩咐,与齐国夫人没相干,送到我这里,送到苗才人那里,都是叨扰人。”
“娘子,话不是这么说的。”碧袖锁紧了眉头,“奴婢斗胆说一句,苗才人是齐国夫人带大的,对此类禽畜早看惯了,未必就嫌吵。何况圣人一开始就是冲着娘子来得,真要送去雪香阁,兴许就作罢了...”
1游戏,又称打钱、掷钱、摊钱。参与者先持钱在手中颠簸,然后掷在台阶或地上,依次摊平,以钱正反面的多寡决定胜负。
2宫廷宠物,宋仁宗庆历年间,宋禧就上疏表示希望掖庭能多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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