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痛（2/2）

成宁南也有五年没有见到成合乐了，两人也多是书信联系。成合乐早已经不再是肉肉的一团，整个人白净的脸上沾着血污和泥土，却根本挡不住那双灵动的眼睛。

成宁南心中一滞，道：“当然。”

“弓箭手准备，放箭！”

敌军密密麻麻追来数万人，鳄鱼显然是饿了很久的，三道火墙远远的形成一个保护墙。

“我们后退吧。”成合乐对着成宁南道。

“弓箭手和盾牌留下，其余人后撤。”成宁南早早便派人通知了城门处的人，此刻援兵已经赶到。

成合乐挣开成宁南的怀抱，对几位将领发号施令：“所有人退守河岸，城墙处兵力减半。不许再喝此河之水。”

“得令。”

成宁南见成合乐面色煞白，知道他大抵已经是精力耗尽。

成宁南见那岸边偶然爬上的几个人，须臾便皮肉溃烂，痛苦不堪的死掉了。成宁南想要问成合乐几句话，只见成合乐竟活脱脱的站在那里要倒下。

成宁南横腰抱起成合乐，在场的士兵都发出了欢呼声？……成宁南老脸皮糙肉厚，才不管这些人的起哄。倒是已经倒下，躺在成宁南怀中的成合乐白皙晶莹的皮肤红的很明显。

成宁南将成合乐抱回成府，褪下他的衣衫，一个明显的刀痕横在后背。

成宁南给他擦拭身体，擦到伤口处竟把昏迷的人疼醒了。“嘶——”

“弄疼你了。”

“是我学艺不精，谢谢你来救我。”

“你父亲呢？”

成合乐此去一是为了寻找父亲踪迹，二才是出攻击敌方。“父亲和母亲都死了。”

“老周死了？”

“我昨日前去暗探，父亲的头颅就放在呼兰国主的桌子上。”

成宁南对成周的感情不比成合乐少，但他只能继续安慰道：“这仇我替你报，你好好养伤，日后我照顾你。”

成合乐：“我要让他们全国为父亲殉葬！”

成合乐口气的坚定是成宁南不曾遇到的，复仇的热血使少年浑身颤栗。

成宁南轻轻的给成合乐换衣服，上药。

这场景猛地让成宁南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的那个梦，少年的身躯一如这般消瘦、孱弱，面色透白唇无血色。成宁南从被燕六子缠上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的也并不是寻常人喜欢的。那日燕王府的所见更是让自己更加确定自己的性向。

连自己成人的春梦都是少年。成宁南赶紧将自己脑中的画面赶跑，这是他兄长的儿子，是自己的侄子，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不伦的事。

可成宁南还是不受控制的伸手去摸他的后颈，成合乐一个机灵缩头，成宁南这才稳定了心神，口气温柔地安慰道：“以后叔叔照顾你。”

成宁南如今已经不再是自己五年前见到的那个少年模样。整个人身材高挑，血气方刚。刚才抱着自己的肌肉也十分的结实，可是成合乐现在不想去想这些杂事，他现在脑中只有复仇，对于成宁南的异常也一无察觉。

成合乐从三天前就昼夜未眠，此刻在成宁南的抚慰下也渐渐沉睡过去。

成宁南将让侧放好，继续擦拭着少年血污的身躯，他此刻心绪早已乱成了一团，一方面因为兄长的遇难让自己复仇之心燃烧，一方面成宁南虽然不停的告诉自己，那些想法太荒诞，二人绝不可以。但是不涉人事的成宁南生理上的冲动还是让自己心绪荡漾。

成宁南将合乐的身体侧放，即使已经睡着了，可是依旧眉头紧皱。成宁南用手将成合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还有很多事情都在等着自己，儿女情长的事情，只能暂且搁置。更何况这个人是自己最挂念的小侄子。

“师父，你来一下。”成宁南将四方海叫到议事厅。

“师父，将近几日战况和我好好说一下。”

四方海：“半个月前，呼兰在我边境发动过一起袭击事件，想来那是对我们进行的站前摸底。当时成将军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小打小闹。没想到五天前，他们就行军来犯。战事惨烈，而我们的奏折完全递不到圣上面前。三天前成将军带兵力保城门，却在撤退过程中中了敌人城内的埋伏，呼兰竟然早就在雪城内埋下了奸细。成将军和夫人失踪，成公子临阵挂帅，接下来几日彻夜未休，但是我们的兵力不敌呼兰，败退至城门。昨日成公子突然和我说自己的计划，也未征求各位意见，率领了一队人马就出发了。再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成宁南点头，道：“看来你没少教我侄子。”

四方海自觉这话里有话，便解释道：“你的侄子虽没有你那么用功，但也是绝顶聪慧之人。”

“看来复仇也有人和你一起了。”成宁南讥讽道。

四方海一捻长胡子，怒瞪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成宁南本非如此咄咄逼人之人，他也知道这是因为边境不修已久，兄长的牺牲让自己感到愧疚，所以对四方海也丝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