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揪心（1/2）

“要做贤后，都是要有取舍的。”萧淑清的话如同鬼魅一般在郑柔惠耳边环绕。

“陛下不喜欢惠妃，您又何必推着陛下去她那里。”玉落的话如同利刃一般刺进郑柔惠心窝里。

陛下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厌恶，陛下从来都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才不情不愿地来自己这里。他们夫妻二人恩爱相随，自己只会招人厌弃。

而她萧淑清，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雍容宽和的样子。自己入宫时她便说要帮自己，可这么久了，又何曾真正帮过自己什么，她让自己安心等待，一心一意对陛下，一定会守得云开，可她对陛下那样用心，陛下却从不看自己一眼，是啊，有皇后娘娘那样的女子成天陪在他身边，他有怎会看到自己呢？她萧淑清是经常劝着陛下来看自己，但陛下来了几次，也就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入宫这么久了，还是完璧之身，她不信陛下没有同萧淑清说过从未宠幸过自己，可她萧淑清都视而不见，也是，她只是想做贤后罢了，只要在外人眼里，她规劝陛下，厚待妃嫔，就够了，这样，她的贤后之名，才能有名有实。

她郑柔惠只是萧淑清的棋子，是她成就贤后之名的棋子。舍弃几次陛下的陪伴，她不亏，况且陛下同自己，也从未真正有什么。她萧淑清，可真是一个好皇后啊。

想到这里，郑柔惠心里的怨恨全都积攒到了一处，攥的发白的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白瓷盏，掷向前面的铜镜，白瓷盏顷刻间土崩瓦解，分崩离析，铜镜顷刻间四分五裂，坍塌下来，覆压在梳妆台上的珠翠珍宝之上。

芳草听到声响，急匆匆冲进来：“娘娘，您怎么了？”看到殿内的乱象，芳草愣住了，抬头望郑柔惠，只见她愤怒地整张脸都扭曲到了一起，可她的脸上，分明有泪珠张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芳草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她知道在御花园听到玉落和皇后娘娘的话，自家娘娘肯定会伤心，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郑柔惠慢慢站起身，不顾衣服的褶皱，慢慢踱步到碎裂的铜镜前，铜镜框上还有一块狰狞的碎片，郑柔惠透过那碎片端详自己的样子，自己虽然没有沉鱼落雁之姿，可也是大好年华，大家闺秀，从小学习琴棋书画，礼仪规矩也学的面面俱到，可这又有什么用，赵煜他都视而不见，无论自己如何做，就算每日为他亲手做糕点，不厌其烦地送到勤政殿，甚至她也为他亲手缝制衣裳，小心翼翼地捧去给他，可他看都不看一眼，这对她而言，何其不公平，她也是活生生的人，是一腔柔情的女子。

“芳草，我真的哪里都不如皇后娘娘吗？”郑柔惠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问出这句话。

“娘娘，您怎么突然问这样的话。”

“罢了，皇后娘娘多高贵，我与她比，就是东施效颦，笑话罢了。”

“娘娘。”

“芳草，你把殿内收拾一下，本宫去外面坐坐。”郑柔惠从袖袋里掏出手帕，擦了脸上的泪，仰起头出了殿。

门口的石凳上，郑柔惠怔怔地坐在那里，深宫寂寥，她这辈子就真的如此了吗？

“惠姐姐，”林间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到宝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郑柔惠面前：“惠姐姐，今日有糕点吗？平措饿了。”

平措公主说完话，又发现今日的惠姐姐好像和平日里不太一样，看起来很伤心，眼睛都是红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