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谈心（1/2）

“今日的桂花茶，格外香醇。”赵煜不过将茶杯举起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如何知晓到底是不是格外香醇呢？

“陛下真是惯会花言巧语。这不过是今年我送来的第一盏桂花茶，哪有今日的桂花茶格外香醇一说呢？”萧淑清今年第一次采摘桂花便是今日，这第一盏茶就送来了勤政殿。

赵煜轻抿一口，果然是醇香甘冽：“比起往年的，今日的格外香醇。”

萧淑清低头笑了笑，走上前，柔夷搭在赵煜的肩膀上，为他轻揉，缓解酸痛：“去年的味道陛下还记得请吗？”

赵煜放下茶杯，反手握住萧淑清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当然，清儿亲手所制的东西，我都记得清楚。”

“陛下是天子，还说出这样油嘴滑舌的话。”

“哪里油嘴滑舌，我所言，皆是我由衷而发。”

“好了，陛下，天色不早了，看完这些折子，就休息吧。”赵煜每日都处理那么多奏折，为大小事务烦忧，萧淑清看着委实心疼，所以她才更想做好一个皇后，做一个贤后。

“去哪儿休息？”赵煜明知故问，既然萧淑清来找自己，那自己定是要回凤藻殿的，可还是想亲口听她说出来。

“陛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陛下是天下，想去哪儿休息哪里是臣妾做主的。”

赵煜回头望着萧淑清，先前清泉一般的笑容消失不见，眼里似乎揉进了万千春水，却还掺杂着光影，一时朦胧，良久，清润空旷的声音响起：“清儿，我想去哪儿，本来就是你可以做主的，我只想在凤藻殿陪着你，可你却一次一次把我推向别处。”

萧淑清闻言，手下的动作停滞下来，那抹温柔的笑也同样滞留在嘴角，微微叹了口气，将手收回在宽大的袖摆里，眸里的星河暗淡下来：“陛下，您是天子，是至高无上的君父啊，而臣妾从嫁给你那一刻起，就不再是萧淑清，不再是晋阳王府中逍遥自在的小女孩，也不再是从前的凤藻殿中无忧无虑的淑清郡主。臣妾是皇后，是太子之母。而陛下与臣妾，是皇家夫妻，不是寻常夫妻，我们二人，注定无法像寻常儿女般厮守，儿女情长对于我们，只是奢求。”

萧淑清说着这些话，风淡云轻，仿佛只是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别人的故事，说着史册上的帝后之情。但赵煜可不这样想，他嘴角扬起无奈的苦笑，眼尾猩红：“清儿说这些话，是心里话？”

“当然。”

“你我二人，年少的情意，也要被这所谓的帝后本分湮灭吗？”

“清儿从未说过这话，陛下与清儿年少的情意，是清儿这一生最不悔之事。可如今终究是不同了。”萧淑清说出这些话时，也透着无奈，谁让他们偏偏投生在皇家侯府呢？

赵煜一把将面前的人揽入怀，双手箍在她的腰间，让萧淑清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如此稀薄：“清儿，我说过的，我不愿纳妃，我不愿意宠幸其他的女子，我只想和你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陛下说笑了，皇家哪里有这样的事，您是天子，本就是要三宫六院的。陛下不愿痴缠后宫女子，所以不愿选妃，但那惠妃，也的的确确是您的妃子，而且这深宫之中，也只有她一个妃子，您该对她多些情意的。”

又是郑柔惠，为何处处都要提那郑柔惠，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进宫，赵煜只觉得头痛欲裂，他不想提郑柔惠，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又和萧淑清吵架：“清儿，不要提她。我们好好说会儿话，不说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