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静观时初露锋芒(2/2)
管亥直身抱拳道,“回府君话,在下祖籍齐郡临淄,先祖乃~~唉,在下给先祖丢脸了。”言罢,愧疚的低下了头。、
孔融一听临淄,眼睛立马发光,急问道,“请问壮士,与圣人管仲可有关系?”
管亥低着头,不一会居然抽泣起来,他闷声道,“先祖正是敬候。”
(注:管仲,名夷吾,字仲,谥号敬,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经济学家、改革家,最早的法家代表人物,被誉为“圣人之师”、“华夏文明的保护者”。具体的事迹,请大家自行百度一下。)
“啊!”
堂中诸人听罢,莫不惊讶出声。原来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居然是中华第一名相管仲的后人,这可真令人难以置信。
孔融更是直身而起,拱手道,“原来管壮士竟然乃圣人子孙,失敬失敬。”
(注: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儒家思想成为了统治阶级的主流思想。但这圣人的称谓在当时却并非单指孔孟。只要是在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的代表人物,皆被称为圣人。)
管亥抬起头,看到孔融对自己施礼,连忙避席起身道,“某乃管氏不肖子孙,实不敢当府君如此礼遇。”
孔融摆了摆手,示意管亥坐下,然后又道,“请问管壮士,可知管幼安?”
(注:管宁,字幼安,北海朱虚(今山东临朐)人,管仲后代。东汉末年著名学者,隐士。成语“割席断交”的典故,就是说的他与华歆的故事。)
管亥听罢一愣,问道,“不知府君所说,可是当世大贤管宁先生?”
孔融点了点头,然后道,“正是。”
管亥恭敬的道,“小人尝听家父言道,天下管氏为一家。依本家家谱叙之,幼安先生乃在下族叔。”
孔融大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言罢,吩咐侍者道,“即刻派人去请幼安先生来此,就说吾有要事相商。”
侍者称诺,自去寻管宁不提。
众人听罢皆未曾想到,这个莽汉居然和名士管宁是同宗,故而对于管亥的身份就更加认同了。
田辰也对管亥有些刮目相看了,暗暗想到,“我凑,原来此时的古人,随便往上面一查,就都是牛x人物的后代。怪不得现在的社会,对于出身、门第这么的看重。就连刘备同志,也不能免俗的戴着那个‘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的招牌,到处提高身份。”
而下面孔融说的话,就让田辰开始有些防备了。
只听孔融忽然神色一暗,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众人说道,“唉~,若讨董之时,有诸位相助,北海郡也不会损失那么大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孔融这么一说,刚刚来投的管亥又是个直肠子,立刻道,“府君可是有何难处?”
孔融抬头看了看管亥,又叹了一声道,“不瞒管壮士。去年诸侯联盟,共讨国贼董卓。北海郡实力弱小,仅能出三千精壮。谁料想,诸侯各怀鬼胎,不思进取,最终导致讨董失败,帝都洛阳也被董贼烧为灰烬。我大汉子民闻之,莫不哀嚎涕零,声泪俱下。吾本欲戮力讨贼,奋勇向前。奈何不通军事,又因武安将军(武安国,复姓武安,名国,字霸侯,传言乃名将白起的后人。白起的封号就是武安君。)被吕布所伤,无人可以统兵,故而只得退回辖地自守。征战数月,精壮死伤逾两千人。”言罢,孔融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流出的泪珠,接着道,“如今,北海已无可御敌之兵,更无可统兵之将。吾故有此感叹,却又无能为力也。”
管亥听罢,拱手道,“府君莫要烦闷。某自十万黄巾中,精选壮丁数千众,只要稍加训练便可拱卫州郡!”
但是田辰一听孔融的话,就知道这是欲擒故纵,扮猪吃虎的计策。心道,“这些诸侯没一个省油的灯。若想着轻松忽悠他们,还真得先看看自己够不够分量。”
孔融看似无奈的话语,却让田辰有了深深的防备。特别是对管亥异乎寻常的套近乎,更是让田辰感到这个孔融,绝非单纯的腐儒啊。
田辰本想先行说话,却没想到让管亥这个直性子抢着开口了。
不过,田辰紧接着就道,“府君明鉴。”
待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后,田辰这才接着道,“管大哥所辖之人,多流寇习气,并未受过太多历练。管大哥冲锋陷阵尚可,但于用兵练兵之法,却并不精通。而且,管大哥有黄巾背景,若是冒然让管大哥领兵,怕是于朝廷之中不好交代。”言罢,田辰看了看管亥,发觉管亥面色如常,而且郑重的点了点头,就知道管亥非常认可自己说的话。因此,田辰接着道,“听闻太史将军熟通兵法,练兵有道。不如,让太史将军统领此军,吾等便作个马前卒即可。不知府君意下如何?”
田辰的这个建议,可谓是权衡了各方的利益。因为若是由管亥这个刚刚被招安,又有黄巾背景的人掌兵,绝无可能让孔融放心。而通过孔融对太史慈及其母亲的礼遇,田辰知道孔融对于太史慈还是相对信任的。所以,把军队的指挥权,干脆送给同样新近加入的太史慈,而管亥等人继续留在军中任职。这样既减轻了孔融的戒心,又能在这支兵马中继续发挥影响作用,还能送给太史慈一个大人情。如此一举三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孔融听罢之后,喜上眉梢,但却又略带愧疚的说道,“博远此言甚合吾意。不过,如此一来,就要委屈管壮士等人了。”
管亥豪不在乎的拱手道,“能得府君收留,已是感激涕零。一切皆遵府君之命,某等绝无二话。”
孔融大喜,继而问太史慈道,“子义可愿留在北海郡为将?”
太史慈听罢,沉吟了一下道,“不瞒府君,某此番来是奉家母之命,报答府君之恩。既然此间事了,某便告辞。因扬州刘使君(刘繇)与某同郡,招某前往效命,不敢不从也。”
孔融听罢,神色一暗,无可奈何。毕竟那刘繇乃汉室宗亲,又刚就任扬州刺史,不管身份和官职,都压了孔融一头。
但田辰此时忽然问道,“太史将军,不知刘使君受何人差遣,往扬州赴任?”
太史慈听罢,奇怪的道,“自然是天子的旨意,朝廷的命令。”
田辰闻言,却猛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谁人不知当年的朝廷受董贼操纵。他连天子銮驾都敢僭用,而且还秽乱后宫,夜宿龙床。难道,他就不会假传圣旨吗?”言罢,田辰看了看周围的人,又正色道,“孔大人乃先皇钦封之北海太守,刘繇却是董贼僭越而任命的扬州刺史。谁正谁暗,孰好孰坏,太史将军当看的清楚啊。莫不要让有心人构陷成董贼帮凶,令天下共弃之,怕是最终连自立于世间都难。听闻令堂教导太史将军恩义当先,千万莫做此错误决定啊。况且,俗话说的好,慈母在,不远行。太史将军向以孝敬而闻名,难道现在要抛弃令堂,独寻富贵乎?”
田辰的此番言语,直把个太史慈惊的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太史慈离席而起,冲着田辰拱手施礼,正色道,“若非博远点明,某差点就成为了国贼之鹰犬,董卓之爪牙。博远一席话,令某醍醐灌顶,振聋发聩。某在此,多谢贤弟了!”
田辰连忙侧身避过,继而正色道,“今有孔北海仁人君子,圣人之后。又闻府君尝言,‘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如此礼贤下士,重情重义,太史将军何必往投他人?驱虏何须真豪杰,报国未必远家乡。还请太史将军三思。”
“说的好!”
田辰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大声喝彩。众皆望去,却是一纶巾士服的英俊才子,风姿绰绰,衣冠楚楚(古文里可是褒义词),立于堂下。
只见孔融看到来人,哈哈大笑道,“幼安啊,汝可是姗姗来迟了!”
此正是:终成圆满安百姓,又欲推心置众人。天下英杰多志士,未雨绸缪留将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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