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行途（二）（1/1）

他矢讲道：开弓是射箭基本姿势动作的一个重要环节，因而应做到：一、开弓要做到两准：即拉距要准。开弓后，信号片应压在箭头的一个固定位置上，否则会破坏完成射一支箭整体动作的节奏。而后准星要准确进入黄心。弓开满（即弓弦到位）时准星瞄入黄心，不进行第二次移动瞄准。其二开弓即要做到稳定又要做到果断。要稳定，即是指弓举起后要有一个稳定过程。在开弓过程中，也要保持这种稳定状态。而要果断，则是要大胆果断地进行将弓拉开，开弓时思想上没有任何顾虑，古人云“怒气开弓”，也有这方面的含义。另外，在开弓时要保持最初站立时的身体位置。

而最隐弊而关键的方法就是靠弦：一、靠弦的方法（勾弦手的定位方法）。首先要颌下定位基本要求：大拇指自然弯曲指向掌心，食指靠在颌下面，弓弦对正鼻、嘴和下巴的中央。而侧向定位的基本要求与颌下定位法相同，只是开弓后弓弦靠在嘴右角处（左手持弓者）。这种靠弦方法带有一定的补偿性质，一般用于前臂较短的运动员。采用这种方法可以加大锁骨和肱骨的角度，使前臂的纵轴更接近于射箭面，这有利于后背肌群的用力。二、靠弦的特点：靠弦动作结束的同时，即射箭基本姿势形成之时。这时最大的特点是各部分动作必须按技术规格要求完全就绪。因为靠弦动作的结束，接着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更重要的阶段，所以靠弦动作一定要到位，否则会给下一步的动作带来破坏和干扰。三、靠弦－基本姿势的形成和养成，靠弦到位基本姿势就形成了，这是射箭基本技术中的重要的一环，是射好一支箭的基础。它是各部肌在开弓以后继续保持连续性紧张以平衡弓的张力，并且是各部肌肉持续正确用力的前提条件。基本姿势形成，射箭的基本用力——直线用力也就形成了。

这个直线用力可有得一说，直线用力，是指持弓臂向用力方向（靶心方向）前撑和拉弓臂靠后背肌群（主要是菱形肌和斜方肌中部）的积极牵引向相反的方向运动，从而形成了两个力量相等、方向相反，并作用于一条直线上的力。基本姿势形成以后，总的要求是：身体端正，体重平均落于两脚之上；塌肩舒胸，动作层次清楚，左右用力对称；整个动作自然轻松，稳定持久。古人对射箭姿势的要求是：“身法亦当正直，勿缩颈、勿露臂、勿弯腰、勿前探、勿后仰、勿挺胸，此为要旨，即尽善矣。”还讲：“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式成。”从古到今，善射者都很重视基本姿势动作的训练，因为它是提高射击技术的基础，这个基础打得越牢固、合理、轻松、自然，就能越长时间地保持工作能力，随心所欲地去完成下面的各环节的动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六子渐渐成了草原上的真汉子。而他的射技也日益精湛，本来小六子学东西都很认真，何况在他矢这样厉害的师尊，从他那儿学到的知识越发扎实。努尔哈赤他们兄弟儿个一天只练个把时辰，而小六子年纪比他们大一点，练得比他们更刻苦一点，因为他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又要赶到下一个地方去游学，不能在此耽搁时日太过久矣。

在很小的时候，小六子的投准天生的很是厉害，到如今又有了名师的指点，小六子的射技一日千里，这让他矢本人也都感到吃惊不已。起先是先练力量，射的远，那能拉多少石的弓，而后是射准。然后跟着他矢出围打猎，他矢专门让他打兔子和地鼠，专门训练他的眼力。不到半旬时间小六子即可百发百中，然后让射天上的飞鸟。他矢见他学得快，自己也开心；正所谓师者三乐，得天下英才而教之！恨不得将自己的全身本领都教给小六子。小六子也很虚心，每逢不懂之处必将仔细的询问他矢。怎么去迎风射？怎么去顺风射？怎么去避风射？小六子问得一清二楚，实际上小六子还有一个想法，等自己学好了，把这门手艺交给他的兄弟们；所以才学得仔细，问得仔细些。

有了近三个月的学习，技艺渐渐成熟，天气随着日子的过往也渐渐变凉，小六子知道漠北地区有苦寒之称，不易久留。于是又向他矢询问了如何做把好弓的技艺。他矢说道：箭簇易做，弓却不容易。一把弓看似不起眼，但真正制作一把良弓，不仅耗时耗力，还包含很多学问，繁杂的技术，一般人难以想像。做一把良弓必须具备六种材质“干、角、筋、胶、丝、漆”，而且必须按照季节和阴阳来采集。制作一把弓，还需要考虑阴阳，着实令人想像不到。制弓用的六材，其中干，保障射得远；角，保证箭速快捷；筋，保障箭射得深；胶，保证弓身紧密结合，不会分力；丝的作用，是保证弓身牢固；漆则是保护弓身，使之能经得起风霜雪雨。干的材质量分为七等，其中柘木为上等，檀木次一等，竹子最次。有经验的弓匠会选择颜色赤黑、敲击声清扬的木材。颜色赤黑说明木质坚韧，声音清扬则说明木头的纹理顺畅。匠人还要依照季节选择牛角。一般秋天宰杀的牛，牛角质地厚重；春季的牛角质地轻薄。不同的牛，牛角的质地也不同。小牛的角直而润泽，老牛的角不直而且干燥。如果牛病得很久，它的角理就会受伤，而且坑洼不平。通常，弓匠选择的角需要颜色青白，而且末端粗大。靠近牛脑的部分角质受脑气的蒸润，因此比较柔韧，因柔韧就会自然弯曲。角的中段常常附在弓隈处，弓隈处也必然弯曲。颜色发青，表示牛角坚韧。在数千年前，古人研究胶的使用已经炉火纯青，鹿胶青白色，马胶赤白色，牛胶火赤色，鼠胶黑色，鱼胶白且微黄，犀胶呈黄色。制弓的胶，会选择红色而且干燥的。干燥的胶，裂痕深而有光泽，而且裂成的纹理呈圆形，还有廉棱。其次挑选弓筋，匠人要成条而长的小筋，筋端的结要大而且润泽。因为具有这种筋的野兽，一般都行动迅疾，用它们的筋制作弓，射出的箭也会和野兽跑得一样迅猛。筋要反复捶打，一直打到熟之又熟为止。刷弓的漆要清，用的丝要像在水里煮炼时一样的颜色。只有这六种弓材都完好无瑕，才能制作出优质的良弓。造弓合时令必定要顺应季节变化，制弓匠人在制弓时，很讲究季节时令。弓匠在冬季剖析干材，在春季煮角，夏季治筋，等到秋季再用胶、漆、丝三种材料，将干、角、筋组合起来。在天寒地冻的冰冷季节固定弓体，可以检验漆纹是否剥落。

在不同的季节治理所需的材质，比较容易。冬天剖析干材，顺着纹理就会比较顺直；春季煮角，比较容易使角柔韧；夏季治筋不会紊乱，拉筋要尽量拉长，又不要拉断纹理，以免损伤它的力度；秋季再用胶、漆、丝组合干、角、筋，弓体就会坚固而且严密。一旦冬天固定好弓体，张弦时就不会变形。这时正是隆冬时刻，刚好成为检验弓具性能的最佳时机。所以制造一把良弓，最起码需要一年时间。

如若想要使弓干强健有力，拉弓时就要顺如流水；防止弓体变形，拉满弓时，弦与弓臂之间应符合三尺距离，弓体弯曲如环，射箭松手后，弓体不会变形，依然弯曲如环。匠人还会根据射手的体型，量身订做合适的弓。同时，优秀的匠人还会根据射手的体形，量身订作合适的弓。如果射手胖而低矮，秉性宽厚，举止缓慢，要为他制作强劲迅疾的弓，以劲疾的弓搭配柔缓的箭。射手性格刚毅而敏捷，暴躁又迅捷，就要为他制作柔缓的弓，以柔缓的弓搭配劲疾的飞箭。如果射手性情柔缓，他的弓也会柔缓，射出的箭也会柔缓，就不能迅速射中，无法射得深入。如果射手性情急促焦躁，他的弓劲疾，箭也劲疾，射出的箭就不能击中目标。但只要是使弓干强健有力，拉弓时就可以顺如流水。史上最著名的弓，有吕布的龙舌弓、薛仁贵的震天弓以及项羽的霸王弓。传说中，龙舌弓是用龙筋制成，是天下第一神弓。薛仁贵使用的震天弓是复合弓，一次能射三箭，同时命中三人，突厥军见状，顿时军心大乱。西楚霸王的弓用黑蛟龙的筋做成，此弓不畏冰火，刀剑难伤，一直跟随项羽几十年，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等等如此，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他矢说道，如若有缘，你也可能会遇见这样一两把知名的宝弓良箭。若是遇见了好的工匠，也可以请他为你量身打造一副弓箭，那是最理想不过的事情了！

当下便辞别了他矢准备远走秦岭，也许是小六子天生就有领袖的气质，走到哪儿都能够聚拢一些人，指导一些人。一听说六哥要走了，努尔哈赤等四兄弟眼泪巴巴的看着六哥，这倒是，让小六子有些于心不忍。也不二话掏出自己随身上带的一些小零碎儿，赠于四兄弟。当他矢看到此时此景时，也在自己帐篷里拿出了自己用的一把大力弓一壶雕翎箭赠与小六子。心里知道留不住小六子，但还是依靠总结着自身的认知和经验面对自己的孩子说道：是兄弟天下皆是，不是兄弟对面亦不会认得。

大丈夫说走就走，来得去得。小六子忍着心酸与不快，拔马驰奔着向秦岭方向而去。这秦岭可不是一山一镇之地，这秦岭有南北之分，地广而物茂，人文景观亦各具特色。北面的关中平原史称八百里秦川，是有名的文物古迹荟萃之地。秦岭之南是沃野千里的“天府之国汉中盆地”，其间的邛崃山脉和成都平原又是蜀汉文明的发端之地，南北向的深切河谷自古就是南北交通孔道，其中著名的陈仓道、西安至宁陕的子午道、傍褒水和斜水的褒斜道，以及傥骆道、周洋道。在秦岭北有秦始皇陵及许多帝王陵墓群、周代沣镐遗址、秦阿房宫遗址、楼观台、张良墓、蔡伦墓等古迹，终南山自古风景秀丽。《诗经·秦风》有“终南何有，有条有梅”的诗句。唐代官绅在此建有别墅，其中以王维的辋川别墅最负盛名。王维所作的优美山水诗大多是描写此处景色。唐代诗人祖咏的《终南望余雪》有“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的诗句。附近还有翠华山、南五台、骊山等秀丽山峰，山中分布有明清以来建造的太乙宫、老君庵等大小庙宇四十余处，是关中游览避暑的良好场所。在秦岭山脉西段有麦积山石窟，山体悬崖壁立，状若积麦。自后秦时期开始凿刻，至今保留有雕刻百余窟，佛像近万余尊，壁画不计其数，是古代雕塑艺术的瑰宝。同时也产生了些许的流民和山匪在此居住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