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2)
她说:“谈不上好不好的,就那样。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和猪没两样了,是吧。”
宋秉宽说:“可你的神情并不是这样。”
白雪摸摸自己的脸:“真的苍白吗?”
宋秉宽点头:“有点。”
白雪说:“能陪我去斗门村吗?”
宋秉宽问:“去那里干什么?”
白雪说:“去看石爷石婆。”
宋秉宽明白了:“你是要去看传说中的牛郎织女呀。行,我陪你去,我回家骑自行车去。”
白雪说:“我可不会骑车,只能你带我了。”
“行,没问题。”
在路上,白雪告诉他,前天伍子豪从上海专程过来了。宋秉宽只是应了一句,是嘛,你们还有联系。白雪说,你就不想知道他来找我干么吗?宋秉宽说,你想说那就说来听听。白雪说,他想把我调到上海去。宋秉宽“哦”了一声,看来他能量很大嘛。白雪说,他父亲是民族资本家,是共产党团结争取的对象,过去曾帮助过地下党。
宋秉宽明白了。
“他的病好些了吗?”
白雪说:“他能有什么病,分明是思想病,怕吃苦,怕受累,逃兵。”
宋秉宽说:“这没什么,人的志向不同,随他去好了。当初他大学毕业之所以放弃回到十里洋场的上海去往风沙肆虐的大西北,说白了就是为了你,可……”
“我们不说他的好吗,我不想玷污了自己的耳朵。”
石婆庙不大,建筑也不宏伟,那“石婆”和想象中的织女相去甚远,甚至可以说形似“丑陋”,但却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大型石雕艺术品,是中华民族智慧与永恒爱情的化身。庙前那片低洼地带据说就是曾经的“昆明池”,也就是所说的“银河”,可惜早已干涸,对面两公里之遥就是石爷庙。美丽传说中的织女尚且如此,牛郎也就可想而知了。
有宋秉宽陪同,白雪倒兴致不错,说高兴了还能听见她咯咯的笑声。
边走边说着话,宋秉宽分明从白雪的眼里看到了一缕温情,却扭头把目光投向了广漠的天空。他不知道白雪为什么要来着偏僻的地方看“石婆”,但至少肯定和伍子豪曾经的那段没有结局的情感有关。天上的一条银河阻隔了神传中的牛郎织女,可地上的人儿呢?
他问:“还去看对面的‘石爷吗’?”
白雪决然摇头,眼里有了泪花。看来她是决意要和过去挥手了断,哪怕心绪难过,不宁。宋秉宽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沉吟片刻说道:“不好受是吧。”
白雪凝望他一眼,猛然抱住了宋秉宽,让他感到无所适从,像木桩一样垂手杵在原地毫无作为。他感觉到了她夺眶而出的泪水,原本想拍拍她的后背以示宽慰,但白雪松开了手,转身急速掩面奔跑而去。
他望着她伤心哭泣的背影。
远去的她没有回头。
宋秉宽在思索。
少倾,他跨上自行车追撵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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